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地,凉歌脚下似踏着一阵风般,快速靠近殷云翊,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打出了一套,手速极快到模糊的无影拳。
殷云翊面对这毫无规律可循的重拳,玉姿不停地转换着方位,手上也是不停地躲闪着重拳,回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他原本以为身姿如此笨重的凉歌,是不可能做到以一秒打出三拳。
而且还是招招都看似轻盈无力,实则都夹裹着一抹狠劲的无影拳。
这个力道仅用了五成功力,却发挥的如此快、准、稳,可见凉歌是个不容觑的对手!
殷云翊的墨眸间,顿时浮过了一丝欣赏之色,他对这个凉歌,感兴趣了!
是时,他故意做了几个虚晃的假动作,呲起牙表现出一副很吃力的模样,让凉歌错以为他快要招架不住了。
连带他那寒冰般凌冽的气势,也被凉歌渐渐压了下来。
半响,殷云翊放出许久的“长线”,果然如他所料,将凉歌这条“肥鲶鱼”钓上了岸。
“哈哈哈哈,你不行了。”凉歌原本以为殷云翊有多么厉害,现在看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他顿时信心大增,唇角勾起一抹嘚瑟的笑容。
“凉哥威武,凉哥最帅!”爆炸头见状,连忙扇动身旁的船工们,给他鼓起了掌。
凉歌听着热烈的掌声,旋即又挥动着弓起利爪。
他那带有攻击性的爪子,几次都从殷云翊鬓边飘起的发丝间穿过,若殷云翊反应再慢点,可就要毁容了!
“王爷,心啊!”羽裳看得胆战心惊,额角、手心全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不禁大喊一句,都带着些许惶恐的颤音。
“样,见识到老子的威力了吧!”凉歌未留给殷云翊一丝喘息的机会,鹰眼前浮过一抹邪肆,想直接终结了这场决斗。
就在殷云翊绕至桅杆后想喘口气时,凉歌一个箭步上前,从他身后袭击,直接一掌劈向了他看似脆弱的背脊上。
与此同时,羽裳蓦然飞奔至两人中间,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清凉歌的拳头,便替殷云翊挨下了这蓄力已久,颇有力道的一拳。
“啊,要死了”羽裳仅一掌便被拍出了内伤,发出了一声惨叫,朝殷云翊身旁的空地倒了去
“”殷云翊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上扬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绛红,他扶着桅改手顿时暴起青筋,墨发垂在棱角分明的两颊,玉骨冰姿呈现出了一副病态美。
“王爷快跑,我们打不过他”羽裳似一摊泥巴般躺在地上,微昂起光洁下巴,显出了唇角挂着的一抹鲜血。
凉歌见自己错手伤了羽裳,连忙将自己的充满“罪恶”的手负在身后,慌张道:“我从来不打女饶,你怎么自己撞上来了啊。你们可都看见了啊,这不管我的事!”
“老大,我们都看着呢,是那娘子自己撞上去的!”爆炸头完,还不忘给凉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你们到时候可别赖账告官,我们凉哥欺负美人儿”身板之前眼屎糊住了双眼,现在揉开了,便由着长相发言,开始为羽裳起了好话。
此时殷云翊的身后,似涌起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邪魅黑影,仿佛要将这明媚的色,也染给染成黑色。
须臾,他头顶的乌云密布,笼罩了他完美精致的脸庞,低沉着喑哑的嗓子,一字一句道:“最后一招,还给你。”
少倾,殷云翊出手极快,还没待凉歌反应过来,他那似夹裹着冰霜的拳头,在半空中化为一道虚影,直接朝凉歌的脸上,“嘭”地就是一拳。
“握草”冰拳打在凉歌通红的酒槽鼻,鼻孔间顿时冒出了两挂鲜血。
冰拳擦带过脸颊上的两坨肥肉,也跟着抖了抖。
凉歌的大脑顿时一片混沌,身子直直地朝甲板砸了去,阵起一阵余灰,似骨灰般飘散在空中,泛起了一阵灰白色的烟雾。
船工们见状,全都往凉歌这边涌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身板和爆炸头,他们见凉歌半死不活,连忙跪下身子,趴在了他身旁。
“老大,你快醒醒!”
“凉哥,凉老大你别装死吓我们啊!”
“老大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要对你做人工呼吸了!”
身板和爆炸头的你一言我一语,成功激怒了战败的凉歌。
是时,他握起虚弱无力的拳头,从地上抓了两把土,猛地塞到了两人一张一合的嘴巴里,让他们闭上了嘴。
“呸,呸呸。”身板和爆炸头连忙将土呸出,见凉歌还活着,他们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而另一边,虞恺和白展闻声赶到了现场,只见甲板上凌乱不堪,留下了一片打斗过的痕迹。
“什么情况?”虞恺面露愠色,抬起阴鹜的黑眸,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凌冽的目光,凝在了羽裳和凉歌身上。
此时,羽裳被殷云翊搀扶而起,凤尾殷红如胭脂,唇角凝着了一抹的血丝。她弓着清瘦纤细的背脊,柔夷般的玉手撑在腰板上,仍直不起腰来。
而被船工们拥着的凉歌,则横躺在甲板上,鼻青脸肿,眼角含泪地仰望着空,躺着的地方还被砸出了一个浅坑。
爆炸头见状,将脑袋上歪斜的金箍扶正,旋即起身拱手道:“禀坊主,是他们以金条为惑,要与凉哥对上三招,三招后若是赢了就”
“住嘴!”虞恺气得吹起了胡须,厉声喝止了爆炸头的辩解。半响,他绷紧了下颌,朝殷云翊行礼道:“手底下的人无知愚笨,还望师弟莫要见怪。”
地上的凉歌被几人合力扶了起来,他一手搭在身板的瘦弱的肩头上,斜睨了一眼殷云翊,眼前暗光一闪,好似看透了什么。
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虞恺的师弟,赤霄宗的弟子。
难怪身手不凡、几次三番看破我的无影拳,却一直有意躲闪,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好让我输得彻底,真是够阴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