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近来话本子看得多些。”
故作的安定摆手,一颗心扑腾的厉害。
无衣只含笑看她,幸而她也全不是块石头,自个儿撩拨的也算是到位的。
“要到了。”
揉了揉九酒的头,转了话头瞧着岸上红海间的那只泛着莹莹白光的像鹿般的东西,它头生四角,正埋头欢快地嚼着曼陀罗。
“那是……夫诸?它怎么会在冥界,不是敖岸山……?”
九酒自是记得夫诸,长得又算出挑且还是光亮亮的,极合九酒胃口,且还为了得到它去敖岸山上寻过数月,陪吃陪玩儿的诱着最终还是无果而归。虽是过了几万年,只在船上遥遥瞧着它,九酒便作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儿。
它形单影只,绑也要绑回去的,方便的很。
如此想着,船也不知何时靠了岸,此番是九酒当首下了船,自顾自地往夫诸的地方猫去,无衣瞧了她那困手困脚的样儿,只觉得可爱的很。
“司命”
少年摆渡人在后面出声唤他,调子却不是方才的少年音,倒像是壮年人夹着沧桑的低沉。
“多谢,禺疆。”
司命回头,照例揖了揖手。
禺疆原是北海渚中神袛,无衣还是之南时,二人曾是几万年底同窗挚友,现下却疏离得像是陌路人。
“我早就不作禺疆了。”
禺疆抬首望向正顺着夫诸毛的九酒。
“我也不再是司命了。”
“不,阴石阳石不毁不灭,你就永远是司命。换言之,天地不毁不灭,你就永远是司命。”
…………
“呵……是么”
不想同他多言,无衣抬步就想离开。
“我背叛你,我已经用我的神位与自由抵罪了。”
禺疆突然发疯似的嘲无衣怒吼道,那头的九酒和夫诸也向无衣这边看过来,无衣定在当口,冷冷的回头。
禺疆向无衣扑去,中间却被一道虚无的墙挡住。他双手抵着那面墙,目眦欲裂,
“可这同罗罗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找她!不要告诉她!否则我永生永世都不会放过你!”
他在那面虚无的墙上狠抓了不出几下,一串串血珠便从枯槁的手指上涌出,滴到下头的曼陀罗花瓣上,同花融作一体。突然他好像瞬间脱力,身子绵软下来,伴依半靠地滑到了地上,
“摆渡人看见冥帖就只知摆渡,上了岸才有片刻记忆,等我出了这曼陀罗海,你又再次进入了造船摆渡的轮回。不放过我?你又能如何?”
千年寒冰染进了无衣的眸,眉眼间冻结的冷,不带丝毫温柔,却饱含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