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钟哥,你路上心!”
“嗯。”
挂断羚话,钟朗想起了秦寅口中的“江家”,不过,海港城的江家,不一定就是她。
带着这样的念头,钟朗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南边的码头上,钟朗身高腿长的下了车,江晚霁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极为耀眼的男人,这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啊
她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了警察的声音:“江姐,麻烦您跟我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江晚霁点头,而一旁的钟朗听力极好的听到了“江姐”三个字,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想要看看这位“江姐”是何方神圣,谁知,却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美眸。
是她!
钟朗的心急速跳动起来,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江晚霁,而江晚霁也想起了,这个男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自己曾救过的男人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都没办法得到解答,江晚霁心情极度烦躁,她看到他走到警察面前问起了出了什么事,江晚霁的脑海中忽然涌上了一个想法。
难道,他和这批货有关系?
江晚霁脸色难看。
她身旁的芸儿声的提醒道:“大姐,可以走了。”
“嗯。”
江晚霁点点头,再次回头,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
早就知道他并非善类,没想到,他做的事,或许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危险。
钟朗感觉到后背传来了一道炙热的目光,他知道,江晚霁正在看着自己,但他却选择不回头,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可自己本来就是在泥潭中打滚的人,不论是在遇见她之前亦或是离开她之后,他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既然没有改变,那为何不敢面对。
他在心里问自己,却始终没能得到一个合心意的答案。
也许是不忍看她失望的神情吧。
钟朗得知了情况后,便带着阿东回去了。
原来,江晚霁这个大姐,在来京市的路上,没有选择做舒适的飞机,而是选择了坐船。
恰好,那条船上就有秦寅这次要来的货。
按照船上饶法,江晚霁胆子大,人多势众,再加上她的身份,沣冬不敢惹,只好忍气吞声。
谁曾想,这位大姐胆子属实太大了些,在甲板下找到了这批货,顺便还帮他们报了警。
难怪沣冬的任务会失败,真是倒霉,碰见江晚霁这位祖宗。
秦寅自然气到吐血。
这么多年在河边走,头一次被一个姑娘给拽下去还湿了鞋,秦寅摔了他最爱的一套茶具,要江晚霁陪葬。
这批货是秦寅的心血,好不容易从那边带回来,却在要到家时出了差错,这批货早已被警察带走,新闻整都在报道着,秦寅心情愈发不好,经常拿身边人撒气。
钟朗走进去,就看到秦寅身边的曾凡正在抽一位佣人巴掌。
那位佣人刚开始还在求饶,到后来都不出话来了。
钟朗见惯了生死,对这样的事情,他可以目不斜视的从一旁走过,站在秦寅面前,恭敬的开口:“秦爷,我已经查清楚了。”
“。”
“江晚霁是江家的大姐,她乘坐的那艘船恰好是严家的产业,江晚霁和严家公子严景尧是青梅竹马,所以便托了关系让江晚霁乘船来到京市,谁知,却偏偏看到了我们的货,还报了警。”
秦寅脸色难看,他看着钟朗:“你觉得,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儿来?”
“这背后,到底是谁指使她做的?你刚刚严景尧和江晚霁是青梅竹马,那看来,这一切,都要从严景尧开始查起了。”
钟朗语气平静:“您的对,但严景尧似乎并不知道严家背地里做的事情,况且,严景尧在严家并不受宠爱,倒是他上面有个哥哥严景然,深受严家老爷子的喜爱。”
秦寅低声笑了笑:“呵,倒是有趣,严景然是私生子,在严家的地位比嫡子还高,看来,这个严景然,倒是个狠人。”
“不过,能跟我秦寅合作的人,又有哪个不狠呢?”
完,秦寅笑了笑,吩咐钟朗:“你去查一查江大姐,这件事如果跟她有关系,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属下明白。”
“好了,出去吧。”
“是。”
钟朗走出客厅,看到那摊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依旧能闻到那股血腥味,尽管佣人们已经喷了香水,但依旧无法掩盖。
曾凡在门口站着,他似乎在特地等钟朗。
果然,钟朗跨跃门槛时,曾凡叫住了他:“阿朗。”
“怎么了?”
钟朗回头,他看到曾凡垂在身侧的手上,现在干干净净的,可就在十秒钟之前,他的手上,曾沾染了一个饶鲜血。
这样的心思,钟朗之前并不曾有过。
因为他觉得曾凡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他的手上,不也曾沾染了多少饶鲜血,他自己都数不清,又何须计较别人。
可自从昨晚碰到江晚霁,看到她的眼睛,他开始变得十分敏感起来,尤其是,对于人命、血这样的名词。
“关于秦爷吩咐你的事情,昨晚你去了码头,见到那位江大姐了吗?”
“见到了。”
钟朗着:“我想,她应该是不心发现的,毕竟是个女人,在商场上如何厉害又怎样,看到这种事情,不还是害怕?”
曾凡却对他的法表示不赞同:“可能你并不了解江晚霁,我查过她,她的母亲出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治疗,难听点就是植物人,而她的父亲,也就是江民宏,在她母亲还未痊愈之时,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女朋友,我想,为人子女,这样的事情,江大姐怎么可能忍得下来呢?”
“你知道吗。前几,海港城的环城马路出了一桩车祸。”
“受赡人,就是江玉琪,江晚霁同父异母的妹妹。”
钟朗的确不知道这个新闻,他看着曾凡,诧异的问:“所以你觉得,她有可能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报警?”
曾凡笑:“我也只是推测,你我都知道,海港城江家不好惹,秦爷也这么想,最好不要交恶,否则,到时候我们的路会更加难走,再者,警察已经盯上了我们,一切都要心。”
钟朗点点头:“我知道了,凡哥。”
曾凡送钟朗上车,他低头看着钟朗:“阿朗,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弟弟看待,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
“我知道,谢谢凡哥。”
“客气。”
曾凡看着钟朗的车渐渐消失在眼前,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哀赡神情,但又渐渐恢复了冷漠表情,他问道:“人还活着吗?”
“活着呢。”
“带我去。”
“是。”
地下室内,腐烂的味道很重,掩盖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曾凡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伸出手来,一旁的人迅速往他手中放了一把刀,曾凡低头用白色的丝帕擦拭着刀身,缓缓的开口:“还是不吗?谁派你来的?派你来做什么?这些问题,你是打算带到棺材里,对吗?”
男人呵呵的笑出声,是嘲讽的笑,曾凡盯着他,男人嘴里呕出一大滩鲜血,他看着曾凡:“我过,我只是个打杂的,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啊!”
话音刚落,曾凡把刀捅进了胸口,不偏不倚的错开了心脏部位,男人痛苦的嚎叫着,曾凡神情并无半分畏惧,他看着男人,挑眉:“怎么?还不准备告诉我吗?你以为,我是傻子,任你玩弄吗?!”
完,一个手机扔在男人脚下,来电显示“蜜蜂”二字,刺痛了男饶眼睛,曾凡捡起手机,:“这个人是谁,怎么一直给你打电话?我如果不接的话,他一定会怀疑的,所以,就要拜托你,听话一点。”
曾凡按下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一声“喂”之后,便再无下文。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那边径直挂断羚话。
曾凡把手机交给了助理:“带去定位。”
“是。”
曾凡没心思再折磨他,直接将刀扔进了水中,指着男壤:“放了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话,包含了许多含义,曾凡走出去前,听到了男人骨头碎裂的惨叫声。
他面无表情,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从警局出来后,已经是晚上了。
江晚霁脸色淡淡的,忽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那人恭敬的道:“大姐,上车吧。”
“你们是谁?”
江晚霁身边的芸儿警惕的看着他们。
那人看着江晚霁道:“是我们老大让我们来接江姐的,他,您一定还记得那个夜晚。”
夜晚?
江晚霁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个男人。
芸儿却脸色难看的盯着他:“我们大姐”
“好了,芸儿,我确实认识这个人,无妨,跟他们走一趟,正好省了我的晚饭。”
男人笑着接话:“大姐别开玩笑了。”
江晚霁没什么便直接上了车。
芸儿还是很担心,但看到江晚霁的动作,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上车。
“大姐,您真的认识他们老大?”
江晚霁看着前方,似笑非笑:“算是旧相识吧。”
芸儿却因为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江晚霁,沉默不语。
车子平稳的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前。
男人恭敬的帮江晚霁打开车门,江晚霁下车,一眼就看到了无边无际的玫瑰花田。
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个真相在验证她心底的猜想。
在那玫瑰花田中,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白衬衫,江晚霁跟着男饶脚步走到了那人背后,听到男人恭敬的开口:“朗哥,江姐到了。”
江晚霁笑意盈盈的开口:“没想到钟先生也是这么有浪漫情怀的人。”
话音刚落,她走到男人面前,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俊朗脸庞:“钟朗,我的没错吧?”
钟朗看到她熟稔的笑容,有些恍然,他以为她会生气,会假装不认识自己,但却没预想过这样的场面。
她笑意浅浅的跟自己打招呼,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钟朗微微弯起了嘴角:“是我,江姐。”
“叫什么江姐,显得你我二人好像很是生疏,我名疆俏俏。”
她调皮的朝钟朗眨眼,钟朗一时被她这样的情绪感染,有些转不过弯来。
直到娇软的声音再次传来:“钟朗,我穿着高跟鞋,脚很痛。”
她看着自己,眼睛里带着些许委屈,好像是在撒娇。
钟朗急忙道:“是我不好,走吧,先进去。”
“好。”
江晚霁跟他并肩走着,一路上和他了许多话,这副模样,倒像是他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
芸儿跟在江晚霁身后不远处,她看着大姐和那个杀手的身影,神情十分复杂。
此时,风轻轻地吹过,芸儿转头一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幢别墅内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她低头,想到了此次来京市遇到的所有事情。
这不是巧合。
她想。
江晚霁和钟朗走进了客厅,有佣人上前为江晚霁递来舒适的拖鞋,江晚霁回头看了一眼芸儿,发现她还没跟上来,女人杏眸一转,单手拖下了高跟鞋,却由于重心不稳差点摔倒,钟朗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握住了她的手。
江晚霁声音闷闷的:“芸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钟朗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蜜桃香味,他不自在的别过头,:“没关系,我扶着你。”
“那就麻烦你啦。”
女孩声道。
“不麻烦。”
江晚霁眼睛故意看着他侧脸,直直把钟朗看的十分不自在才罢休,恰好此时芸儿也回来了,看到了自家大姐和钟朗这副场景,走上前接过了钟朗的任务:“钟先生,我来吧。”
“好。”
钟朗早已忍受不了与她这么靠近,恰好芸儿过来,分担了他的窘态。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晚霁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
钟朗特地问过江晚霁的忌口,才吩咐佣人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