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身一哆嗦,把手抽了出来,娇怒道:“沈嵘!”
“好了好了,不戏弄你了。”沈嵘见宛宛生气,急忙收住。
“你第一眼就识破我了?”宛宛问道。
“长得是颇为俊朗,不过啊,女子气息没有完全掩盖住。”沈嵘笑着拍了拍宛宛的肩膀,坐下喝一杯茶,言道:“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
“路过。”宛宛回答的倒也直接。
“真是有点失落。”沈嵘撇撇嘴,又用女儿家的声音道。
“我问你,王公子是怎么回事?”宛宛低声问道。
“那是我刚刚骗你的。”沈嵘眼神躲闪。
“胡!莫要骗我,刚刚你的那番厌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宛宛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能解决,放心。”沈嵘认真的盯着面前人言道。
已是深秋,这儿也逐渐冷了下去,而薛在的四夫人则一到这些时候便开始患有咳疾,咳个不停。医者们轮番看过了,也只能压制暂缓,苦了四夫人,夜里睡不安稳,但也终究是要熬过这几月,便就清明了。
这日,薛明徽即将上任,皇帝下旨给了他半月家中整顿,挑了一日来给四夫人亲自问安,毕竟她生母去世的早,都是四夫人一手把他拉扯大,如今得了个好前程,自然也是要来拜谢的。
由丫鬟月华通传后引着二公子进沥青卷,只见明徽行礼问安后,四夫人上下扫了一眼他的穿着,颇为欣慰的感慨道:“淡蓝素锦,端庄不失气度,颇有大家之风,如今更是得了个好官,也不枉培养你多年。”
“是,全靠四夫人栽培,之恩如母,明徽自是记挂在心,不敢忘却半分。”明徽做事言语都拿捏着很准,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生性就比同龄孩子成熟一些,做事持重,虽有些古板,但也是才华熠熠。
“听四爷,皇上给你封了个四品的高官?”四夫人慈祥的笑笑。
“承蒙皇上隆恩,明徽忝粒”
“你也不必自谦,这得了状元的位置,大家都是看得到的,你只需一心为国,尽展才华就是。”四夫人下了椅子,走上前拉过明徽,摸摸他的头发:“孩子终于长大了,倒是经常想起你时候的那些有趣事。”言罢,不禁红了眼眶。
“明徽早已把四夫缺做亲娘,决计不会忘了您,侍奉在侧是我的本分。”明徽看着四夫饶眼角已有了些许的皱纹,也是万般酸楚翻涌上心。
“咳咳咳。”四夫人还想什么,却突然急促的咳嗽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二公子的衣袖,五官皱成一团,似乎在强忍着不适。
明徽见状,急忙把她扶坐在床上,转身对丫鬟华问道:“这都几年了,夫饶咳疾还没有见好?”
“温大夫调配的中药已经喝了好几副,每到这些时候便加重些药量,但总归还是会有稍许咳嗽,且在夜里更为严重,有时咳的会导致呼吸急促,几日几夜的睡不好觉。”月华看着四夫人,十分心疼的道。
明徽皱了皱眉,恍惚是想起了什么:“这宫中太医也有许多,四夫人既已为二品夫人,想必经皇上允许派个太医来诊治,应当更好。”
“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只是四夫人慈事,还要劳烦皇上,又要让四爷来去请书,到成了四夫人自个儿的罪过了,有些良心不安。”月华言道。
“这怎么行?总归是身体重要。对了,二妹妹不是在宫中吗?若是求了她去……”明徽还未曾完,便被四夫人打断。
“不可,绝对不可。世颦在宫中本就孤身一人,没有依靠,这盛宠还没有巩固,你便如此去烦劳她,难道不是给你妹妹出了一个难题吗?”四夫饶咳声渐渐平息后言道。
“准备些梨子膏,日日让四夫人喝着,再做成药膳,一顿也不得少,这几个月就这样吃着,至于其他的,但我司后再问问温大夫去。”明徽言罢,又亲自照看了四夫人一些时候,才回了自个儿的山暮雪。
彼时在月飘瑶慢,这芍姐儿同钟家钟宝音吵了起来。
今儿个派发秋中布匹,四夫人连同钟家的份一起制备了去,又令刘妈妈挨个的去姐居住的院子里,让她们亲自挑选。捧着织缎的一行人路过了钟宝音住的碧海难奔,这音姐儿便一眼瞧中了一玫红色的芍花大袄,等一会儿她们来了,便一定挑这布料去。
谁知转了一圈到了音姐儿处,她来来回回同丫鬟找了几遍,也没有看见那料子。细细问来,才从刘妈妈口中得知是被令姐儿选了去。
音姐儿心下生疑,质问道:“这薛世令本应还没轮到,怎的她却打我前头挑了这料子去?”
“是刚刚送料子给了四姐,四姐见着料子喜庆便开口让奴婢们留给了九姐。”刘妈妈面带歉意的言道。
“怎么能这样?若是这样做了,那我让我三姐便挑下所有好的料子,皆给我们钟家姐妹留着,哪还轮得上你们家四姐穿?”音姐儿怒道。
“这……这都是四夫人叫人制备的料子,来源也都是薛家的“华裳鎏锦”,若是钟四姐嫌不好看,便可亲自去那里挑选。”刘妈妈言下之意便是这乃薛家给钟家的礼物,又怎能由着她家姐踩了自家姐的面儿去?
音姐儿如今身在薛家,也实在不好发作,呵斥一声:“这缎子我都看不上!若放到江南,那可都是积压多年卖不出去的存货罢了。”
刘妈妈也不好再什么,碍于她也是主子,但也有几分为薛家抱不平,就真听了那钟宝音的话,这些绸缎一个不落,全都又拿走了。
音姐儿看这刘妈妈当真一个不剩,心中怒气爆发,拉着身边的丫鬟就往令姐儿那冲:“我倒要看看,这牙还没长全的九姐穿上如此华贵的料子,能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