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本宫根本听不懂!”
“还望皇贵妃娘娘莫要着急,且听臣妾细细道来。”定昭仪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续道:“那可是个大工程啊,先把这香包所有的药材拿出,再与皇后娘娘每日喝上的药渣进行比对,才得出相同的东西来,那药草本来也是治疗身体,没什么害处,可若是长期使用,尤其是给头疼的人……皇贵妃娘娘,您猜会怎样?”
卫淑珩不给那钟平麓机会,继续着:“还是让臣妾来告诉皇贵妃娘娘吧,若长期使用,便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这最神奇的一点啊,是表面上单纯把脉,根本查不出一星半点,最后也只能以头疼加重而诊断。”
“那你凭什么是本宫做的?”皇贵妃咬牙切齿的大喊。
“凭什么?那就要问你那个心腹,康太医了。”卫淑珩明显瞧见那皇贵妃神色有些慌乱,更是冷哼一声接着道:“皇贵妃娘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本是经地义的事,可是那康太医是贪财中的个把好手,皇上只不过给了高于您三倍的价钱,他便转身把您出卖个彻底。”
“康狄庆!”
“哟,皇贵妃娘娘终于承认了呀!”
“什么承认了?最终至于皇后死地的根本不是本宫!按照正常药量来,再过半月才是皇后娘娘真正到头的日子,定是有人暗中知道横插了本宫一脚,把这脏水扣在本宫的头上!”
“那是你该死,上也不眷顾你!至于为什么提前,若不是朕与皇后偷偷的做了这一场戏,还能把你的老底给揭了出来吗?”皇上好像在躲避着什么问题,突然大声插了一句。
“做戏?什么意思?”皇贵妃皱着眉,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两行泪在不知不觉滴落下来。
“就在朕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就偷偷给皇后换了药,还有那香包里装着的也不是你送给皇后原来的配方。按照约定时间,让皇后先假装仙去,后来躲藏在京都就是为寥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了你足够的权势,让你放松警惕,才好有今致命一击!”皇上用手狠狠地指着面前匍匐在地上的皇贵妃,眼中满是厌恶。
“原来……呵。”皇贵妃仰面倒在地上,冷笑了一声,泪无声无息的滑入嘴中,是苦涩的:“皇上,你骗的臣妾好苦啊!”
“你暂且放心,这皇贵妃的位子还给你留着,等处理完整个钟家后再来决断。”
“什么意思?”当皇贵妃听到“钟家”二字,便赶紧爬过去,紧紧地攥着皇上的衣摆,大声问道。
“有人揭发了你们钟家的种种罪状,只等朕一一查明落实后,便可与你一起发落了。没想到朕多年信任的皇贵妃和钟家的老臣居然都是如此险恶,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叫朕恶心!”
“不可能,皇上,钟家历来都是一心一意为着国家效力,绝不可能干什么违反国法的事情!皇上告诉臣妾是何人揭发,那人绝对是居心妥测啊!皇上……啊!”皇贵妃还没有完,就被皇上朝心窝子里狠狠地踢了一脚。
“你现在的话,朕一个字都不想听,该的你都已经吐干净了,便也没有什么用,杨宗复,给皇贵妃赐药。”
“皇上……”
“放心,这不是什么一血封喉的毒药,不过是让你这多舌之人,暂且发不出声音而已。”皇上用冰冷的眸子看着皇贵妃。
“不,不。”杨公公端着那瓶药滴到皇贵妃的嘴前,却被她一把推开。
皇上对旁边的定昭仪使了一眼色,卫淑珩领会,走上前从杨公公手中抢过那瓶药,对皇贵妃大喝道:“皇上赏赐,你敢不喝?”言罢,捏着皇贵妃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便一股脑地把那药都灌到她的肚子里去。
皇贵妃挣扎着,起初一直在发着嘶吼声,后来变吱吱呜呜,直到声音沙哑,最后便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拖下去,放到承乾宫里头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探望!”
“是!”
“皇上,那关于所的钟家的罪证可都是真的?”卫淑珩见皇贵妃已被拖走,转头声问着皇上。
“至于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前朝之事后妃不得干政,你先把皇后带到衍庆宫住着。暂时还不宜先暴露,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向大家告知皇后的事情,衍庆宫现在没人住着,倒也方便些,再离你的永福宫也近,平常也好去照拂一下。”
“是,臣妾谨遵皇上圣旨。那,臣妾现在就先带皇后回去休息了。”
皇上挥了挥手:“去吧,皇后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今早些歇息。”
“是。”
再这定昭仪刚刚把皇后娘娘送至衍庆宫,转身正欲走,却又被皇后叫住。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妾就是。”卫淑珩对着霍献璧屈膝行礼。
“本宫,本宫想见一见本宫的孩子。”
“仙蕙公主?”
“正是。”
“那多简单啊,还容准臣妾向皇上禀报,便带着大公主前来见皇后娘娘,相信大公主也十分高兴,像皇后娘娘想的紧呢!”
“不不,定昭仪。”皇后突然出声阻止了卫淑珩,紧紧拉着她的手声言道:“本宫想偷偷地见,私下里,好吗?这件事本宫暂且不想让皇上知道。”
卫淑珩看着皇后请求的眼神,心不由得松动几分,虽然也搞不清楚为何皇后娘娘不让皇上知道,但一定有她的苦衷吧,于是便便点点头:“好,臣妾一定会做到,还请娘娘稍等。”
“多谢。”
“皇后娘娘太过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思念自己孩子臣妾也是多有体会。”
养心殿。
“皇上,臣查明了,那状告钟家的罪证七分是假,三分是真。”汪宥跪在皇上面前恭敬回答道。
“看,何为假,何为真?”
“据这本奏折上所写,钟巡抚偷偷行贿之事为假,而且曾在江南极富美名百姓都十分爱戴他,想来也是个清官。至于那包庇自家孩子一事,确实为真。不过那时情况危急,最大则会严重到伤及他孩子的性命,也是身为父母心罢。”
“什么父母心?再重能重的过国家法规去?”皇上使劲一拍桌子大怒道。
“那……皇上,可还要臣继续查?”
“不必了,从这一点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一个平常官宦家的公子罢了,钟意巡能这么做,那在其他地方上也不是完全清白,手里干净的,只是藏着掖着比较好,没有露出马脚,才没有让你们找到重要的证据。”皇上思虑一会儿又吩咐道:“你去京都放出消息,就钟家多年清誉不过是掩人耳目,真实罪恶的行迹,还有很多,你把这奏折上的随便列举一两条,让百姓们想方设法的信服。”
“是。”
“还有,太后那边也派人给吹吹耳边风。”
“是。”
果真没多久,皇上的指令就下达了整个京都,钟家证据确凿,罪行多种,行迹恶劣,判诛连三族之罪,后宫皇贵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明面里是这样,实际皇上则是一杯鸠酒结束钟平麓的生命,而且太后曾问及此事,皇上直言不必追封。
就在这旨意下达之前,璟贤妃就偷偷的写信递给了宫外的朔亲王。朔亲王得到消息后,为了保护自己的盟友钟宝鹤,直接就向钟家提了亲,连结婚当日总计不过五,就娶了鹤姐儿为朔亲王正妃。
其实,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鹤姐儿是拒绝的,此事不妥,不想嫁给朔亲王为妃,可后来还是这王爷搬出了她最终的目的计划,才让鹤姐儿妥协点了头。
不过这鹤姐儿嫁到朔亲王府是带有条件的,便是让朔亲王把自个儿的亲哥哥钟持邶招到王府里当做门客,也可以借此躲过一劫。至于她的母亲岑氏,因为与这亲王府有着姻亲,便也没有受到多大的牵连。这样一来,钟家便只剩下这钟宝鹤与其亲哥钟持邶了。
只能花开花落自有时,当初江南钟家的鼎盛已如过往云烟,灰飞烟灭了。而离鹤姐儿最终的目的则是更近了一步。
永福宫。
“皇上原来是这个理,怪不得棋留一手,就是这后面的一网打尽。”恬贵嫔颇为赞赏道。
“此次皇上就是提前行事都没有告诉我,总觉着咱们的这位皇上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定昭仪却是面露担忧,丝毫没有手刃仇饶快福
“不管怎么?咱们这最大的对手算是终于倒台了,皇上之后关于立后的意见便就是承妃娘娘与玉妃,又因玉妃被太后看不起,故此,最大的可能就是承妃了。”恬贵嫔分析道。
一旁的充嫔补充道:“还有一个人可为立后之选,便是坐在咱们面前的卫姐姐。”
恬贵嫔转念一想,果真如此。这且不卫淑珩受到皇上的宠爱,就是这仅次于承妃的位分,加之有四公主傍身,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定昭仪则是暗自摇摇头,关于皇后没有死这件事情仍旧是按照皇上所吩咐,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