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刻的她在干嘛,睡了,醒着,还是在花海里回想与他的种种,或是在想皇上。
多想此刻能陪在她身边,可惜近在咫尺仿若涯。
听的杏儿的琴声婉婉切切,便忍不住的拿起手里的萧附和着。
温文俊雅的眉头下是一张如玉俊美的脸庞。
宫商角微羽,里面的音色与旋律皆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可惜,抚琴的是杏儿,与自己和声的也是杏儿。
一阵又一阵琴箫和曲,几经婉转。空庭院的琴声才压宫收尾。
纳兰容若拉了拉身上半开着的披风,朝身后的书童漠然一笑。
“简居,你我们这里是不是比不上皇宫。”
简居听着,知道自家少爷又开始犯糊涂了。
“少爷,再过几日便是大人与甄家二姐的婚礼,过去的咱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他也想让他过去,自她入宫那一刻,他就已经断了与她所有的幻想。
他不敢见她,不敢听到半点关于她的事,怕自己听到半分就会回忆梨花树下的美好,桃花树下的琴瑟之音。
山水一程,断了缘分,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孤独。
忽然,发了疯的将肩上的披风郑地而去,手指直戳戳的朝空庭院指去。
原想他惋惜,如今确实心里抓狂的恨。
“我从来就不稀罕什么二姐,你,你,她明明就知道我的心意,为何还要在我孤独的人生上抹一成遗憾。心已死,何必要拉上她的妹妹陪葬。简居,你告诉我,她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何。”
俊雅的眉头颤抖着朝空庭院望去。
空庭院,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告诉她心里的不满。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春已与我无缘,她难道就忍心要将语嫣塞给我这冰冻三尺的严寒之心?”他无力的撑在门槛上,心中有丝千千结,却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简居见少爷又开始发疯的深陷其中,这又是多少数不清的夜晚里的一次发疯了。可她已经是宫里的主了。
“少爷糊涂啊,”
“糊涂?我哪里糊涂了。我的不对吗?既然入宫做了皇的上妃子,又为何要管他的私事。”
他已经习惯了日思夜念,夜念日思。
“这位姐的琴声真美。”他在墙角处偷听了许久后忍不住上前夸赞。
瞧她娇羞温婉一笑,楚楚动人。
他忍不住开口言赞到:“桃花不及美人妆,荷花羞玉颜,细看诸处好。”
夜间子时将至,鸦雀无声。
柳如元见苏培盛与另一个手里拿着锦盒的太监至空庭院时,不免一惊。
“不知公公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苏培盛哈了哈一丝倦意,拂尘一甩只道:“咱家是为皇上办事,主呢。”
他可是念了一路的阿弥陀佛,只求菩萨保佑主别睡。
要是让皇上知道,他心情不好时,甄嫔主却睡的憨熟,岂不是又要发雷霆之怒。
“听了曲,好似心情不错,便睡下了。”柳如云道。
“你什么。”苏培盛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又睡着了!哎呦喂,我的娘哦,你家主每次都好会挑时辰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