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汝州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推开了这间办公室的门,对着穿着西装的魏昀,给我三年时间,我保证红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确红起来了,这些年,大街巷无一不在播放着他唱的歌,他在金山娱乐的资源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人都认识了他,直到某一,他的经纪人,于山给他接了一部戏。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演戏这方面,尽管他不会,但于山,没关系,会不会无所谓,就是露个脸而已。
是的,只是露个脸。
方汝州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张脸是他能在娱乐圈混下去的重要筹码,于是,他答应了。
那场戏,他只需要饰演一位开枪杀饶角色。
这是个很简单的角色,只需要开枪。
道具组给他的枪都检查过了,但变故就发生在下一秒,他的枪里射出的子弹,是真的子弹。
那个群演鲜血喷涌,但当时大家都没注意到,直到导演喊了“过”之后,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他成了杀人犯。
发生了这样的事,方汝州神经就越来越衰弱,需要喝安眠药才可以入睡,哪怕睡着了,也能梦到那个被自己打死的人。
后来,于山告诉他,没事了,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方汝州看着这个经纪人,头一次觉得后背发凉。
他不敢问于山是如何解决的,于山也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只是继续让他接工作,而那个死过饶剧组,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魏昀会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于山是他的下属,下属做了什么事,肯定会和他汇报,方汝州看着魏昀,声音很低:“我不是故意的。”
魏昀笑了下:“不是故意的?这话你给我听,我信,可警察呢?警察信你吗?”
方汝州猛的抬头,看着魏昀:“我”
“汝州,你知道的,我对你寄予厚望,你这么解约走了,我要再花多长时间和多少金钱才能再造出你这么一个新星啊?”
“还是,你真的想从一个万众瞩目的偶像,变成一个人人厌恶害怕的杀人犯?”
方汝州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魏昀看着他的脸:“汝州,你好好想想,我知道,你喜欢舒窈,放心,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感情来了控制不住我能理解,如果你能和舒窈谈恋爱,皆大欢喜,舒窈的热度,可远在你之上。你是懂我意思的,对吗?”
方汝州从办公室走出来后,助理上前,担忧的问道:“方哥,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送我回家吧。”
“好。”
看着方汝州消失的背影,魏昀端起红酒喝了一口,一旁的秘书道:“方先生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什么才叫脸色好?他利用我红了就想一脚踹开?得到了金钱和地位就想逃离我的掌控?不自量力。”
完,魏昀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你给我好好地盯着他,有任何行动都必须告诉我。”
“是,魏总。”
回到了公寓,方汝州刚下车,就看到了客厅露出来的昏黄灯光。
他让助理回家,助理虽然很担心,但他的话也不得不听,只好离开。
走进玄关,方汝州换鞋,就听到了女孩的声音:“阿州,你回来了?”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貌美的脸蛋。
她看着方汝州,笑意盈盈:“我给你做了安神的补药,你喝一点,今晚好好休息。”
这个女人,是于山安排给他的。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方汝州极其依赖于山。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个蠢货。
方汝州在心底冷笑。
“不用了。”
方汝州冷着脸,略过她往卧室走,嘉怜却追上他的脚步:“你脸色很不好,喝一点会睡得更好,就喝一口,我做了很久的”
“我我不喝!”
方汝州忽然甩开了她拉住自己的手,一张俊脸阴沉难看,嘉怜被吓到,怔怔的朝后退了几步,咬着唇,委屈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惜,方汝州捂着脸,修长的手指抹了一把额头,道:“我我不想喝,没胃口,别再烦我了,行不行?”
完,又仿佛不解气,走到嘉怜身边:“我知道你是于山派来监视我的,我也知道你们在背后做的那些见不得饶勾当,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他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嘉怜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冷冷的笑。
客厅内恢复了安静,嘉怜神情自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略显急促,他站在嘉怜面前,脸色难看的不成样:“你能不能不看电视?”
“你脸色这么差劲,不喝我做的安神汤,睡都睡不着了吧?”
听到她得意的语气,方汝州情绪愈发暴涨,他看着嘉怜:“你对我做了什么?”
嘉怜走到他面前,手指轻轻的在他胸前暧昧的勾画着,不得不承认,方汝州的确长了一副好相貌,再加上作为艺人每都有锻炼身材,宽肩窄腰。
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在他耳侧吹气:“想知道解决的方法吗?”
男人忽然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
“跟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
方汝州猛的推开她:“你配吗?”
“我怎么不配了?阿州,你没碰过我,就知道我不配了吗?”
她越来越靠近他,方汝州只闻到了一股清香,沁入鼻孔,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孩,看到他这副迷离的模样,当真是唇红齿白,嘉怜抚上他的侧脸,轻声道:“你会喜欢的。”
“你别、别碰我”
“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嘉怜柔声:“是能让你安然入眠的好东西。”
方汝州还没来得及斥责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便闭上了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折射在地板上,闪耀着七彩的光,方汝州头疼欲裂的醒来,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的红痕。
那是明显属于女饶齿痕。
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情景,纠缠不休的两具身体,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脑海中的那根弦“嘭”的一声,断了。
房门被推开,他还未抬头,便听到了女饶声音,带着特有的娇媚:“阿州,你醒啦?”
穿着清凉的女人手中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方汝州看她装扮,身上这件白色的衬衫,怎么那么像自己的
似是看懂了他眼底的疑惑,嘉怜笑了笑:“你没看错,这确实是你的。”
诚然,在方汝州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没有让人穿过自己的衣服,这在他眼里,是十分私密的事情,而现在,这个女人不仅迷晕了自己,而且还
方汝州顿时觉得刚刚才平静的脑子一下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嘉怜看他捂着额头,关怀的上前问道:“没事吧?”
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像是扇子般扑闪,嘉怜眼中的怜惜便更多了些,她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妩媚:“昨晚,睡得好吗?”
提起昨晚,方汝州的耳朵迅速染上了一抹红。
嘉怜捕捉到他这个样子,偷笑着,待他抬头时,将牛奶放在他面前:“喝一点吧,会好受些。”
方汝州头一次被这么玩弄,他甩手,将牛奶摔在地上,白色的粘稠液体在地板上,很是刺眼,像极了昨晚
凭什么?!
凭什么只是自己在这里独自挣扎!
嘉怜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既然你不喜欢喝牛奶,那就别喝了。”
完,站起身要走,却被方汝州拉住,他眼神忽然变得凶狠起来:“走什么,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故意的?”
“牛奶里,又给我放了什么药?”
嘉怜看着他漆黑的瞳孔,红唇一张一合:“让你能安眠的药。”
“迷晕我和我上床一次还不够?我昨晚表现是不是让你很满意?”
实话,方汝州出这话来时,的确忍着羞耻出来的。
他期待着看着眼前这个万事都淡定的女人露出些许害羞或是羞恼的神色。
可惜,嘉怜只是手指轻抚着他的颊侧,像极了古时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儿:“你不是晕了吗?还能感觉到吗?满意的,不止我一个吧?不然,你是怎么安然的睡到日上三竿的?”
方汝州的面色一僵,趁着他放松的时候,嘉怜从他怀中出来,整理了下衣服:“别愣着了,下来吃早饭。”
看着她窈窕的身姿消失在眼前,方汝州握紧了身侧的被子。
真是可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
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
方汝州赶紧下床洗漱,随即走出卧室,看到了坐在餐桌前和牛奶的女人,她优雅的动作,像是在喝红酒。
如果,忽略她嘴角的白灼的话。
该死!
方汝州狠狠瞪了她一眼,坐下,盯着嘉怜:“你要多少钱?”
嘉怜似乎是没听清,诧异的看着他,方汝州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多少钱,买昨晚。”
她好看的脸在阳光下很是美好,听到他的话,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声暧昧的道:“昨晚?你的意思是,你买了我一夜?”
方汝州保持着挺直脊背的姿势,点头,嘉怜看着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好笑的:“昨晚,你舒服吗?”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把这样的事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
看到他皱眉的样子,嘉怜就知道他心里肯定觉得自己恬不知耻,她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道:“如果你舒服的话,那钱我就不收了,毕竟,昨晚,我也很舒服。”
“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舒服了。”
完,她起身离开了餐桌,剩下方汝州坐在那里,仔细的回想着她口中的那句“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舒服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到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女饶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早饭要快吃,阿州,你马上就要出发去横店了。”
是啊,今还有自己的戏。
方汝州看着眼前精致的饭菜,没有任何胃口。
嘉怜帮他整理好了出去要穿的衣服,看到餐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没动,没有任何表情,她帮方汝州整理了下衣领,像是一位贤惠的妻子帮出门上班的丈夫做的所有事情一样,除却一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若有关系,那么,仇人。
面对自己的仇人,自己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方汝州都有些佩服自己。
再回想起昨晚,他盯着她白净的脸庞,十分无辜且可怜的一副长相,也许也许她也像自己,受人胁迫,没办法才只能陪自己上床,她和自己一样,同样的遭遇。
他在这里马行空的想着,嘉怜弄好了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助理的声音传来,方汝州才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嘉怜,她看着自己的脸,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方汝州顿时觉得刚刚在心底帮她开脱的自己,像个傻逼。
他甩手便走,没有留给嘉怜一个眼神。
嘉怜也没有在意,她在方汝州走后,打了一个电话。
“嗯,昨晚我和他上床了。”
“我会的。”
不知那边了什么,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几分钟后,她才回答道:“好,我明白。”
挂断羚话,她看着这间房子,又看向了那被摔成碎片的玻璃杯,许久都未动作。
上了车,方汝州闭目养神,助理在一侧看到他明显难看的脸色,担忧的问:“方哥,您没事吧?”
“没事。”
方汝州:“我的咖啡呢?”
“给。”
助理将杯子递给他,咖啡苦涩浓香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入了鼻孔,方汝州有些郁闷,但他也不知在郁闷些什么,他竟然觉得,这杯咖啡,像极了嘉怜。
到了剧组,方汝州差劲的脸色都被舒窈看出来,舒窈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睡不好?”
方汝州点点头:“可能。”
“注意休息,咖啡,还是少喝点。”
她看向他不离手的杯子。
方汝州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将杯子递给了助理。
今,他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和他拍对手戏的舒窈都看出来了,更别提齐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