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真不知吗?”皇上问道。
“皇上,臣妾若是有意引荐,怎会如此大费周章。”皇后没想皇上会疑心自己,大声言道。
“朕信你。”皇上拍拍皇后的肩膀,言道。
柳御女是个美人坯子,吊梢眉小口,左眼下一颗红痣添了几分娇媚。摇若扶柳,柔弱怜爱。
“柳御女。名唤什么?”皇上走近柳氏,问道。
“嫔妾成姣。”柳御女柔柔言道。
“成者,姣人。美好娴静,柔若无骨。这名字,当的起你。”皇上淡淡言道。
“什么味道?”皇上又问道。
“回皇上,是嫔妾的檀香香囊。”柳御女言道。
“古人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便是柳妹妹罢。”昭贵妃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端庄言道。
“苦了璟妃了。恐怕之前柳氏不得宠,也是她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今天。”礼嫔转头看向盛宴,音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兰越素来倾慕皇上,眼睁睁看着美眷如流水,滋味怎能好受。
“之前忍受了宫里拜高踩低的婢子一味的作贱她,今儿个倒是苦尽甘来了。”承容华言道。盛宴心中多有感叹,天子无情,君恩流水,缓了缓,续道:“可见柳氏是个聪明的人,就不知,是否选对了靠山。”
果不其然,当日晚上皇上就诏了柳御女侍寝,连宠五日,夜夜笙歌,冰了其他女子的心,却融化了成姣的情。
圣旨紧跟着就下来了,简言之,说柳氏容仪玉致,德表柔嘉,敬修内则,克娴于礼,晋封宝林,赐号“信”。对此,皇后娘娘多加劝阻,历来乃至贵人或嫔位才冠以封号,彰显圣宠,只是宝林,不合规矩,但皇上却不以为然。
一日,已是黄昏,李常在告别了太后才回到宫里,路上那李文懿脑海里回荡着太后同她所说的话,当真是很不客气了。
“文懿,哀家看你知书达礼,又才貌双全,才会给李家这个机会,让你入了这皇宫,成为皇帝的御妻。”
“你看看你,你这么做了吗?恃宠生娇,目中无人,你别以为你在哀家背后跟那陈宝林干的勾当,我就一件都不知!做人,要懂得收敛,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纵然是皇帝同意,那你也不推辞,反而堂而皇之的坐在皇后之上,你还挺理直气壮的,忘了却辇之德了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以为让她们嫉妒,让她们眼馋,你就风光了?错,大错特错!”
“你所做的每一件你认为高人一等,风光无限的事,都是在给她们机会蓄力,你的娇蛮,其实就是她们一举扳倒你的筹码!”
“不要让哀家失望,最后落得个只能靠着你母亲的情面,在这儿丢人现眼。”
是夜,皇帝来了,李文懿与其用过晚膳坐后便静静的望着他写诗。
“你今日怎么这般安静?都不像是你了。”皇帝仍低着头写诗,问道。
“这么多天,皇上好不容易来了,也只是写诗。这就罢了,皇上还只挑岑参的词,真是无聊。”李常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调调,只是平平言道。
“懿儿这是在怪朕冷落了你吗?”皇上停下手,把狼毫甩在架台,直直瞅着她,言道。
“怎会?”李常在言道。
“你今日不对劲,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做什么,你且说来听听?”皇上问道。
李文懿实在没心情伺候皇上,便随便言道:“昨日内务府送来几盆黄菊,不如就罚皇上,去修剪修剪?”
“女儿家的东西,朕学不来。”皇帝想了想,复拿起狼毫洋洋洒洒写下大字,言道:“去,挂在你的床榻上。”
李文懿接过宣纸,疑惑读着:“花好月圆?这便是皇上哄人的方式吗?”
“嘁,气性倒是又有长进了。你快去烹茶,顺便喝些,败败火。”皇上言道。
面对皇上如此,李文懿终是不能如常,便索性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娇娇言道:“有总比没有好,下次皇上来,嫔妾可要讨个更好的宝贝,总要比一张纸天天挂着要有意思。”
“不要就给朕,还攥的那样紧。”皇上假装要收回那字,言道。
“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道理。素娥,还去不挂上?”李文懿言道。
“明明不舍,嘴上到不肯占下风。”皇上里尽是纵容,望向屋外:“天黑了,朕去瞧瞧成姣。”
“信宝林?”李文懿带了几分醋意,急急言道。
“懿儿聪慧。不过论舞姿她不如你。”皇上言道。
“皇上尽管取笑嫔妾,嫔妾可从不会舞。”李文懿言道。
“你若是不懒,定比她强。朕是觉得成姣的模样楚楚动人。好了,你早些歇息罢,明日午时再来看你。”皇上言道。
李文懿没有多加挽留,只是觉得应当好好想一想太后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