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的男子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他收起手中长剑,转身快步离去。
翌日清晨,瑶瑜像往常一般,打好洗脸水、漱口水,去夏曼竹的房间外等候。
昨夜本该她在外间值夜,是夏姨娘怜她这几日劳累,特允她回了自己屋中歇息。
等了许久,见屋中还是没有动静,外边日头却已大亮。
瑶瑜便上前轻轻敲门道:“姨娘,不早了,该起床了。”
敲了许久,也无人回应。
瑶瑜心里一惊:难道夏姨娘生病了?
她慌忙推开门,快步向屋内走去。
来到屋中,却见屋内空空荡荡,哪里有夏姨娘的身影?
“哐啷”一声响,瑶瑜手里的铜盘落地,盆中洒落出来的水,溅湿了她的罗裙。
她却已然顾不上这些,只惊慌失措地向门外奔去:“不好了,不好了,夏姨娘不见了……”
昨日不知为何梦寐不断,杜素瑾又打了一个哈欠。
她一夜未睡好,早上起来,也是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
杜素瑾坐在铜镜前,正想着等收拾妥当,就要去夏姨娘那里撒娇抱怨一番,却见满脸惊慌的瑶瑜急奔进门。
“二小姐不好了,夏姨娘不见了。”
“什么?”
杜素瑾闻言大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
杜素瑾顾不得再收拾妆容,转身跟随瑶瑜,向夏曼竹的院落一路急步而去。
据瑶瑜所说,自昨晚她就没有见过夏姨娘,夏姨娘不知为何,无故不见了踪影。
进到夏曼竹屋内,果然未见夏曼竹的身影,杜素瑾再也忍不住,眼泪潸然而下。
姨娘究竟去了哪里?
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被人劫持了?
不行,她要赶紧去告诉父亲,让父亲快快派人去找寻。
杜素瑾正要去寻杜智庭,忽一眼瞧见,夏曼竹屋内多宝格上的彩蝶戏花粉彩花瓶换了方向,她不由走上前去。
幼时,她喜爱这花瓶上颜色鲜亮的那只彩蝶,常用这个花瓶与姨娘一起,玩瓶中找物的游戏。
这么多年来,这个花瓶从来就没有装过水、插过花,一直都是彩蝶朝外摆放在多宝格上。
杜素瑾心中狂跳起来,她按照心中所想,把手伸进花瓶中摸索,果然摸出一封书信。
她慌忙打开一看,发现正是夏姨娘写给她的。
看完书信,杜素瑾颓废的跌坐在了方凳上。
原来姨娘是自己出府的。
姨娘走了,不要她了。
杜素瑾以手掩面,又“嘤嘤”的哭泣起来。
瑶瑜在一旁着急道:“二小姐,咱们赶紧去告诉老爷吧!”
杜素瑾抬起泪目,忙阻止道:“别,姨娘她……”
她话还未说完,抬眼却见姚淑琴,已经带着众多丫鬟、婆子进到屋内。
她顾不得别的,只慌忙将拿着书信的手背到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姚淑琴进门后打量了四周一番,目光落在眼睛红肿的杜素瑾身上,“你姨娘人呢?”
杜素瑾正要开口说话,瑶瑜已经抢先上前,跪倒在姚淑琴面前,开口道:“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