返回第045章 昨夜歌舞升平 今日杀气重重(1 / 1)甲如没有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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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先下手为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无安被冀州史甩上一口大黑锅,扣上一顶“行刺皇子”的罪名。

大厅的气氛紧张起来。

芙蓉露儿的食指正在玲珑球的一颗绿石上不断摸索,听到外面传来回音:“把无公子拿下”,忽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毫不犹豫的按上了绿宝石。

原来绿石是会发光的。

不仅芙蓉露儿手里的绿石会发光,整个百花楼的房间内,所有绿石都发出了微弱的绿光。

梨花雅室内的绿光亮起时,她刚好写完横批,笔墨用尽,目光落在绿色的光芒上。食指一勾,笔在手上打起旋儿,刚刚还是紫毫的笔头,在打转的过程中豪毛一缩,笔杆儿里竟探出了钢锥。

这个得益于杏儿的改造,杏儿说笔杆子太盾杀伤力不够,于是给她安置了一个小机关。梨花喜欢耍笔,她三指一捏,压下开关,转动的笔杆抓在手尖落停,变型成功。杏儿第一次见时就崇拜着她的炫酷,还说哪个倒霉鬼若是中招,必定戳个比手指还粗的小圆洞洞。

至于杏儿,她在雅阁也不再摆弄模型,见了绿石发亮,手便落在一根牵连着数根丝线的圆球柄上,小心翼翼朝着一边滑动。

隔壁磨东西的姊妹拿起来看了看手里的物件,形似一片放大版的雪花,薄薄一片,十分漂亮,只不过刃处白森森的。透过花纹的空隙,看到不远处的绿石微光,叠加成好看的颜色。

原来这是一枚独特的飞镖,正因为中孔和细枝末节比较多,镖身够轻,镖刃够锋。磨好了,银灿灿的,别在发髻上。诈一看,好似别致的发饰,再一看,好家伙别了一脑袋,如扇形的头花。其他姐妹经常拿她俩打趣,她也不怕头发被割断,她俩都不以为意。姐妹俩动作几乎一致,带好雪花镖,注视着宝石暗号。

钓鱼的收了竿,才看出鱼线不止一条,连着鱼钩数十枚,钩子约半寸。刚才在鱼缸里垂钓,真可怜那几条还没鱼钩大的小鱼儿。

谁让付小钱逛楼子的时候手欠儿嘴欠儿,逮着啥新鲜玩意都忍不住试试再叨逼两句。自己没钓上鱼还酸唧唧的说对方什么大钩掉大鱼当然容易,小鱼可就难说了。于是钓鱼的姐妹们儿还真就换了一缸小鱼,果然不好钓。

这几日正烦恼技术不见长进,可算难度增加兴奋不已。钓着钓着,境界突然提高了一层。因为鱼小,所以她的专注力比钓大鱼要更集中,把持鱼竿的手也更稳当。练功夫就是练就精准的造诣,没想到小姐给她一点拨,她便会晤出来真道理。

绣花的把针线牵引出来,绣完一朵火红的牡丹,如沁过血的。拆了绣布,用刚绣好的手帕擦擦两个圆溜溜的铜圈。挂在胸前,凑齐九个圈圈当项链,这就是她的致命宝贝,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索命九连环,至于用法,听名字就觉得极其残暴。

其他雅室的姑娘,茶也不沏了酒也不吃了,棋谱也不观了。收到信号,百花楼的所有花牌进入警惕阶段,静待时机。

只有抚琴的,似乎没有受到绿石的干扰,还在忘我的在空中拨浪着指尖。

昨夜歌舞升平,今日便杀气重重。楼里的主人们却没有一个是畏缩的。

无安感到脚底的木板在轻轻的震颤,猜是机关挪动。几个月没来,姑娘们又研究出新花样了,不过她们对他可是担心过头了。刚想假装咳嗽发出“按兵不动”的信号,却听身后传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

“大胆冀州史。

本王在官道遇刺,行刺之人是身披战甲、手握枪戟的战士!

本王也好奇,无安公子怎会有调兵的权利?

那些战兵从关门而来,训练有素,冀州史作何解释。”

难不成官民勾结在了一起造事?

在场的人一听“本王”二字,脚下一软,膝盖一屈,整整齐齐全部跪拜在地,连着无安也单膝叩首,低了低头。

瞬时,只有冀州史和刚进来的官兵被还站在花楼大厅,显得十分突兀。

“大胆臣子,见了本王还不下跪!”元沐白已表明身份,不跪的可治罪。

冀州史这才带着官兵,“唯唯诺诺”的跪下,“臣有眼不识泰山,大皇子赎罪。”

大!皇!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昨夜还阔谈大皇子遇刺,听说尸体凉在半路,怕不是被野狼吞了去,皇家都无从调查。结果今早就见到了活蹦乱跳的大皇子,到底是活见鬼还是是哪个王八羔子传的假新闻,简直坑害了所有人。想想昨夜大皇子就落座在三层的贵宾看台,听了他们一晚上的幸灾乐祸,现在十分担心自己的舌头。

有些人担心的更甚,行刺大皇子是冀州史黄大人密谋已久的事,现在看来根本未能成功。今天的脑袋会不会和冀州史一起交代了啊。

“微臣冤枉”,冀州史掏出一份文书,举上头顶自保,“这是无安公子在过关时给守将通风报信的密函。”

元沐白身边的侍卫当即取过来,移交大皇子。

“无安,你可知罪。”元沐白倒也不偏袒,公事公办。

无安若不是早有准备,恐怕真不知怎么面对今天的局面,他见过的人也是各路货色的,就怕事后像黄大人这种倒打一耙,事情败露还拉他做垫背的,所以留了个心眼,没有跟黄大人交代全部实情:

“草民知罪。

草民不该听从大王妃的煽动,私自带大王妃离开宝都,前来冀州,大皇子心系王妃心切,连夜赶来迎接,这才让歹徒有机行刺,草民有罪。”

冀州史:本大人指的不是这个。无安没说重点。

“但是,冀州史黄大人把行刺皇子的屎盆子扣在草民头上,草民不认。”

“的确,这不过是一份普通的通关文书,本王看了,不足为据。那黄大人,你还有何解释。”

怎么是普通的入关文书,上面不明明写着行刺时间…对啊,无安之前和他规定,以出关文书的时间行动。但这个暗号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是何意思。

冀州史心虚了虚,大皇子这是——为了大王妃而来,不是平乱的?他以为是平乱来了,所以猴急的来大唐搞一搞大皇子。不管怎样,行刺皇子是他干的没跑。

看来,他小瞧了无公子,这坑已挖好了就等他掉进来。

还好他有所准备。

李大人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呈上:“这是无安公子为官府提供的账目。他贿赂官员,谋取暴利,甚至从州吏县史手中购买私兵,领头叛乱,臣请大皇子明察。”

元沐白的侍卫再次取来账簿移交大皇子。

元沐白随手翻看一眼,便看到了国库拨下来的军用,有一批是用于打造弓箭的材料及费用明细。

“无安,此事可属实。”

“回大皇子,并非如黄大人所说。相反的,而是黄大人中饱私囊,命草民谎报军费。”

随即,无安也呈上两本账目:

“草民行商多年,口碑良好,从不做违法的勾当,而且对于官府的买卖,更是比平常的还要让出几分利,别说谋取暴利,简直是低价交易。草民不图钱财,只愿为国兴业出一己绵薄之力。

这是草民的商行账簿,一本是实际收入,一本是黄大人要求的账面,里面均有详细记录。

只要大皇子一校对,账目内容与黄大人的一致与否,不难分辨。也不难统计,黄大人贪污了多少银子。”

无安也是豁出去了,这种交易本就是同商之间惯用的勾当,他这一揭发一挑明,恐怕日后和官府的生意就难做了。但被大尾巴狼咬上肉,不得不以其道还其身。

再者,与其让姑娘们暴露冒险,损失一桩不赚钱的买卖,不做也罢,还是划算的。百花楼的姑娘见公子暂时没事,虚惊一场,继续待命。

很好,“你且起来吧。”

“谢大皇子。”

无安起了身,站在高台上,睨着眼看向冀州史,颇有一番不做亏心事不怕诬陷的气节。

大皇子的恩准,无形中宣告了黄大人的罪证。这一唱一和,就把战队给拉起来了。

“大皇子,微臣附议。”既然无安公子都亮出了黄大人手脚不干净的证据,大唐县史李大人便审时度势:

“黄大人不仅贪污腐败,还不按国家征粮要求征粮。多征少交,所以惹得民心怨愤,各地暴乱难以压制。尤其是大唐,今年没有交足国粮,黄大人便少拨了军事用度。所有账目都有记录,容微臣吩咐人速取来。”

“本王准了。”

“谢大皇子。”

大唐县史这一刀补的甚好。

然而其他官员却没有了动静。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从中吃了一把。不查还好,一查一个准。抹抹额头的汗吧。

看来,捞好处的人不在少数啊。

“黄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贪污腐败,比起交战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来说不算大,且没有足够的人证物证,朝廷查也不好查。可因官员贪污过度,而导致民愤,甚至叛乱,就上升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北境战事吃紧,征粮不足,粮草匮乏。

国内动荡,国境不安,皇权岌岌可危。看似没有关联的两件事,实则不容小觑。

冀州本是大宝国一片富庶之州,没想到田里的老鼠胃口比牛大,竟是个两头通吃的祸害。不除不快。

“哈哈,蛤蛤蛤蛤~”冀州史突然爆笑着,自顾起了身,目无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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