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下,奥比都斯碎石路旁,错落有致地伫立着白屋子,清一色的橙黄色瓦屋顶,一大簇一大簇的紫红色叶子,花开的正炫目。露天咖啡馆内,一个小男孩从大门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天,这是谁家的孩子?”一个女人站在门外街道上,被小男孩撞了一下腿腹。
“很抱歉,这是我儿子。”
湘城将孩子扶起,轻拍掉他身上的灰层。将孩子一把抱起。
沿着很干净整齐的鹅卵石小路回到住所,屋内,一些同为东方面孔的人走了出来,在看到湘城时,他们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半刻。
“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一群人从她的住所这样光明正大地出来,她理所当然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
眼见着他们大步流星地上了车,湘城脸色发青地跑回屋内,却见钟元躺在地上。
“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她惊愕抱起他,哆嗦着问道。
小男孩也受到了惊吓,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丁凝,你回来的正好,我的抽屉,快到我的抽屉拿……我的……钥匙在3好柜子,噗”一口血从口里喷出。
“你说抽屉拿什么……你等等。”湘城流着泪说,然后将钟元放到地上,冲进房间在三号柜子里取了一把钥匙,将那个从来都是锁着的抽屉打开。
里面,一罐药水和一根针筒。
钟元气息微弱地说:“快,两分钟内全部注射到我的体内。”
湘城手忙脚乱,胡乱拨开瓶盖将针筒注满,这是她第一次给人扎针,不知从何下手,正在有些犹豫的时候,他低微的声音再次传来,“快……”
孩子的哭喊声充斥这整间屋子,钟元此时正躺在自己的面前,他快死了吗?
两年前,他带着她跨洋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里进行了婚礼。她的记忆告诉她,她跟钟元是在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并且,他们三年前就已经领了证,孩子也已经三岁。这两年来,他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着,钟元对她也不勉强,虽然你,很多时候,她的抗拒心里还是会表现出来,也因此跟钟元之间的感情一直都维持在比较疏远的状态,但生活,还是过得去的。
他救了她,如今,她算是回报了。
钟元醒了,不知道他们都对他做了什么,醒来后的钟元虽然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却被检验出脑中风。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半身不遂,言语不利。
“你……现在……自……由……了……”他歪着嘴说了半天才吐出一口话。
自由了。
湘城冷笑,说什么自由,她现在记忆紊乱,根本不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才是自己想要的自由。
“我已经报警了。”她低着头,淡淡地说。
“报……警,没……用……”
“你好好休息吧。”
“丁……丁……凝……”
湘城回头将他的枕头摆正,将他的身体摆正了,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眼睛有些刺痛。他们是用了一种对脑中枢伤害杀伤力很强的药物,才导致他这样样子,如果不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药,他已经脑死亡了。
“我知道你一直有事情瞒着我。”
儿子倚靠在房门门框上,歪着头看着床那边的两个大人。
湘城往房外走去,抱起儿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