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姑苏,已有两日。除夕已过,元宵又将至。酒肆店铺,叫卖的摊子也更是热闹地开门营业。许淮生手中的香铺也早早地开了门,争取每一日来赚银子。香铺的生意是一如既往的好。
许安道手中的那间老铺子却不紧不慢,既没有开铺也没有关铺的意思,外人皆摸不清这名出色的商贾的想法。
芙蓉苑内,张宝芙正饮着新茶,听着各家铺子的人汇报前一日的情况。从除夕闹到现在,张宝芙虽然真正失了许淮生的宠爱,但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许淮生手中拿到五个极好的铺子起,张宝芙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店铺上,并立了新规。每个店铺的掌柜每日都要在开铺前来张宝芙面前汇报前一日的营业状况,当然赚多少,负多少,是必须要说清楚的。如此一来,每个掌柜不敢有任何松懈,也不敢有一丝私心,每日恭恭敬敬地伺候这位新晋的主子。
张宝芙也是有生意头脑的,在其的主持下,五个铺子的生意一日比一日更加红火。待五个掌柜汇报完情况离去后,安嬷嬷忙上前来,扶着张宝芙走进里屋。
“恭喜夫人,这店铺的生意越发的好了。”安嬷嬷低声道,语调更是谄媚。
张宝芙嗤笑,道,
“牺牲了如此重要的东西换来五个铺子,若是生意不行,岂对得起我与老爷反目。不过啊,这银子攥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是不错,只要银子足够多,呼风便是雨,难怪世人都爱银子。”张宝芙心情舒畅。
“夫人说的是。”安嬷嬷应和着。张宝芙坐落在软椅上,望着窗外含苞的桃红,眼里闪过厌恨。
“隔壁的也回来有两日了罢,竟也不懂前来望一望长辈,真是失礼。”
安嬷嬷端起茶盏送到张宝芙手上,也是厌憎的神情。
“是,两日了,听说那舟姐儿连门都还未进,便驾着马车去了一趟铁铺。”
“铁铺?哪家铁铺?”张宝芙不解。
“不清楚,是一丫头出门采买东西回来路上瞧见的,好像是那严家的铺子。”安嬷嬷道。
张宝芙半眯着眼,道,
“等会派个机灵的去探探,看那家想搞点甚么。”
“是,夫人。”安嬷嬷便下去安排了。
此时,许如烟跑了进来,腻在张宝芙身上不肯离开。
许如烟是张宝芙的女儿,心里那点小九九张宝芙岂会不知。
“说罢,今日想做甚?”
许如烟一听不乐意了,
“娘亲说得如烟这般没良心,难道腻在娘身上便有所图么?还不是因娘近日繁忙,估计娘早忘了最近一次带如烟出去玩是甚么时候了。”许如烟撅着嘴坐在椅子上,委屈地看也不看张宝芙。
如此一说,恰好说在了张宝芙心坎上,这些时日,自己忙着把那些掌柜归顺,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确实疏忽了许多。想着,将许如烟拉入怀中,好生安抚着。
“夫人,”安嬷嬷进来道,“老铺子的掌柜求见。”
“老铺子?”张宝芙甚是不解,“他来做甚么,让他找他主子去。”
“那人说自己被莫名其妙辞退了,觉得冤枉,希望夫人替他说说情。”安嬷嬷道。
“说情?真是不安好心。我若替他说情,岂不是僵了与隔壁的关系。”张宝芙沉声道,“让他走罢,就说我没这个功夫。”
“是。”安嬷嬷方要转身,
“等等。”张宝芙又问,“隔壁的老铺子是否今日开?”
“是的,此时,估计二爷已经到了铺中。”安嬷嬷道。
张宝芙眉眼轻眯,
“去,把那人叫去偏厅。”
“是。”安嬷嬷道。
“娘,您方才还说要带如烟去玩的。”许如烟拉着张宝芙不肯放手。
张宝芙无奈,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
“烟儿拿着,去玩你想玩的,不够再来找娘要,可好?”
“好。”许如烟拿着手中五十两银票,很是欢喜,没有想到张宝芙如此爽快,直接给了这么大一张。张宝芙对许如烟还是很上心的,给了银子,又安排了几个护院跟着,才放心许如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