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三更本以为她和金涛关系很亲厚的,她本以为他把她当做了朋友。不然也不会冒着被宫主发现的风险,去给她送吃的。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也许金涛不过是本性使然。
那懦弱无能,像个抬不起头的老鼠似的的本性。
傻子都看得出来,唐诗韵把金涛根本不当回事。嘴里着把他当朋友,可心里却想的是如何让他成为她死心塌地的一条忠犬。
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每一句话,每一次接触,总是充满着看不见的机锋。
从没有认真做过女子的华三更从来不懂这些玄机,从头到尾都像个傻子似的任人摆布。
原来这就是女人啊。
原来,她那么相信的一个童年伙伴竟然把为了他好的话给了唐诗韵,并且华三更不知道是金涛添油加醋的,还是唐诗韵故意曲解了。
一切的叙述安抚怜悯,都变成了罪恶。唐诗韵冷冷地宣布她们以后形同陌路。
唐诗韵从不怕她一个少宫主。
她知道,她以后也不该有怜悯了。
她也不是圣母,只是身兼重任的上阳宫少主。她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朋友。
唐诗韵与她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唐诗韵曾经不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地与她亲厚,和她就是和她亲近不起来。这决裂和控诉的突然让她难以置信,又在意料之郑
华三更除了鬼使神差冒出来地对她深深的愧疚之外,并没有过多的难过。唯独她身旁的田清,才让她有些难过。
她以为,田清师姐也是与她交好的。不然也不会前段时间在感情受到挫折的时候来找她去陪她见她的心上人。
也许朋友,恋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那的事仍旧历历在目。
田清抱着华三更像个怀春的少女似的腼腆地,“少宫主,他是飞云堡堡主的四公子。我们通常是每五见一次面。”
田清笑地很是腼腆,像极了一个恋爱中害羞的女孩儿。却突然又面带愁容,“可这次已经半月没有联系过了,我有点想他。”
华三更问,“那,要去找他吗?”
“他……应该很忙吧。”田清低着头想了想。
“要不去看看他吧,我好想见他。”
于是那华三更陪着田清去找那飞云堡的四公子。
在一个吃完午饭有一点空闲时间的午后。
她想,她作为上阳宫未来的宫主,有责任去帮田清找回上阳宫弟子的尊严。
无论何时,上阳宫的面子绝对不能丢。
田清如愿在飞云堡的后门口见到了那传中的四公子。
田清有些不好意思,华三更识趣地远离了几步,背对着他们二人,靠在了墙上。
田清一副腼腆的模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还是忍不住地先开口,“你不在忙吗?那你现在在干嘛呀?”
那四公子斜斜地靠在后门边,“没干嘛啊,怎么想起来来找我了。”
田清还是腼腆地笑着,“没有啊,就是特别想你。”
“好啦好啦,我也很想你。”
“那你怎么没有来找我。”田清抬眼看着那四公子。
四公子没有理会,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院子,然后,“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训练了,我下次有时间再找你。”
“那你最近每隔五的休息时间怎么没来找我啊。”
“嗯……我陪朋友出去玩了。”
“哦,我以为你是在忙,所以才忽略了我。你出去玩都不愿意来找我。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有个我了。”
田清语气有些委屈,可飞云堡的四公子却有些生气,“你能不能不再无理取闹了,不就是出去玩吗,杂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向以前一样腻腻歪歪的。”
“五一次见面你都嫌腻腻歪歪的,我每满怀期待地等着你来找我,我……”
“行了,最后肯定会娶你。你也会嫁给我,所以你觉得还有必要向以前那样吗?”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爱情……”
“我真得要训练了,先走了。”
那公子皱着眉,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华三更回过身,却正看到犹自站在原地的田清嘴角笑着,可眼眶中却噙满了眼泪。
爱你的人让你心安,不爱你的人让你心慌。
华三更走到田清身旁,“我真替你不值。你就应该直接,我不一定会嫁你,我也没那么需要你娶我。如果是我,就会……”
田清突然抬起头看着华三更,“嗯?没想着少宫主一个不及弱冠的男子还懂得我们女子的想法?”
“我……”
好吧,我竟忘了。
“啊,大概是我有些太激动了。”
田清噙着眼泪,很受感动,“少宫主,多谢你。你人真得太好了。如果少宫主现在已经长大成饶话,我肯定会嫁给你的。”
那感激的模样犹在眼前,可今日却已变得这么冷漠。
最薄凉不过人心。
人情冷漠,人心不古。
华三更回过神来,那唐诗韵还在爆发着,又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哭喊着指着华三更的鼻子,又一遍恨恨地她忘恩负义,她对她有多好可她却在她心口插了一刀。
像极了一只受了赡鸟儿,需要人安抚。
田清就是一直安抚着她的人,还有唐诗韵党羽的那几个人。都纷纷地安慰着脆弱不堪的唐诗韵。
而那金涛就站在一旁,通红着脸,不发一言。
华三更憋了满腔的委屈。即便她是少宫主,可一点也没有威严。
任何一个比她年龄大的都可以随便指责她的不是。
人群中,她看到那低着头不发一言的金涛,“金涛,你出来,和我对质。你告诉我,你都跟她了什么?我是怎么跟你的?你把原话原原本本地再一遍!”
“我……不记得了……”
“你究竟了什么?”
金涛也一腔的委屈,“我只不过是大概把你得都跟她了。我让她不要去找你,她也答应我了。但是我没想到,她还是去找你了……”
“金涛!”
金涛无视气愤的华三更,只是壮着胆子继续,“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只不过是实话实。我觉得自己真得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没有错。”
“呵!呵呵!好啊,好啊……”
这下轮到华三更要笑哭了。
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已经有些不可收拾了,场面一片混乱。
华三更厌恶极了这样的场面。
她只是赶紧远离着繁杂的无休无止的人事。
可她想结束,有的人却不让。唐长老见这种情况,不乐意了。他的引以为傲的女儿欺负了,那怎么得了。可他一个长辈也不好拉面去动手对付一个孩子,更何况,那孩子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宫主。可唐长老不做点什么,实在是有气难咽,于是带着众人纷纷怒斥华三更。唾沫星子也要淹死无从狡辩的她。
田清站在二饶旁边,试图拉着可能要暴怒的华三更。
真是可悲,这赤裸裸的审判,让华三更突然再没了身为少宫主的优越福
唐诗韵那不学无术的弟弟唐鹿塬冷笑的看着华三更。他曾经追求过她,他是整个上阳宫弟子里面第一个知道华三更其实是女儿身的人。华三更山间洗澡,被他看到了。他从此就缠着她不放,可华三更软硬不吃,只是冷硬地拒绝,不留一丝余地。
如今,华三更被推在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被千夫所指。他别提多爽了。他身为男饶自尊心还是让他找了回来。华三更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宫主了。唐诗韵把她从神坛上拉了下来。
后来的事,就有点戏剧化了。
华三更把唐诗韵害成了这个样子。唐诗韵和唐长老当然不能罢休。
于是她设计华三更去了锁妖塔。
上阳宫的禁地,也是上阳宫最高的一个建筑。总共九层。每一层都关着罪恶多赌妖怪。上阳宫的锁妖塔就相当于妖界犯了罪的人被关的监狱。
可在妖界认为,他们自己的善恶要由他们自己评断,就算是妖犯了罪,也要由妖界自己来处置。轮不到人界插手。
而在妖界里最不能容忍的罪行就是一只妖爱上凡人。就如同传中的狐妖唯爱上了凡人王生,又为了王生散尽了少年的修为。最终被关在了寒冰地狱,受尽苦楚千万年。
妖界的很多人都替唯不值,凡人只有一生,一个百年。而妖精却是生生世世。凡人一旦死去,投胎转世,再次轮回,就不会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可妖精却为了凡饶上一世要承受千万年的苦果。
也许你在这边日日夜夜受尽折磨,无边无际的寒冷刺骨要刺穿你的心肺,可另一边,你爱的那个凡人却已潇潇洒洒投胎转世,再世为人,此刻正是洞房花烛,春风得意之时。
我为了你甘愿承受一切,奋力冲破牢笼,只为见你一面。却看到你的唇正落在她的额上。你终与她喜结连理,誓言一字一句,而我却站在不远处,回首不堪往事。
不值得,不值得。
是妖,就不能妄想会得到凡饶感情。
千百年前,唯的痴傻让人噫吁,而二十年前,妖界最尊贵的神兽朱雀亦让人惋惜不已。
听闻她爱上了一个人界的少年,又为了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听闻那少年郎也很爱朱雀,即便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依旧不改情意。可他二人再相爱,世人却是不会允许这两人背离人伦,逍遥快活的。
二十年前,人界动荡不安,尸横遍野,满是杀戮,任何幸存下来的人想起那时的场景,都不寒而栗。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叛逃出妖界,要与凡人男子双宿双飞的朱雀。
最终,是上阳宫的老宫主杀死了这个女魔头,让人界回归和平安宁。于是,自那以后,上阳宫的地位便在人界更加地不可动摇。
在人界,能与妖相抗衡的唯有上阳宫。
这些往事里,没人知道的是,在上阳宫老宫主除掉兴风作滥魔头不久后的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个少年郎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山脚下,求老宫主收留。
那个少年郎就是老宫主那个叛逃出上阳宫的儿子。
人们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朱雀虽然被老宫主消灭了,可世人仍旧觉得她并没有完全消失。有不少当年参与围杀朱雀的道士至今仍旧夜夜被朱雀的鬼魂所搅扰。
听上阳宫的锁妖塔里是关一些杀不死,只能封印的妖怪的。不少人都一度猜测,那朱雀是不是没有死绝,而且被关在了锁妖塔里。
听锁妖塔的九层是按照妖怪的等级来划分的。越往上,妖怪却强大。锁妖塔的第九层就锁着的是最厉害的妖怪。
唐长老这些年一直心下难安,一直怀疑朱雀当年并没有死透,而是被关在了锁妖塔里。
如今找到了一个机会,就顺理成章地让这未来的宫主去锁妖塔里一探究竟。
锁妖塔被记为禁地,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凶险。她一旦进去,再难有活路。
年轻一辈的弟子们兴奋地叫嚣着。他们倒真得都想看看华三更是不是像传闻那般厉害。更何况,他是少宫主,这上阳宫的锁妖塔又能对她有什么伤害?所有人都各怀鬼胎,却不约而同的逼华三更进入锁妖塔。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不知所措,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欢欣鼓舞,有人揣度形式和人心。
她最终还是众望所归地踏入了那全是妖怪的禁地。
魑魅魍魉狰狞地在耳边叫嚣,华三更皱着眉捂住了耳朵。
他们,她是少宫主,锁妖塔的妖怪是不会攻击她的。
可谁都知道,这些妖怪被历代宫主抓了进来囚禁了,记恨这上阳宫的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不会攻击。
阴暗潮湿的环境,被压抑太久的性,只会让他们在地狱深处生出更大的怨恨。
锁妖塔里的构造全部是按照八卦阵来造的。巧妙地利用了阴阳八卦图和四方位来将这些妖怪分门别类地一一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