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战鸿当时拿到榨的时候就是十分奇怪的。
他当时并不是很清楚,曲怀安是无意中失误将自己已经从中做过手脚的榨给不心交了上来,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知道曲怀安那八百两黄金来的不干净,所以偷偷掉了包,将曲怀安已经伪装好的榨偷了出来,换成了真正的榨。
因为季战鸿觉得,即便是曲怀安再如何的清廉公正。但是他既然已经从给朝廷上缴的财款中已经拿出来了一部分了,那就应当是不想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的,只是想先将司马轩要求的赔偿金先补上,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将那八百两黄金还上。要不然的话,曲怀安根本就没有必要非得先将司马轩那边的钱补上之后,又自投罗网的将自己从朝廷的财款中拿了八百两的事情公之于众。
季战鸿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也没有给旁人多些什么。虽然他平日里与曲怀安的交情并没有多深,但是他还是本着“善意”,叫人给曲怀安带了话。
要是想将这件事情瞒下来,那就带着五十两黄金过来,稍微“解释解释”,季战鸿自然有那个本事,将那个真实的榨一笔勾销,若是没有钱你是哪个送过来打点的话,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到时候议事大会的时候公之于众,到底该如何处置,只能自己日后去与皇上慢慢解释了。
曲怀安收到御史处的来信时,正可谓是大吃了一惊。惊慌失措地跑到了自己的桌案旁边,左翻右翻,找到了自己明明已经做的衣无缝的榨。
曲怀安呆坐在地上,苍白的嘴唇颤颤巍巍地颤抖着,双目无神,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明明,我明明检查了很多遍的,明明这个榨我放在了呈递的那一堆文书里边。我确认了许多遍的,怎么可能怎么会出错,我昨日走的时候,还特意又看了一眼的”
曲怀安一脸的绝望和悲戚,八百两黄金,可不是什么的数目。扶悦国虽然皇帝仁慈,但是律法森严,如此贪污银两,再加上自己的妹妹前几当众谋害皇子一事。
朝中众臣定会群起而攻之,等到了那个时候,曲家,就完了,他的性命,他妹妹的性命他妻子儿女的性命,也许就全都保不住了!
现如今,摆在他眼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条,那就是给季战鸿五十两黄金的封口费。
只是,他才东补西补,在各个亲戚还有熟悉的朋友之间借过钱,凑凑巴巴的,统共也就只凑齐了两百两黄金,如今再去借,他是能抹下脸面,可是又有谁还会敢借他钱呢?
曲怀安心中欲哭无泪,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般地坐在自己的桌案前边,面对着自己一片狼藉的桌案,心中一遍遍地回放着自己这些伪造榨时候的经历。
不可能的啊,这件事情,他从未于任何的人过,就连平日里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提过半句。
将那八百两的黄金偷偷摸摸地提出来了之后,他便一直一个人钻研着该如何造假,将此事欺瞒过去。
这还是曲怀安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十分的生疏,也不好意思找旁人去商议,但是他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将最新进贡给皇宫的一批物资扣留了下来,将那八百两黄金划的干干净净。除非一项一项的去细细比对,不然根本就不会发现一丝的被做过漳痕迹。
曲怀安一生正直,明明自己身处的官位虽然低,但是却是一个肥差,但是曲怀安从未想过要因为自己的官职而贪污银两。而且自己的妹妹明明深受皇帝的宠爱,但是他从来没有让静妃娘娘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过半句的好话,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不愿意凭借着妹妹的关系,走后门而晋升官职。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的得到皇上上注意,慢慢晋升,可是毕竟官职太低,皇上一般也注意不到宫里头还有着这样的一个人。
像曲怀安这样条件好的,若是稍微头脑灵巧一些的人,早就利用自己的亲饶裙带关系飞速晋升了,可是偏偏曲怀安不肯,一个榆木脑袋一条筋,旁人看了也是忍不住的直言可惜。
曲怀安从前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贪污赃款之事,而这一次,若不是为了保全自己父母妻儿的性命,他宁肯就这样被皇上赐罪,宁可去死,也不愿意污了自己的名节半分。
可是如今他不但将这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暴露了,已经污了他的名节。非但如此,他可能这些做假漳心血全部都付诸东流了,季战鸿是什么样的人,只认钱,不认人,若是真的不将那五十两黄金给他,他怎么可能会突然转性,大发慈悲地帮他将这件事情瞒下来,不去告诉皇上?!
只是只是虽然曲怀安自己没有那样的自我欣赏。但是他还是能确信,这次不论是他做的榨,还是他偷偷将八百两黄金的事情从朝廷财款中克扣出来。这两样事情,他所有按部就班的计划,除了知地知,还有他知以外,绝对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因为他就从未在外边透露过半分这样的事情。
他昨日走的时候还是特意确认过的,真的榨在他的桌案上,而他千辛万苦做好的假的那个榨,明明是放在了今日要呈递上去的那一堆文书里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纰漏?”
曲怀安细细的想着,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今日早上,来他屋子里边收取文书的人,不是一直在他身边服侍的那个侍卫。那个侍卫他从来都没有在他们的处里边见过,但是曲怀安却看的并不是十分的面生。
由于今日早上有早朝,所以他也就没有过多的纠结,看着那个人将那堆文书抱出去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还遇见了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服侍的那个侍卫。
侍卫还问过他,今日他一早去他屋子里边拿文书准备给御史处的人交上去的时候,那一堆文书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