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村子南边的余秀才家,之前他帮我们争取到了名额,可见是热心肠、有本事的,咱还没好好谢过他们,正好我去一趟。”张田春走了几步想到还有东西没拿便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里面满是水渍,她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弯腰从架子最底层摸出一个瓦罐抱在手中。
张田春出来时对她们道:“别杵着了,赶紧收拾。”
程皎抬脚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娘,余秀才现在估计还在县衙里,人家事多,不好经常劳烦他。”
“娘知道,可娘这心里急啊,你就别管了,他不在还有他娘子,也是一样的。”张田春对她们挥了挥手,“你们别管了,我去去就回,还有动作都轻些,别吵到顺哥。”
程皎觉得单凭张田春的嗓门,程顺在东侧屋中十有八九是已经被吵到了。
“娘,不知道你信不信气运,但凡成功者大都皆顺应天命。二哥努力苦读已久,只是若是去寻了余秀才我怕会影响到气运,况且县试这等事余秀才绝无可能知道内情。”程皎知道程翠必定是劝过娘的,于是她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劝说看看。
“妹妹说得不错。”这时候程翠从主屋里出来,“这送礼本就是大忌讳,被人发现不好,况且余秀才是万万不会收的,娘还是把怀中的玉翡翠放起来吧,这可是您的嫁妆。”
“玉翡翠?我咋不知娘还有这值钱的嫁妆?”程青听到玉翡翠三个字眼珠子转了转,忙开口问。
张田春没有理会前头两个女儿,对着程青说:“这是娘压箱底的,你别管。”
她还是想去,在她看来收了礼就会办事,她这个翡翠还是值点钱的,好东西就得用在刀刃上。
见两个女儿还拦着自己,张田春有点动气道:“这翡翠是我的嫁妆,我爱咋用咋用,就算不送人也不可能给你们做嫁妆,你们拦着我又是做啥?他是你的亲弟,你的亲哥,咋不希望他好?”
程翠眼睛红了,“我从没有想过要从爹娘那里得到什么,只是觉得县试不是人为可以左右的,顺哥已经这么用功了我又如何不希望他好?况且受人恩惠就得偿还,娘已经答应余秀才让我同那人见面,我怕他们还会有下次。”
“是啊娘,我也赞同姐姐的话,顺哥的能力一定能考上,可别考上了给人说咱是走关系?虽说清者自清,但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的。”程皎同样补充,她其实心里觉得余秀才压根不会帮她们,上次是因为林翩翩的缘故。
良久张田春才点头,让她打消这念头的关键还是程皎的最后一句话,她可不能让她儿子蒙受不白之冤,她的儿子是凭自己努力考上的。
“娘这就把玉翡翠放起来,方才的话都是气话,娘是心里太急了。”张田春走过去摸了摸程翠头顶说道:“你是娘的大丫头,可别把娘的气话放心里去,这玉翡翠娘给你做嫁妆,咱就好好同心,料理好家事让顺哥全力去考试。”
“好!”程翠和程皎都很高兴,程青心里却有些失落,娘把翡翠给了姐姐,那她以后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