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洛国京城(1 / 1)宅男文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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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离开隐龙山之后,踩着飞剑直朝正北方向飞去。

此时风雨微毫,雨丝水雾雾的扑在脸上很是舒服。

陈平见脚下景象不住倒掠,都是些荒山野岭之处,更无半个人家,索性降低了身形,边赶路边欣赏沿途风景。

入目处尽是巍巍峻岭,湾环深涧,都是些好山好水。

有时看到平缓处聚了些黑压压的兽群,还落下去看上两眼,惊得野牛、野马、野鹿、野獐到处乱窜,却是拿出了少年时在太吾山顽皮的手段,不过太吾山中走兽日常被他骚扰,早都习以为常。

正赶路间,忽觉背上一阵翻腾,却是阿呆不知何故,正在四肢乱伸的挣扎不休。

狗鼻子狂抽急嗅,压在陈平肩头之上,奋力直拱。

陈平还以为是久未带它飞行,它有些不太舒服,干脆将这老狗抱在胸前,怕勒得它难受,还将手松了松,让它自个翻身。

果然手刚一松,阿呆扑腾了几下后便老实了下来,只是拱得他软肋痒痒。

陈平见它不再动弹,也不管它,见前方正有一座高山挡住去路,将脚下飞剑一踩,要往旁边绕路。

哪知堪堪转了方向,便听到怀中“喀嘣”几声脆响,随后还有咀嚼声传来。

忙低头一看,见阿呆正将头从他衣怀里转出,狗嘴里仍是沙沙作响的大嚼不止,还有些五颜六色粉末从嘴角掉出。

阿呆望见阿平看它,忙狂嚼猛咽数下,将嘴里东西吞了个干净,也知道自己犯错,耷拉着耳朵扮出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回看。

陈平这下吃惊非小,骂道:“你这呆狗,一会没看着你,却是把什么吃了!”

骂完后赶紧转过身形,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山石上,左手抓着阿呆后颈,把这呆狗按在石上不让它跑。

右手往怀里急摸,内兜里到处都被狗舔得湿漉漉的,果然不见了刚捡的那颗七彩丹丸。

气得陈平往狗头上连扇数下,顺便在狗脸上擦去手上沾的口水。

又骂道:“真个是狗改不了吃屎,闻着些臭就给找到吃了,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有毒没毒,能吃还是不能吃,我还没仔细看上几眼,若是你吃不得可怎么办!”

陈平骂了几句,又打了几下,气得把手一撒,坐在旁边看它。见它毛枯皮松,混身老态的模样,正趴在石上半垂着眼皮看他,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打骂,也不像以前揍它时吠叫挣扎。

心里一软,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自两三月大时便跟我进山,我修道几载,你便有几载年岁,算来已是条二十多岁的老狗,寻常狗活到这个时候早已老死。你吃便吃吧,我再不打你骂你了。”

想到爱犬没多少时候好活,现在更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下肚,怕是等会便要毒发身亡,不知还能挨得多久。

一念至此,心里只觉一阵阵的酸楚上涌,坐在它旁边不住抚摸。

阿呆被摸了几下,知道主人不再怪它,此时肚里药力发作,有些犯困。伸了几下脚便把头一歪,喘出许多浊气,直接睡了。

陈平见它不住往外出气,知道人畜将死时都要泄气,这几口气出完就没治了。见它这就要死,眼泪都垂了许多出来,心疼得不往摸它。

哪知过了许久都不见它断气,狗肚子还在起伏呼吸,只是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有如修士服气一般。

陈平察觉有异,一时间不知高低,却见阿呆四肢一伸,翻了个身,狗嘴里还长长哼了一声,好似颇为舒服的模样。陈平一惊,抹了把眼泪,抓住狗毛晃了几下,轻唤道:“阿呆?阿呆?”

阿呆正自好梦,被晃得醒了,便将眼睛睁开了条缝,耐不住肚子里温热热的好生舒服,烫得混身软绵绵的只想睡觉,勉强看了半眼,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陈平看它睡得自在,宛如无事一般,知它应该没事,大大松了口气,见脚下这块山石里侧靠近山壁处淋不到雨,便轻轻将阿呆抱去,自己也盘膝坐定,且看它要睡到何时。

哪知等了两日,阿呆呼吸愈见绵长,却仍在呼呼大睡,半点睡醒的意思也没。

陈平虽然犯愁,但看它皮毛比前日润泽不少,体形也好似壮了一些,终于确定它没事,只是不知那颗丹丸到底是何灵药,居然有这般效力。

此时哪有头绪可想,便决定不在此处逗留,仍将阿呆抱在怀里,御剑继续前行。

又过得四、五日,早已出了山区,一路上经过七、八座大小城池,终于远远望见一座大城矗立天际,这城规模之大远超路上所见,八条宽阔大路连通着八座城门,俱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陈平算了下路途,知道此城必是洛国京城无疑。便遁到近处,寻了个僻静地方落下遁光,夹起仍在睡着的阿呆,转上大路,跟在别人车马后面,往最近的城门行去。

洛国没有兵戈战事,就连京城也是守备不严,陈平随便搪塞了几句便进了城来。

只见一国之都果然气势恢弘,这一路上所见城池没有一座能与之相比,不光占地极大,有近百里方圆,城中更是高楼华夏无数、商铺成排、小贩沿街、行人拥挤,端得是热闹非凡。

陈平逛了片刻,大有眼花缭乱之感,看到路边有个老道在那摆摊算命,摊前挂着两面旗子,一面写的是‘神仙指路’,一面写的是‘铁口直断’。

别人摊前都有不少人驻足看货,就他跟前半个人影没有,陈平看他空闲,便走过去问路道:“这位道长有礼,晚生初到贵地,可否向您问个路。”

老道穿着一件破旧的八卦道袍,蓄着三缕半白长须,脸型眉眼倒还生得不错,就是鼻子好塌,低低的趴在胡须上。

因为没有生意,正在那闭目养神,听到跟前有人说话,半睁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你这后生不来算命,瞎问个什么路?要想问路,须得先算个命再说。”说完伸指往面前桌角一敲。

陈平顺他手指望去,见他面前方桌上铺了张五宫八卦图,一角空白处着行字:十文一算。

看清之后却有些忍俊不禁,心想:“我乃修道之士,又非凡夫俗子,合格早与常人不同,他怎能算出我的命运来?也罢,向来没算过命,便让他胡乱算算,权当问路资费,又当照顾他生意。”

低头见桌下有张木凳,便抽出坐下,道:“即是如此,便请老神仙指点迷津,不知是怎么个算法?”

老道听他要算,顿时来了精神,赶紧正身端坐,睁眼正要说话,口中却先咦了一声。

看清自己面前坐定的这个青年,面相好生不凡。

只见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皮肤莹润如玉隐带光芒,满头长发柔顺黑亮,正弯着双俊眼看向自己。

就是胁下还夹着只狗,看来大煞风景。那狗的舌头半伸歪垂一旁,正自好睡,被人用胳膊胡乱夹着走路,也不见醒。

老道上下打量了陈平数眼,又瞅了几眼昏睡老狗,眼神大是古怪。

还未等他说话,就听旁边摊铺的老板笑道:“你这后生也不找个好人问路,这条街满当当的都是人,你却非得找他,这不就被诓得算命了么。这胡老道是有名的怪卦,他要算迎亲嫁娶、升官发财这些好事是一概不中,他要说你几时亡父、哪日亡母,摔跌扭伤,破财蹲牢,那是准得离奇,时辰都不带错的。我看你赶紧给他十文钱,也莫要他算,问清路途赶紧上路。”

“你这蔡泼,当真是个泼皮,你不做自个生意,何故来闲话于我?看你鱼尾带绿,夫妻宫有损,赶紧把买卖拾当拾当,早点回家看看,也不知你家那枝红杏,现下翻到谁家墙头去了。”

胡老道无端被人糟贱,哪肯相让,便将自己算歪卦的本事使了出来,给这蔡泼算了一卦。

蔡泼闻言一惊,忙伸手往眉尾一摸,果然摸得一手鲜绿。

原来他是个卖染料的,不小心沾了些颜料在指尖,刚才伸手挠痒,脸上便沾了绿色。

这蔡泼长得虽是有些猥琐,新娶了个媳妇却是身材丰腴,相貌俊俏,早惹得几个光棍懒汉时常上他家门口打望。

他白日上街出摊,心里总是惴惴难安,这回被胡老道说出忧心之事,一下子是神不思倦不属,连摊也不收。对邻摊说要出恭,托其照看摊位,自己则转到后街,急急往家去了。

陈平哪里见过市井小贩斗嘴,一时间看呆了眼。

“这泼皮走得倒急,回家也不知要打到何时,且不管他。这位小哥你是要算姻缘,还是算富贵,或是要算仕途,你说出一样,本仙帮你好生推算推算。”胡老道冲着陈平说道。

“随便算算罢,你看出什么,便说什么。”陈平见他当真要算,只得无奈道。

“你伸出左手,让我看看掌纹。”却是个看手相的。

陈平依言伸出左手,把掌心摊到他面前,由他去看。

胡老道低头细看,只见陈平手掌白净,五指匀称细长,掌肉丰厚软嫩,掌纹清晰深长,半点杂纹也无。忍不住赞道:“好命相!好命相!你这后生福厚!福厚!真是个长命大福之人。老道算了半辈子命,也没见过似你这样的命相。

咦?看你水丘润红,近来应是好事将近。嗯!好姻缘!好姻缘!就是波折甚多,不过仍能善始善终,是个夫妻和睦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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