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做早饭啊。”秦木然俏皮一笑,将冯惠娟拉坐了下来。
“昨天为我的事忙活了一天,今天也该我了。”
冯惠娟听得笑意连连,喝了口粥道:“你这小嘴儿是越来越甜了。”
“只要妈喜欢,我能说一天还不带重复的。”秦木然撑着腮帮,就这么看着。
冯惠娟挑眉:“那我是溺死在这糖罐子里了。”
“我这糖罐子,溺不死人还能甜死人。”秦木然勾了勾唇,喝了一口稀粥。
“得!我说不过你,就不说了。”冯惠娟低头,果真没说话。
吃完饭,秦木然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了。
冯惠娟见她要出去,还有点慌慌的,她一把拽住了她:“你去哪儿。”
她可没忘昨天大哥说那事儿。
万一严实在那个疙瘩等着自己的女儿了,要真出个什么事,她也……
“妈,你想什么呢!”秦木然失笑。
冯惠娟忧心忡忡的看向她:“然然呐,这几天我们就待家里好不好,哪儿也别去了。”
“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让妈可怎么办啊。”
“妈。”秦木然叫了一声,手臂揽上她的脖颈:“你女儿双拳能敌四手,你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我会小心的,我会往人多的地方去,这样他也就不敢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想解决办法才是,待在家里那才是最不安全的。”
“可……”冯惠娟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可却被秦木然安抚了下来。
旋即,没给她多说的机会,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秦木然远走,冯惠娟叹了口气,只希望她能快快的处理好。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想过了。
秦木然离开家,直接叫了一辆车按记忆里的地址使去。
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总得一试。
她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为之抗衡了,严实他,很明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
秦木然在一处空地上下了车,给了钱后,她仰望四周眯了眯眼。
她来的这里已经属于县城的边区,这个时候、这些地方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看着和农村甚似相同。
她慢慢走着,时不时的问着,终于找到了那个地址。
这是一所破败的院子。
到处都是老旧的陈物,边角残缺,看着就知道这家人的状况不好,还是特别不好的那种。
秦木然皱眉,她想到了这家人会不好过,可没想到过这么的不好过。
隐隐约约还听到里头有着哭声。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来时不如来巧。
或许她今天,能成功。
抱着这样的信念,秦木然敲响了门。
“叩叩叩”三下。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人听见。
不过片刻,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哭声更是明显,声声不绝于耳。
“你是……”一个小萝卜头正怯怯的看向秦木然。
他发丝紊乱,脸蛋乌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好似被什么东西勾破了好几条丝,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秦木然止不住有些心软,她问:“你几岁了?”
小男孩往后缩了缩,像是有些怕的模样。
可过了一会儿,他嘟嘟囔囔的还是说了出来:“七岁了。”
秦木然微楞,看着男孩的小身板她以为才五岁,没想到竟有七岁了。
“是谁啊,果子?”一道不算好听的女声响起。
这道女声与屋内的哭声大不相同,甚至还带了点中气十足。
秦木然微垂着眼,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年约三十五的中年妇女,长年的辛劳,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使她的整张脸皱纹横生,带了份刻薄意味。
她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原地,正好奇的打量着秦木然。
秦木然也这么打量着她。
通过身形,以及脸上的状态,秦木然深知,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二妈。”小男孩叫了一句,小小的眸子都带了点微颤,显然有些怕这个女人。
秦木然看着不知觉躲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儿一眼后,正对面的与这个女人对上了:“我找袁乘。”
“那是我大哥,你是谁?”女人目露戒备的看着她,压根就没想去找人。
秦木然:“秦木然。”
女人的眼珠子滑溜溜的转了一圈儿,像是在脑海中搜索有没有这号人。
良久才道:“我都不认识你,还是请回吧。”
“家里有大事,不方便待客。”
这明摆着赶人的话并没有让秦木然觉得难堪。
她就这么平淡的看向她,提高了声音:“我说我找袁乘!”
妇女像是被吓了一跳,原地嚎叫:“要死啊,来别家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凶狠的瞪着秦木然,像是她做了什么极度不好的事。
她的声音并没有引来屋里的人,因为屋里的哭声在她们的对话中更大了,大到可以覆盖院中的一切。
秦木然敛着眉,正想着应对之法的时候,裤脚被人拉了拉。
之前看着还很是怯怯的小男孩没有一丝改变,可他却像是提足了气般说道:“你等着,他是我爸,我去叫他。”
说完,他根本没给秦木然反应的机会,脚跟生风了似的一溜烟的跑了。
秦木然正在错愕他为何跑这么快的时候,尖锐的话语已然从那中年妇女口中传出:“你这死孩子,瞎跑撒!”
“就你这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性子就该搁家里好好待着!”
中年妇女站在原地不停的抱怨,看向果子离去的眼神都带着阴沉。
她转头,指着秦木然:“我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果子这般的信任你,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家不欢迎你!”
王雪梅的面色表情实在是太丰富,她龇着嘴,尖嘴猴腮的像个猴子。
可能她自己都不察觉是有多难看。
秦木然抿了抿唇,带了点笑。
王雪梅正巧看个正着,对于秦木然这个人是更加的不喜了。
“我说你个小姑娘是不是耳聋,听不见话吗!快给老娘我滚出去!”
在这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中,果子已经带着袁乘急匆匆的走出来了。
与王雪梅全然不一样的是,袁乘面露哀色,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