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走尸4(1 / 1)赫连春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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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心里一阵恶心,她偏了偏头转身手肘向后击去打落这只搭在她肩头的手,一个转身,走尸破碎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明夏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果断的飞起一脚把这只走尸击倒在地。

明夏的腿本就被冻得发抖,一个不稳又跌倒在地。她只能拉着同样跌在地上的沈琂爬着向前走。走尸越走越近明夏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边爬边哭,“呜呜呜!我不想被吃掉啊!师父你在哪里啊!”

沈琂本来还是比较淡定的,他只知道走尸在向他们逼近不只知道走尸以及逼得这么近了。明夏这么一哭惹得沈琂也跟着哭了起来。

“娘!我要回家!”

两个小孩的哭喊声在江边回荡。走尸听见声音显得更加兴奋,嘶鸣声更大了。

“沙沙沙沙”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夹杂在阵阵嘶鸣中,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尸鸣,随即彭的一声,在他们身后的尸群中响起。

明夏边向前爬边忍不住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女人冲进尸群一口咬断了其中一个走尸的脖子,溅得她满脸乌血。即便如此明夏还是认出来了这个一口咬断走尸脖子的女人是秀姨。

“你娘……咬断了……走尸的脖子?”明夏连逃命都忘记了。

“娘!用香囊赶走他们!”沈琂一听娘来了,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呆在边上的明夏好像听不见沈琂的大声喊叫,因为眼前的景象彻底让她震惊了。

秀姨一改昨日做饭时的温婉模样,对着走尸就是撕咬。在激烈的打斗中秀姨的衣服被走尸撕破露出了衣下的白骨,骨下空无一物。怪不得秀姨看起来总是异常瘦弱。

“你娘也是走尸?”明夏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明夏呆在原地不爬了,连得沈琂不知该往哪里走。

“走尸吃人,我娘不吃人你怎么能说她是走尸呢!”沈琂反驳,憋红了脸。

明夏缓过神来想趁着秀姨拖延尸群的时间跑到小屋里去。

而沈琂却循着尸群声音的方向摸索着爬去,“娘!你在哪里?我们回家。”

秀姨在尸群中打斗,一改在小屋中的呆滞缓慢,凶猛异常但是寡不敌众,渐渐落到下风,手和腿都被咬住了。

“带!沈琂走!”,被困在尸群里的秀姨喊了这么一句话。这也许是她作为一个人,一个母亲最后残存的意识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她尖利的嘶鸣。

“娘!”沈琂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明夏本来是不想管沈琂的,因为她觉得沈琂骗了她,说不定他也不是人呢,但是明夏听着沈琂的哭腔是狠不下心来的,加上秀姨这么一叫,明夏咬咬牙,就当是还这母子俩的救命之恩吧。

她上前揪住沈琂的衣领想把他拖走,但是沈琂全然不顾危险疯了似的向前走,明夏拖他向后一步沈琂还挣扎着向前走两步。

骚动着的尸群慢慢恢复了秩序向明夏和沈琂走来,秀姨的身体四分五裂和那些她撕碎的走尸混在一起。尸群安静了不少。

“沈琂!你要是不想死就和我走!你娘已经死了!”明夏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沈琂没有回答她,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嘴里喃喃的说“娘……回家……”

他终于不再奋力向前走了反而是顺着明夏拉着他向草屋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刚刚的打斗和喊叫的声音太大,枫林镇里的走尸也被吸引来了,阻断了两人回草屋的路。尸群的数量一下子变多,近二十只走尸把两人团团围住无路可走。

沈琂在明夏怀里挣扎。明夏拉着沈琂的手其实早就抖得不成样子了,她看着尸群越逼越近承受的恐惧比沈琂大千倍万倍。索性闭了眼睛和沈琂抱在一起。走尸的嘶鸣声在她耳边无限放大。

明夏抽泣的说,“要是有下辈子我再也不乱跑了……”

只听身后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徒儿,这辈子还没过完就先别想下辈子了。”

明夏睁眼一看,身后有人御剑而来,乌发白衣,眼里欣喜和担忧交织。

“师父!”明夏的抽泣变成了大哭。

傅云深御剑飞到两人身边,不辩剑几个来回冷光烁烁走尸应声倒地。

傅云深看见明夏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遇见人贩子为什么没有吹骨哨?”连日的担心让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责备。

“哇”,明夏的抽泣变成了大哭,“我吹哨子了,我还吹了好多下,师父你没有来!”

“你为什么不来!”

傅云深把明夏拥到怀里,终于语气柔软,“师父错了,师父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好不好?”

明夏扑到傅云深怀里鼻涕眼泪全都蹭到他的衣服上。

明夏松了攥着沈琂的手,沈琂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头破血流。

“娘……娘……”,沈琂声音暗哑,他的手滑过块块尖锐的石头血肉模糊。

姚尽上前一个手刀把沈琂打晕,扛在肩上。

远处来了一批身着官衣的人,估计是看见烟火弹而来的官府人马。

天空乌云密布,顷刻下起雨来。

夜,永嘉郡悦来客栈。

明夏的手腕和脸上涂着药膏,她借着烛光给沈琂上药。他被姚尽一个手刀打昏之后就一直昏睡到现在。

傅云深和姚尽等人在山中听明夏说了这几天的遭遇之后一边感叹她机灵命大一边又把那两个人贩子骂了一遍。当然明夏也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那两个人贩子已经死了。

明夏不意外。

当然傅云深他们也知道了那个有奇效的驱尸香囊,不吃人的活尸秀姨和那个骗了沈琂眼睛的邪道骗子。

所以这不,留香二老正研究着从草屋里搜出来的香囊。秀姨的尸骨和其余走尸们的混在了一起,明夏从里面找出了她的银镯算是给沈琂留个念想,而尸骨就地焚烧。至于那个邪道骗子自然是无处可寻。

明夏洗干净了手里的银镯用布擦干把它塞到了沈琂的手里。

夜已深,傅云深上楼催明夏睡觉,她看着傅云深一脸倦容有些心疼,“是徒弟粗心大意让师父担心了,师父是不是好几天没睡觉了?”

傅云深看着小徒弟乖巧内疚的表情说“你没事师父就放心了”

明夏想起今日秀姨为了沈琂把命都搭上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来,如果父亲母亲没死看到自己今日的冒险是不是也会这么奋不顾身呢?如果没有父亲母亲那样的人去绞杀邪道魔教,那么又会有多少像沈琂一样的人会失去母亲又会有多少人会失去性命变成没有人性的走尸呢?

明夏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师父,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只是扑到师父怀里哭了起来。

傅云深轻拍明夏的头说“:师父在呢。”

烛火温暖,暖入人心。

翌日,众人就启程继续往建康的方向驶去,一切照旧只是明夏的身边多了个握着银镯一言不发的沈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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