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越听璟谦夫人加重了“杀头”二字,礼婕妤乃是心惊胆战,但因形式变化如此之快,她蒙住了。
“皇上,那时守门的侍卫来了。”杨公公突然进来告知皇上。
“臣镇守皇禁城门侍卫王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可知今日叫你来所谓何事?”皇上盯着他问道。
“臣,不知。”
“那还是除夕家宴时,你曾放一马车,上面备有木箱的,出了那城门,你可知里面装的是何物?”
“臣……不知。”明显瞧着那是为眼神一晃,额头都流下了汗,但仍闭口不言。
“你不是吗?来人,脱出起即刻斩杀!”
“皇上!臣……臣想起来了,那木箱里好似装着的是宫里的财物。”
“那你明知道为何要放他出去呢?”
“臣……皇上,请饶臣一命,臣是见钱眼开,想着分利一点。”
“你可知里面装着的不是公众的财物,而是偷偷运去的人!”璟谦夫人知道保卫着皇家的面,便闭口不永容华的名字。
那侍卫听此言,开始浑身颤抖:“臣不知,臣当真不知啊!”
“皇上,看此人仍在诡辩,还请皇上下重刑,撬开他的嘴!”璟谦夫人建议道。
“只要你出是谁指使你的,朕便饶你一命。”
“主谋?”那侍卫一惊。
“是谁让你把此人偷运出宫的?”璟谦夫人稍加解释。
“没有主谋。”
“拖出去!重刑审问!”皇上言道,看起来他是认准了是那昭德贵妃所干。
“皇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是昭德贵妃娘娘指使臣这么做的,但臣决然不知道运送出宫竟是一个人啊!”
“朕想你的是实话,这么大的事情,昭德贵妃定然不会告诉你一个的侍卫,下去吧,自己去军机处领二十棍。”
“臣谢皇上饶命!”
“皇上,现下看来此事是水落石出,还请皇上圣裁!”璟谦夫人言道。
“昭德贵妃那边证据还是不足,朕贸然前去抓人,不妥。再等等,朕一定会算好这一笔账!”皇上思虑。
“那礼婕妤?”
“礼婕妤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言罢,皇上直直的出了养心殿。
御花园。
“皇上,恕老奴直言,今日之事还是颇有疑点,那璟谦夫人又怎么知道昭德贵妃给礼婕妤的令牌是假?而那侍卫一开始闭口不言指使他的真正主谋是谁,可璟谦夫人又是如何得知他背后的主子是昭德贵妃的?”杨公公弯着腰走在皇上右后方言道。
“此事不必再了。”皇上被她们这么一闹,吵的脑仁疼:“出宫去把丞相叫来。”
“是。”
冷宫。
“主儿,您就别伤心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上这是在帮您呀,这只是褫夺封号,是给大家看的,冷宫的掌事姑姑都了,皇上让她在冷宫好生照顾主儿。不能磕着碰着,饿着冻着,主儿想要什么就尽管跟姑姑,但凡是她能治办的,一定都会拿来。”礼婕妤身边的贴身宫女儿安慰道。
“我也不是木头心,自是知道皇上的心意,只是我实在没想到,这是真的是昭德贵妃干的吗?她与永容华无冤无仇,与我也无甚干系,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主儿您这些身体都累着了,就别这样胡思乱想,等皇上弄明了一切,定会放您出去,不定呀,还能安慰您晋个贵嫔,成了一宫的主位呢。”
“莫要信口胡了去,倘若这事儿是璟谦夫人所做,那我真真是看错了她,心机如此之深,断不能让她再留在皇上身边,后患无穷啊!”
“主儿一心一意为皇上考虑,奴婢知道。可您一定要保重自个儿的身子,才能出了这冷宫好好的弄清楚是否是璟谦夫人在算计着咱们不是?”
“你想要弄清楚什么?”璟谦夫人突然从冷宫外头走进来,换了以往话温柔的声音,转而变成了那寒冷阴沉。
“璟谦夫人……”礼婕妤失声道。
“贱蹄子,都来了这冷宫还想弄清什么?想扳倒本宫,你还嫩零。”
“你,原来一直是你!”
“对,就是本宫,不妨再告诉你,那次你被冤枉也是本宫暗中操守,谁想到那昭贵妃从中作梗,没办法,本宫只好推了庆妃那个可怜的替罪羔羊出去。”
“你原先并不是这样的,怎么如今却如此狠毒?”
璟谦夫人拿她长长的护甲划了划礼婕妤的下巴,后一把挑起:“本宫一直就是这样,不过是表面做戏罢了。”
礼婕妤吃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人。
“呦,能耐还不呢,瞪着本宫做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踩尽后宫众人,难道你慕着那个位置去的?”
“那个位置,是有几分意思。再了,盯着那宝座的,可不止本宫一人。”
璟谦夫人看礼婕妤一脸惊恐的神情,冷笑了一声:“昭德贵妃。”又接着续道:“而她早就已经下了手了,若是没算错的话,想必是半年前罢。”
“你是昭德贵妃已经对皇后娘娘……”
“正是。”璟谦夫人直起身子,狞笑。
“你们,你们的心肠都太狠毒了!”礼婕妤受到惊吓,连连摇头趴在地上,往后退却。
“你以为你口中所声称的姐妹们就真心对你好吗?她们全一个样,不是要利用你,便是在伪装自己。”附在礼婕妤的耳边悄声道:“还迎…皇上,你以为他真的在意你吗?为何本宫今日只稍稍把那脏水往昭德贵妃身上一泼,皇上便顺着杆子爬了过去?咱们的皇上可不傻,有谁的家族威胁到他了,有些人看不顺眼了,他都知道,心里都记着,不过是需要我们给他个理由,狠狠地扳倒而已!而你,就是这个踏板。”
“不可能,不可能,你这都是胡的!”
“你都要死了,本宫还欺骗你做什么?”
“即便您是璟谦夫人,也不准这么咒我家主儿!”旁边的宫女厉声言道。
璟谦夫人冷冷地望了那宫女一眼,便转头继续对礼婕妤:“皇上是否安排了人偷偷的在冷宫照顾你?还有有意告诉你,过几日便把你放出去,是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皇上还要利用你,扳倒昭德贵妃。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温柔对你,你看看你那懦弱无能的父亲就知道了,一个六品的文官,再怎么放肆,都兴不起风浪。至于本宫……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拍拍手,那清夕走上前,端了一盘子,上面放了两样东西。
“鸠酒,白绫,你选一个吧!”
“呵”礼婕妤悲苦一笑,原来……爱情终是一场空。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温柔以待,在这么险恶的深宫里活着,太累了……
御花园的亭子里。
“丞相的棋艺生疏了,这两日许是偷懒了罢。”皇上对宋灵渊笑笑,落下了最后决定成败的一枚黑子。
“是皇上博弈精湛,臣自愧不如。”宋灵渊双手抱拳作揖。
“你啊你,还是老样子。对了,你成婚已有三年,怎不见你抱个大胖子给朕来瞧?”皇上打趣道。
“内子身体还不是特别允许,再过一年,臣定生一个孩子,若是女儿,便讨了皇上的皇子来,若是个男孩,则要了皇上的公主去给臣当儿媳妇。”
皇上闻言大笑:“你这倒是打了个好算盘,如果是个龙凤胎,那朕岂不是亏了吗?”
“对了,皇上,您让臣查的钟家一事……”宋灵渊欲言又止。
“但无妨,周围都没有人。”
“臣觉得钟家并未有不臣之心,只有一事颇为可疑,朔亲王曾去过薛府,据找的还是钟家人,至于是谁,他们隐了线索。”
“那你觉得朔亲王可有不轨之心?”
“臣以为朔亲王手无重权,且在朝堂上也没有势力,应该也只是稍有嫉妒之心吧,不足为惧。”
“是,这也是朕为何纵容他在京都嚣张的原因。让对方放松了警惕,便可知他是否是敌人。”
“那臣……”
“继续盯紧钟家的动向。”
“是!那臣先告退。”
“去吧。”皇上挥挥手。
待宋灵渊走后,杨公公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大喊:“皇上,不好了。”
“慢慢。”
“冷宫的苏婕妤她……她自尽了!”
“什么!”
“已经让仵作验明尸身,是中毒而亡,而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儿,则是撞墙自尽,在苏婕妤带去冷宫的包袱里还发现了未用完的毒药。”
“她怎么这么等不及?朕的意思,没有传达给她吗?”
“回皇上,按皇上的吩咐都告知了那冷宫的掌事姑姑。”
“那她为何……”皇上单手攥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皇上,这苏婕妤……”
“厚葬吧,追封贵嫔,谥号……礼玟。”
“是,那按礼制是给礼玟贵嫔以贵嫔仪制下葬?”杨公公问道。
“贵嫔,等等,按妃罢。兰越她一生不顺,死后哀荣给的厚些,也不为过。”
“是。”
“再下一道旨意,立刻派暗卫出宫捉拿永容华与谢琰,切记此事不要声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