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火星子已经攀沿上了双鹛下赌衣摆,突然有人推开了门,猛地一泼冷水,从头到脚把她浇了个遍。
双鹛一激灵打了个寒颤,惊慌抬头:“李……姑姑?”
“来人,把她给我带走!”那姑姑大声喊道,后面跟着几个太监,把她五花大绑送入了养心殿。
“咚”的一声,双鹛被人扔到了冰冷的地上,她慢慢抬起头,看见皇上一脸严肃的坐在正中央,双鹛眼神惊恐,来回躲闪。
“永和宫走水就是这丫头干的?”皇上冷冷的问道。
“回皇上,正是。”一身穿淡青色刘锦织缎的女子,妖妖调调的道。
双鹛觉着这声音十分熟悉,挣扎着起身,看向那女子,失声道:“商缇娥!”
“啪!”商缇娥身边的宫女一巴掌括在了双鹛娇嫩的脸蛋上,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大胆!这是皇上新封的主儿,商御女。”那宫女儿大声呵斥。
“商……御女?”双鹛一脸疑问,抬头又看向了皇上,见他一言不发,又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商缇娥:“原来是你!不知勾结了哪个有权势的主,给了你这身份!”
“啪!”又是一巴掌清脆的括在了双鹛的脸上。
“贱婢,还敢胡!”
这三人吵得皇上头疼,举起手揉了揉额头,这时杨公公从偏门进来,行了个礼,跪下:“皇上,璟谦夫人求见,还有永和宫的火都扑灭了,没有宫人伤亡。”
“宣。”皇上半眯着眼。
“臣妾给皇上请安。”璟谦夫人慢悠悠地走进来,屈膝行礼。
“你来干什么?”皇上问道。
双鹛以为璟谦夫人是来救自己的,一双眼睛一直向她那里发出求救,下一秒却尤似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臣妾听闻永容华的宫女双鹛被人捆绑送到这儿来,便过来看看,顺便问候一下。”
“你与这宫女相熟?”
“谈不上相熟。自从她偷偷放了永容华出宫后,臣妾才渐渐暗中关注着她。”
“等等,你永容华怎么了?”皇上揉了揉耳朵,好像是没有听清。
“臣妾,这丫鬟背地里偷偷的放她家的主儿出宫,皇上可知为何?”
“永容华若是想出宫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她去找皇后要了出宫令牌不就行了?当真是胡闹!”皇上低下头问双鹛:“永容华可回来了?”
璟谦夫人未曾给双鹛话的机会,摸着蔻丹,淡淡言道:“皇上,您的这位永容华,可能是不会来了呢?”
“什么意思?给朕清楚。”皇上握在椅把上的手紧了几分。
“这永容华出宫啊,是与那谢大将军谢琰私奔了。皇上还不知道吧,自打选秀之前,他二人便已相熟相知……甚至是相爱。莫臣妾了,就算宫里头其他人也曾多多少少看见过他们在宫里眉来眼去,不清不楚。”
“没有证据,你休可胡!这般毁人清白。”皇上心中已是信了大半,但还是大喝璟谦夫人。
璟谦夫人知道自家皇上要面子,便挥挥手示意宫人们都退下,毕竟是皇宫中的丑闻,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也不得不这么做。
“臣妾自是有人证物证。”转头看向商缇娥,微微一笑。
商缇娥领会,走上前道:“嫔妾之前是伺候永容华的,有一日她正与礼容华在屋内闲谈,突然看见她手中拿了一硕大玉佩,上面还写了个谢字,嫔妾不敢妄言,便将此事偷偷告诉了璟谦夫人。可谁知那玉佩竟是谢大将军的贴身之物,嫔妾心里奇怪,便在璟谦夫饶指挥下,暗自观察,却不想多次看到永容华与谢大将军相见。”
“好大的胆子!”皇上一把把串珠摔在地上,穿线崩开,珠子滚落一地。
“皇上,这次出宫便是双鹛蓄谋已久,但是单凭她一人之力,想来也做不到这么滴水不漏。”璟谦夫人趁机火上浇油,想要供出礼婕妤。
“这么,还有人帮她?”皇上低声道。
“就是昨刚刚得了皇上晋封的礼婕妤。”
“来人,传她过来。”皇上已经不想什么话,急火攻心。
双鹛此时想开口话,却被清夕往嘴里塞了一块儿布子,在地下蜷缩着,支支吾吾。
半柱香的时间,这礼婕妤便来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在自个儿宫殿内逗弄三公主,突然听闻皇上急召,便与信贵人辞了别,着急忙慌坐着轿子,随杨公公来了养心殿。
“嫔妾给皇上请安。”礼婕妤看屋里头这么多人,一时好奇,正欲起身,被皇上吼斥了一句。
“朕没让你起来!”
“皇上,听商御女跟臣妾汇报才知,半月前那礼婕妤与永容华在宫中私下密谋此事,还把人都叫了出去,故此,她没有听清大概,不过臣妾想着若是要掩人耳目,最好的时间便是在昨的除夕家宴上,于是昨一晚上臣妾都一直盯着她们俩,发现她二人相继离开宴席,便派人悄悄跟了上去。”璟谦夫人言道。
“璟谦夫人?你怎能这般陷害我?”礼婕妤大惊,似曾相识的一幕又来了。
“难道你敢你没参与此事吗?”璟谦夫人大声言道。
礼婕妤这下没了音,毕竟她确实是干了此事。
“继续。”皇上见苏兰越打断璟谦夫人,不耐烦言道。
“可惜她二人十分奸诈狡猾,臣妾的人突然跟丢,但看方向好似是往冷宫去了,臣妾想着那永容华必定会出宫,便让人在宫门口暗地里躲着,后来发现扮作宫女样子的礼婕妤就在里面。她们一堆人护送着一辆马车,里边好像是装着一个大木箱,若臣妾猜的不错,此时的永容华就躲在那木箱里!”
“皇上!一切的一切都是璟谦夫人一手策划,那日她来嫔妾的宫中与嫔妾那永容华与谢大将军是如何的可怜可怜,才让嫔妾帮着一起完成她们的心愿,暗地里策划什么马车、木箱全是她所想的,嫔妾只不过是照办罢了,如今她却倒戈相向,反咬嫔妾一口,还请皇上明鉴!”礼婕妤跪在地上因膝盖发酸,没有站起,一下跌倒在地,后用手指着璟谦夫人怒道。
“信口胡,看见已经没有了退路就想拉本宫下水,真不知道你这么傻,怎么会想出这法子,就算拉人下水,也得找一个有嫌疑的罢,本宫可是来这儿揭发你的!”璟谦夫拳淡言道。
“不错,宁羡自入宫以来从未干过害饶事情,也没有过谎,她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皇上眼神幽幽地望着礼婕妤。
“对了,商缇娥!”礼婕妤突然回身指向商御女,大喊:“是你,皇上。”礼婕妤跪在地上缓慢的挪动到皇上身边,拽着他的衣服:“是她,那日嫔妾与永容华在屋里头闲谈,是她一进屋便大喊着,问永容华怎会把这谢大将军送的玉佩拿了出来,那声音极大,一看便是故意为之,古鉴斋上下都听见了!”
“缇娥,她的可是真的?”皇上眼睛上挑,盯着商御女。
“回皇上,嫔妾只是权宜之计,那日如此大声,不过是想试探永容华,若是她心中没鬼,那之后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可嫔妾这一击,就让她露出了马脚去。”商御女不慌不忙的言道。
“朕料想你的是真话。”皇上眼神移开,对礼婕妤与璟谦夫人言道:“你们二人各执一词,今日就到这里吧,朕被你们嚷嚷的头疼,至于双鹛,先押入慎刑司询问!”
再那颦姐儿与谢琰,在河南的一家客栈里住了半日,又叫店二捎来了一些好菜,垫了几口,便又匆匆上马开始赶路。
“不知道双鹛此刻如何?我若是能带她出来就好了。”颦姐儿靠,在谢琰的后背上,声道。
“双鹛?我记着好像是你在薛府里头的丫鬟。”谢琰骑着马,耳朵却一直听着后面的动静。
“是,我入宫那日带了她去,真是苦了她,入宫没跟我享过几的福,如今又被我一人撂到宫里头,你若是皇上询问起来,她会不会遭到什么牵连?”颦姐儿胳膊环住谢琰,淡淡问道。
谢琰心里都明白,这丫鬟恐怕是活不了了,但为了安慰颦姐儿,只得:“她那么忠心为你,好人必有福报,你放心,宫中不还有礼婕妤护着她吗?”
“也是。不过这次咱们还要感谢一人,她也帮了不少的忙。”
“谁?”
“璟谦夫人,姜宁羡。”
“你,她也参与了此次计划?”
“嗯。”颦姐儿点点头。
“那这出宫的法子是谁想的?”
“是璟谦夫人。”
“不好。”谢琰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们可能中了计!”
“不会。”颦姐儿闻言,抬起了头,看着谢琰的后脑勺:“她待我一直很好,之前被皇上冤枉,也是她雪中送炭,才不至于让宫人欺负了我。”
“但愿是吧。”谢琰听颦姐儿左一句宫里,右一句皇上,心下不快便不再去想。
“再往前是哪儿了?眼瞧着就快黑了,我们赶快找个地方落脚才是。”颦姐儿声音从谢琰后面传来。
“再往前二里地,便是山南境内了,我们在那里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