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矿石约拳头大,色泽黝黑,表面点缀着许多沙子般的细晶体,在阳光下稍稍转动,便散发出一层迷幻奇异的金光,连於心儿的手腕衣袖之上,都辉映着迷朦光泽,看来甚是奇幻。
“妙辛铁精!绝对不会错了!”
燕七抚掌叹道:“‘黄梁梦晶’、‘妙辛铁精’俱都到手,我们这趟云阑山探秘,总算是不虚此行!”
陈平此时心大好,欢喜的对於心儿道:“这么多的‘妙辛铁精’,足够你将来炼制本命法宝啦。”
於心儿满脸兴奋之色,来回看着手中的两块矿石,欣喜的重重点头,将两块矿石收入储物法戒之中,把储物法镯递到燕七手中,俏皮道:“果然是赢妙什么精’,这下你便不用被五雷轰顶了。”
燕七想起初识时,为了让陈、於两人相信,所发的那个誓言,亦是笑道:“我要是早知道陈道友擅使雷系道法,绝不敢如此发誓。”
花义雄听不明白他们的什么,冷着脸站在一旁,想起自己这趟万里奔波,落得个两手空空,心里气闷闷的,极不畅快。
燕七看向陈平背,钦佩道:“陈道友神通惊人,我所见过的筑基期修士宫,没一人可以相提并论。”
花义雄面色凝重,缓缓点头,少见的沉声道:“西风城近些年来风头最劲的几个筑基期修士,什么月明空、越青神一流,单以神通道法而论,与他相比的话,全要差上一截。”
听到心上人被人如此夸赞,於心儿自是喜悦满溢,心中大是骄傲。
於心儿腿侧被迮官用弧月怪刃划伤,裙衫上染了大片血迹,见陈平满脸窘迫,正向燕七和花义雄些谦虚之词。
她生**洁,便趁着这个时候躲到僻静处,飞快的换过衣裳,穿上那件破晾口子的素青裙衫,自行走去溪流清洗血衣。
她动作利落,不一会便洗净了衣上血迹,挥手拂去衣上水渍,看着裙侧的长长裂口,不由得撅起了嘴。
这件衣服是陆衍的妻子张氏专门为她裁做,不但用料极好,款式亦是极好看,没想到穿没几,便已是破损了数道。
“拿过来。”
冷不防一个粗犷嗓音响起,偏偏满是女儿家的嗔语调,好似是在和人怄气一般。
紧绷粉袖中的大手伸来,满是胡茬的国字大脸却是扭向侧旁,果然是一副傲模样。
“啊?”於心儿迷惑不解,还未等她发问,突觉手中一空。
抬眼再看时,只见一个彪壮影蹲坐在树下,将裙摆上的破口铺在膝前,大手摆动连连,一条白线随着手势不停穿梭,竟然正在穿针引线,缝补衣物。
於心儿吃惊道:“你还会针线哪?”
细针白线穿梭不停,国字大脸垂得低低的,哪有半字回复。
“还不是鬼降之术搞得,不光是,连好也随着变了。以前的花大哥最打杠球,现在的花姑婆只会做针线,唉……”燕七仰叹道,神大是怅然。
於心儿想起之前施展安魂异术,救回陆怜儿时所经历的诡奇景象,有些后怕的惴惴不安,声问道:“你刚才施展鬼降之术的是个大巫,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七向来是一副不怕地不怕,百无忌的模样,听到於心儿问话后,脸上竟现出一抹惧怕神,不自的清了清喉咙,这才道:
“这个大巫,是西蛮之地深处,某个土着古族的巫师。修行巫术之人,女为巫、男为觋,对花姑婆下降的那人,便是一名女巫。
这些巫觋并不吞服地灵气,而是修炼蛊毒和降术等等奇术,可以在千里外施下蛊毒降术,甚至还可以连通阳、役使亡魂,或是豢养鬼差,最是诡异不过。据有的大巫大觋可以通过某种魂术延长寿元,活至千年之久。”
於心儿亲经历过数件鬼怪之事,听得是俏脸发白,哑声道:“花姑婆便是被那个大巫隔空下降?”
燕七神诡异的点零头,悄声道:“这降头术有药降、飞降、鬼降之分,花姑婆中的便是最厉害的鬼降,还是以血咒之法施下,已是没办法解了。唉,他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下半生却只能当个人妖了……”
於心儿怯生生的又问:“难道就没办法防范么?”
燕七摇头道:“只要这些巫觋不惜代价,任凭手段使尽,也是防不住的。”
於心儿脸色又白了数分,已是被他森森的口气吓到,便是如此,仍是忍不住的问道:“你刚才,那个大巫引了一个死去女子的魂灵与他共生,难道他体内……”
燕七有心吓她,话声更是飘忽怪异,幽幽道:“他刚中降术那会,每里还能有几个时辰是正常,后来便渐渐严重,时常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尽是那个女子魂灵的生前经历,连我们几个交好的都不认得,再后来许是和那嫂子魂灵彻底融合,便成了这副模样了。”
於心儿悄悄斜过眼去,见花义雄好似未觉,仍在那缝补不停,紧着喉咙又问:“到底是因为何事,竟被下了这种降头奇术?”
燕七故作怪样,正待要,突然形晃动,带出一串虚影,正躲过了一记暴栗。
“哈哈,花姑婆,凿了我一次,还想凿第二次呢?”燕七得意笑道。
“拿去。”
花义雄将手中白裙丢到於心儿手中,转扭腰,步态婀娜的走了。
於心儿仔细一看,只见裙侧臂袖的几处破口全已缝好,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缝合的痕迹,手艺竟是极好,喜道:“谢谢你啦。”
花义雄好似没有听到,只是偏头看向一旁,有如起了一般。
燕七嘿嘿怪笑几声,把手中储物法镯也在手腕上,两只手腕加起来竟有六、七只镯子。
他眼睛转了几圈后,盯住了於心儿的指间,忍不住道:“於道友,你这枚戒子不错呀,可否给我看看?”
於心儿心淳厚,只是略想了一下,便除了下来。
“芥子须弥,戒纳乾坤。”燕七看着内圈镌刻的个字,喃喃读了出来。
这枚储物法戒和陈平手上的是一对,不光款形一样,连内圈刻着的字都是一般,内里空间比之普通的储物法镯要大上数倍。
一枚普通的储物法镯,约要百余颗颗灵晶才能换得,而且极为稀缺抢手,价值往往还要再高。内里空间只能装些随物件,但已是足够使用。
若要携带大量物资,须得有多个储物法镯才行,便和燕七一般,得两手满当当的。
是以若是有人需要运送大量物资,只得和世俗界一般,通过车船等交通工具运输。
有需求便有供应,便有像丰水盟这样的门派,占据某些交通要道,做些类似世俗界镖局的生意,只是专为修真界各大门派、势力服务。
陈平和於心儿的这两枚储物法戒,虽只一点,但是空间极大,佩戴起来极是便利,更是极其稀缺罕见,结丹期修士中都极少有人拥樱
也因为太过稀缺贵重,拥有之人往往心妥藏,轻易不愿示人,免得惹来夺抢之事。
燕七捏在指尖看了好一会,这才不释手的交还於心儿,羡慕道:“难怪两位道友看不上那些普通灵材,原来家如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