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你...”
单飏一听,艰难的张了张嘴,跟着意识模糊,晕了过去。
“单飏?”秦风一看,急忙上前查看,只看见一片血肉模糊。
秦风两眼一红,从怀里取出一瓶金疮药,小心的给单飏上起了药。
“王英!”秦风满含愤怒的吼道。
“三爷,王英在!”
“给我将这狗官,打断双腿。”
“是。”
王英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取出一根哨棒,就向着苟严冲了过去。
“大胆,你们竟敢袭击公差。来人,给我打。”
苟严一看,这他妈反了天了,从来只有官府欺负平民,今天竟然被平民打了。
这他妈怎么忍,领着九个亲信,就迎上了王英。
要说这苟严还真称得上皮糙肉厚,个子也不高,和王英两人差不太多。
可是足足比王英胖了一倍,跟个肉球一样,抽出一把虎头刀,很快对上了王英。
“袭击官差?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狗官。”王英手底下不含糊,直接兜头照着苟严的脑袋就打了下来。
“当。”
苟严抬刀抵挡,竟然颇为灵活,独自对着王英不落下风。
可是周围的捕快不行啊,别看一个个腰力别着刀,走在街上人五人六的,欺负欺负平民百姓还行。
王英这一帮子手下,那都是街面上的愣头青,因为和朱贵王英在冀州犯了事,再加上瘟疫,逃难至此,一路上可没少打架,自然不是京城里这群混吃混喝的狗腿子能比。
没几下子,就把官差撂倒了一片,而且专挑要紧的地方招呼。
这些倒地下的官兵心里也纳闷啊,哪来这么一群下黑手的家伙啊,一个个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哎呦,爷爷,你别踩我后腰啊。”
“眼睛,我的眼睛,谁给我眼睛里洒这么一大把沙子啊。”
“大哥,大哥,你别踹我命根子啊,我家里九代单传。”
......
“九代单传你不学好,跟着狗捕头当狗腿,我就踢你。”
这位对着捕快的裤裆,又狠命踹了两脚,才算解气。
不一会,王英和苟严的战阵周围啊,就围满了王英的手下。
身后更是聚集了一大片赶早市的市民商贩,一看打起来了,一个个扎堆过来看热闹,不一会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哎呦,这位哥哥,小弟刚来,你给讲讲,哪边打哪边啊?”一个卖瓜的小贩问道。
“看见没,呢个圆不冷等的肉球,好像是个什么捕头,打了咱们西城的城门令单飏大人,被几个好汉围着打呢。”
“你说的是苟严呢个畜生,前天还拿了我半斤黄瓜没给钱呢。”小贩一听,急着去看。
.....
“王英大哥,打他脑袋啊。”
“对,王英大哥,戳他裤裆,爆了他的鸟蛋。”
“捅他腰眼啊,对,打得好。”
王英的手下热情的招呼着。一边还维持着现场的治安。
苟严这时候慢慢的头上见了汗了,本来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又是个灵活的胖子,跟王英斗了个旗鼓相当。
可是也架不住周围这一片一片的吆喝啊,再加上刚才秦风大力的一脚,这会身体慢慢的迟钝下来。
“吧啦。”
苟严反应稍慢,被王英一棍子打在额头上,顿时鼓出来一个大青包。
“好。打得好。”
王英的手下带头,周围是掌声雷动,一片叫好声。
你说这架怎么打啊,没过二十个回合,苟严被王英一棍子打在腿上,再也起不来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苟严今天认栽了。”
苟严躺在地上,肥肉摊了一大片,犟着嘴。
“爷爷的名字你听好了,城郊西市王英。”
王英满面春风,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群众爱戴的滋味,取过哨棒,对着苟严的两条大粗腿就要砸过去。
“你他娘的敢,我可是洛阳城里的捕头。”苟严色厉内荏的说。
“这...”
王英一听,果然犹豫的看着秦风。
“打断条狗腿,怕什么。”秦风冷峻道。
“得来。三爷,看好吧。”
王英闻言,不在犹豫,对着苟严的膝盖骨就是沉重的两棒子。
只听见“咔吧”两声,一阵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哎呦,疼死我了。王英,你给我等着,我非杀了你不可。”
苟严痛苦的嘶吼着。眼看两条腿是废了。
秦风这时候将已经药膏上好,招呼一个王英的手下,让他领着单飏去城门亭子里休息。
自己慢步走到了苟严的身边。
“王英,好样的。不过猪不能这样打,取个麻袋来。”
秦风在王英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吩咐道。
“我这有,我这有。”卖瓜的小贩立刻支援过来一个大大的麻袋。
“把他的嘴堵上,上半身套在这麻袋里。”秦风吩咐。
“你想干什么?我...是...捕...嗯...”
苟严还想出声,就被一个王英的手下,用墩布嘟了嘴,装在了麻袋里。
“各位父老乡亲,这苟捕头平日里欺压良善,为虎作伥,在下秦风,今天为民除害,将这畜生捆绑蒙头,各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出了事,我和我的兄弟们兜着。”
秦风朗声道,王英等人也热血沸腾的附和着。
“打死这个狗官。”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
紧跟着人群中许许多多的商贩开始动手,有拿棍子的,有拿扁担的,可劲往苟严的身上招呼。
“秦三爷,你这招可真是高啊。”王英称赞道。
“只能怪这狗官平日里欺压良善,积怨太深。”秦风愤然道。
“不过三爷,咱们打了捕头,还是早些离开洛阳城吧。”王英担忧的说。
“哦?为什么要走。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秦风对着府衙一努嘴,王英抬眼看去,心想:大事不好。
......
却说公堂之上,县丞高峰等了许久,不见苟严复命,又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就命人去门外打探。
刚好碰见一个逃进来的狗腿子捕快,这捕快鼻青脸肿,将王英等人的所作所为诉说一番。
高峰一听,这还了得,急忙命人去府里调兵。
说是调兵,其实调的是县衙门里看押监狱的衙兵,也就是相当于民兵团。
不一会儿,民兵团的校头孙强就带了五六十名衙兵,来到了县衙。
所以王英抬眼一看,正看见一个身穿官府,贼眉鼠眼的官员,正是高峰。
身后领着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急急赶来,后面跟着五六十个服装统一,手拿棍戟的士兵,乌泱泱的一大片。
“三爷快走,我王英给你断后。”
王英一看,急急的挡在秦风的身前。
抽出刚才缴获苟严的长刀,就要跟这群民兵拼命。
“你急什么,我还正要去找这是非不分的狗官呢。”秦风冷静的说。
“大胆,你小子骂谁是狗。”高峰扯着嗓子喊叫。
身后的摊贩一看官兵来到,一个个吓得赶紧跑远。
只有王英的手下一个个紧张的戒备着,心里却都不由的一沉。
七个对阵五六十个,这架怎么打?
一个个盯着秦风,等待他下达逃跑的命令。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是狗。”秦风突然一抱拳,显得彬彬有礼。
“哼,现在服软,已经晚了。乖乖把苟捕头交出来,免得皮肉受苦。”高峰一看,心里有了底气。
立马就有五六个忠于苟严的捕快,上前想去抢夺被蒙在麻袋里的苟严。
“啪。”
秦风突然伸脚,挑起一根木棍,对着这几个狗捕快就是一抡,打的捕快躺倒一片。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不该骂你是狗,因为我怕狗接受不了。”秦风朗声道。
“你小子还敢还手,狗受不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峰一时间被镇住了,纳闷的问。
“我大哥的意思是——你他娘的连狗都不入。”王英大笑道。
这一下身后的手下一个个也大笑起来,心中不由的平添几分底气。
这就是我们的秦三爷,秦风。
视几十个民兵如无物,真是豪气冲天,王英不由想到。
要是王英知道秦风昨天单人冲破了二百名训练有素的重甲府兵,又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高峰一听,当时大怒:“孙强校头,你快给本官将这冲撞官府的贼人抓了,本官要亲自审问。”
孙强闻言,眉头一皱,实在是秦风的气度夺人,称得上一条好汉子。
可是打了苟严,就是伤了官府的颜面,孙强身为公差,自然是要出面擒拿。
所以孙强抱拳道:“小兄弟,不知道你因何冲撞官府,打伤公差,这可是如同谋逆的大罪啊。”
哦?这个校头倒是不错,看意思是想提醒自己,闯了祸了,该逃跑了。
秦风立刻会意,但是却并未行动,而是抱拳道。
“多谢孙校头好意,只是秦某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能逃走。”
“孙强,你他妈磨磨叽叽的干什么,本官命令你,立刻包围叛贼。放跑了一个,我唯你是问。”
高峰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孙强的鼻子骂道。
孙强无奈,只能指挥民兵将秦风等人围在当中。
“高峰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秦风伸手取下苟严头上的麻袋和口中的墩布。
“高峰大人,高峰大人救我。”
苟严立刻开始呼救,仿佛高峰是他的亲爷爷。
“闭嘴。”
秦风直接给了苟严一个大嘴巴子。
“我问你,是谁让你殴打单飏单城门的?”
“臭小子,你他吗死期到了,高峰大人,快把这小子抓起来,我要亲手扒了他的皮。”
苟严观察了形势,让他觉得秦风已经处在了劣势。
“我说了,住嘴。”
秦风突然取出一柄短刀,在苟严的大腿上用力一刺。
“哎呀,我的腿...”
苟严刚想大叫,可是在看到秦风愤怒的眼神后,瞬间就蔫了。
这个眼神已经告诉了苟严。
不管高峰的救兵有多快,秦风都可以在这之前,将苟严捅成重伤,甚至杀死。
这个念头让苟严浑身发凉,看向秦风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这是一种可以主宰一切的自信眼神。
“是,高峰,都是高峰安排的。
本来单飏只是晚了一小会,高峰说要借今天上任的县尉,打压单飏单城门,也让衙门里的人,觉得新县尉不好相处。”
苟严彻底服软,磕头如点地,只求秦风能饶他一命。
“苟严你个王蛋,满口胡言。”
高峰一听,紧张的张望了一番,发现没有官人出现,才算放了心。
可是心里早就憋足了火气,抽出身边一人腰间的钢刀。
“都给我冲,打死这个秦风。”
高峰大喊一声,带头对着秦风和苟严两人就冲了过去。
“去你的。”
秦风手中短刀微点,就将高峰手中的长刀磕飞,紧跟着脚尖发力,对着高峰的裤裆就是一下子。
“啊!”
高峰大叫一声,瞬间躺倒在地,浑身弓成一道虾米,不住的颤抖,两手捂在裆前,染上殷红的鲜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府兵这时候还没冲上来,面对场中的变故,一个个只觉得头皮发麻,下身发凉。
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了高峰有多疼。
“三爷,真是好身手,又快又狠又准啊。”王英伸出大拇个夸奖道。
“去你的。”
秦风也纳闷,明明就随脚这么一踢,怎么高峰就这么寸呢。
“哎哟,秦风,我日你大爷,你敢踢我弟弟。”高峰痛苦的哭喊。
“嗯?”
秦风举着短刀,在高峰的面前微微的晃动。
“你...你要干什么?”高峰突然感觉到一股心虚,紧张的问。
“我问你,刚才苟严所说的话,都是事实吗。你可要想清楚再说,我秦风的刀最喜欢扎在说假话的人的身上。”
秦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都是我安排的。”高峰畏惧的说。
“大点声,我听不见。”
秦风冷声道,手中的刀直接挥下,贴着高峰的头皮刺在了地上。
“是,都是我,都是我安排的,打压单飏,让府里的人都觉得新来的县尉难以相处。”
高峰急切的喊道。
“原来是这样,这个狗官,真是一肚子坏水。”
周围的群众和府里的衙役全都将疑惑打消,真相大白于天下,看向高峰的眼神也充满了鄙视。
“咱们走吧,王英。”
秦风眼见真相大白,负手而立,不再多看高峰一眼。
“秦公子,虽然高..高峰先耍了诡计,可是你打伤了两位官员,孙强职责所在,也不能放两位安然离去。”
孙强突然横刀。周围的民兵也整齐列阵,蓄势待发。
虽然他对苟严和高峰这两个败坏官府名声的败类颇为不齿。
可是职责所在,也只能对秦风刀兵相向,不然高峰秋后算账,自己恐怕吃罪不起。
“三爷,你先走。”王英一看,紧张道。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朝廷的效率也太差了。”秦风抬头望天,日头已经照上了枝头。
“秦公子不必拖延,孙强只能领教了。”
孙强举刀就要冲杀,周围的民兵也一拥而上。
王英和他的手下也作势反扑,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恰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中常侍张让大人到!洛阳西部尉秦风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