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浅乖巧应道:“抱歉二叔,老公临时有事去了国外,等将来他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带他来拜访。”
沈耀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亲口向合作伙伴说这个订婚宴项家也会来人,这里有不少人都是想要攀交项家才来订婚宴的。
若是项晋尧不来,他的老脸要往哪搁?
沈耀愠怒,看向沈予浅:“这样,你把你老公的电话给我,一会让他接个视讯或者录一段小视频也行。”
“……”
“予浅,我听说晋尧之前出车祸伤了脸,是不是真的?”徐娅馨不等沈予浅说话,便意有所指地道:“其实就算真的毁容,毕竟晋尧有权有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毁容?
她都不知道项晋尧毁了容,徐娅馨知道?
“妈,你别这样说!”沈挽嗔怪道:“予浅被迫嫁给残疾人,已经很难过了……”
“这场婚事可是她自己亲口答应了的!”沈耀沉声道:“让她带老公回娘家,还亏待她不成?沈予浅,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伺候项晋尧?还是他真的毁容了,不好意思见人?”
“谁说项晋尧毁容不好意思见人?”
蓦然,一道磁性冷冽的嗓音突兀从身后传来——
声势倨傲,破空而来。
暗藏警告和权威,不容挑衅。
几人下意识扭头回望,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阔步而来。
一米八几的身高,身着笔挺西装,利落的短发斜斜的垂在额间,上挑的眉狭长的眸菲薄的唇,镌刻在一起便凑成一张毫无瑕疵的俊脸!
男人步履沉稳,单手插兜,冷鹜的视线撇过众人。
项靳祁!
沈予浅瞳孔微缩。
他不是在国外么?
怎么忽然来了?
老太太没说他也要来参加订婚宴啊!
沈予浅惊愕,又飞快别开脑袋。
沈挽联想到当初在超市外面偶遇的男人,神情一定:“是你?!”
“小挽,你认识他?”沈耀也回过神来,心跳加速,狐疑的试探道:“不知他是?”
“爸,我之前偶遇过这位先生,她是予浅在外面的……”
“堂姐!”沈挽嘴里的“情夫”两字尚未落下,沈予浅突然截断她的话,声音拔高,又故作莞尔一笑:“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介绍,这位便是二叔你念叨着的项家二少……也就是我的小叔子,项靳祁!”
“……”
空气瞬间凝滞。
项靳祁凌然地站在那里,倨傲英挺。
“什么?”沈挽不可思议质问:“你说他是项家二少?”
那天在超市外面,这个男人还吻了沈予浅!
“好像沈小姐对我的身份很怀疑?”项靳祁薄唇轻勾,深谙的黑眸骤然冷厉下来,浮动着危险和阴鸷的冷光,直逼沈挽的心脏。
如影随形,沈挽心跳几乎骤停。
她忙垂下头。
项靳祁不急不缓地继续开口道:“刚才,你们讨论我大哥车祸、毁容、不好意思见人的时候不是很能说么?怎么不继续了?”
沈耀和徐娅馨面面相觑,恨恨地剜了一眼沈予浅。
大少爷不来也就算了。
二少爷要来,她怎么也不提前通知?
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沈挽求救似的看向顾晏。
顾晏抿了抿苍白的唇,颔首,对项靳祁道:“那都是一场玩笑,还请二少别放在心上,不知最近老太太身体可好?”
“顾公子有心,姑姑身体不错。”项靳祁似笑非笑地嘲弄:“恭喜顾公子喜得佳人,这么大手笔包下整座小岛订婚。”
徐娅馨眼皮狂跳,咬破了血肉往肚子里吞。
她上前道:“二少能赏脸大驾光临,也是我们的荣幸,既然来了就里面请,我们给您留了最好的位子。”
沈耀也忙战战兢兢邀请:“对对对,二少你里面请……”
沈予浅将几人谄媚又心虚的丑态收入眼底,没说话。
项靳祁噙着慵懒的薄笑,瞥了一眼沈予浅,迈步而入。
沈耀和徐娅馨紧跟其后。
沈予浅正要上前时,却被顾晏叫住:“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予浅懒得理会。
反而是沈挽意有所指道:“予浅,你可真是好厉害,原来我竟不知道你能将这么多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项家两位少爷,居然都是她臣服于她裙摆下!
沈予浅漫不经心:“堂姐谬赞,不过我需要提醒堂姐一句,祸从口出。”
“……”沈挽被噎着,有气无处撒。
她当然不可能愚蠢到昭告天下沈予浅和小叔子出轨了!
没摸透项靳祁的脾性,她就是找死。
……
一行人款款而入。
被人群簇拥着,项靳祁一袭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冷峻,如帝王般众星拱月,始终是最抢眼的存在。
就连易倾倾和陈凯也被这一幕所吸引,别人或许不记得项靳祁的身份,但陈凯曾经有幸和项靳祁合作过一次,见状立刻挽着易倾倾上前寒暄。
“二少,你好,多日不见别来无恙?”陈凯半弯着腰,一脸谄媚又恭敬道。
项靳祁凛冽的视线倏忽落在陈凯身侧的女伴身上。
眸底没有半分情绪,冷酷如冬日里的寒风。
易倾倾被这道眸光震慑……
陈凯见状误会项靳祁对易倾倾有意思,忙道:“这是我的女伴易倾倾,她是晟世有名的女演员。”
项靳祁眸中的温度冷下来:“你身上的礼服,哪来的?”
“这……这是陈总从国外找设计师高级定制的。”
易倾倾摊开双臂,撑着微笑向项靳祁展示。
二少长得这样帅,而且有权有势,如果能跟了他,总比跟陈凯这头肥猪要强得多!
这么一想,她又笑道:“设计师说全世界独一无二,二少觉得好看么?”
“脱下来!”
然而,她话音刚落,项靳祁冷鹜地打断了她。
易倾倾怔楞,抬头望去:“什……什么?”
项靳祁薄唇轻阖,五官轮廓犹如被刀刃雕刻,冷漠地重复:“我说,这件礼服你不配!”
易倾倾被男人那一眼吓得腿软。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陈凯忙不迭一掌将易倾倾推了出去,怒声道:“你没听清楚么?二少说你不配穿这件礼服,还不快点脱下来?”
易倾倾猝不及防,狠狠栽在地上。
“为什么?二少这件礼服……”
“脱!”项靳祁冷着脸,明显不悦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