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山靠着越野车飞驰在四通八达的旷野上,邓阳躺在车后座,恍恍惚惚地睁开眼。
高烧未减反增,这对于邓阳来说已经是常态。
“你怎么样?”
“我没事。”
梁羽山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事?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放心,死不了。”邓阳淡声回应。
“我就担心你死在我车里。”
说完,邓阳低声笑了。
他没有接受梁羽山去医院的提议,而是回到住宅吃药。很快,这药便发挥了药效。
这是可以使服用者身上的体温骤然下降的药,一般人服用对身体危害很大,因为药效过强。而邓阳因为体内的时空排斥反应,发作的时候体温飚高于常人很多,这便成了他长期服用此药物的原因。
从海岛回来至今已经过去两年,邓阳没有重归演艺圈,而是成了一名企业顾问。
他再一次回到了忘返小镇,丁思诚的白发又多了不少,脸上也出现了老人斑,在看到邓阳的时候,笑容已经尽显老态。
“两年了,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丁思诚仰天长叹。
“爸,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失去了女儿,你失去了妻子,还有孩子。”
他现在可以清楚地记起他和湘城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两人都对这个地方心生疑惑,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想来,他可以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因为他们之中,谁也分不清事情发展的先后,抑或是早在他们那一次在湘城相遇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对方。
也许,在他上大学那会见到的那个女孩,那个藏在模糊记忆里的女孩,就是湘城。
余叔,当年收留他和湘城的人,也是他在那边就认识的申睢咏,奶奶的助理。
邓阳拿着钓鱼竿在距离对方几米的距离坐下。
“好久没来这里了吧。”余叔的视线依然放在湖面上,却已经知道那人就是邓阳。“听说你头疼的毛病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不碍事!”
“年轻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行。”
余叔似乎并不记得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但邓阳知道。“余叔,你还记得李湘城吗?”
“记得,不就是当年跟你一起来我们小镇的女大学生吗?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联系吗?”
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余叔知道丁凝,也知道湘城,并且都见过,但他就是想不起湘城的样子,于是根本就不知道湘城和丁凝就是同一个。
“断了联系很久了。”邓阳轻描淡写地说着,只是突然话锋一转,目光凝重了些,又问:“余叔,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在我和那个女孩来这里之前,也有过一对年轻男女来过小镇,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余叔笑了笑,“邓阳,你记性还真好,那么多年了,我当年随口说的话你还记到现在呀。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跟你说过。”
“因为当时感觉有些稀奇,因为你说,很久没有外人来过这里了。”
“是呀,距离现在,也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余叔放下了手中的钓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