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响彻天地的炮弹轰炸而起,划过一道完美弧线,落在五米外的空地上,散发出滚滚白烟。
待烟灰散去地上出现多了几个弹坑,骑兵队伍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弹坑附近。
他们骑着飞奔的骏马,黄沙石溅,犹如从云雾中腾飞而出的天兵天将,此情此景波澜壮阔,观众席贵族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呆了。
礼乐队的锣鼓声也很给力,伴随着马蹄“哒哒”声,鼓声到达高潮,观众席上众贵族热血沸腾,心跳也跟着鼓声上下起伏,所有人挥动着闭幕语:“皇恩浩荡,圣德苍茫。黔首康定,利泽长久,殷烈壮阔,繁荣昌盛。今聚四国有朋共庆延庆,祝君武运昌隆,愿天下常安好。”
“来者皆是朋,朕在此宣布延庆阅兵到此结束。今取消宵禁,举国上下通宵达旦,太明宫中戍时三刻会举行百岁宴,还望各位积极参加。”
“哇哦”
听到羽裳如此说,殷雲翊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羽裳是否知道他们俩是对头,还是她发自内心对幽州王的赞美,脸色逐渐冷沉。
“这样啊”殷帝眼底有些八卦的味道,快速瞥了一眼殷雲翊。
殷雲翊虽是低垂着眉眼,但殷帝那细微的举动他还是察觉出来了。
他刻意装作不在意,拿起了书,翻到方才看的那一页,又继续看了起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羽裳自然也察觉到了那妙不可言的安静,凤眸流盼,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只是提议,没有别的意思。”
呵女人,你夸幽州王果敢威猛,本王都记着呢。
殷雲翊快速扫描页尾的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眸光微亮,这不就是在形容羽裳么。
“幽州王这几年治水抗灾实属辛苦,朕也考虑过让他试试,既然王妃如此提议,那朕便下旨,让幽州王替代王弟担任总指挥。”
殷帝语落,殷雲翊眼前寒光一凛,握书的手暗自攥紧,都快把书握皱了,但他的面部表情却是十分淡然,仿佛默许了殷帝的话。
“妾身不过是多嘴一提,还是皇上英明。”羽裳谦虚一笑,笑容里含着一分骄傲,还有两分狡黠。
她万万没想到殷帝如此好说话,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那般古板严肃,反倒很是通情达理。
她之所以突然举荐幽州王,是因为殷雲翊之前提过有人分不清兵种辅助阅兵,而且表情很是不悦。
她暗自将其记下,让白展暗中调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殷雲翊说的是幽州王。
幽州王之所以分不清兵种,不是脑力问题,而是他有轻微的色盲,有的时候会把黄色看着绿色,把绿色看成蓝色。
这三种颜色,正是区分兵种的关键。
只要幽州王担任总指挥,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羽裳想到这嘴角又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起来。
殷雲翊的余光瞥见羽裳在笑,还以为她是因为成功举荐幽州王而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火气攻心,忍不住咳嗽的冲动,咳出了声:“咳,咳咳”
“王爷您没事吧?”羽裳说着抽出袖中绣帕,已经做好要给殷雲翊接血的准备。
结果她的手刚伸到一半,被殷雲翊一个巧妙的低头避开,他默默从身后摸出手帕,抹去了唇角的鲜血,整个口腔溢满血腥味,让他不禁蹙起剑眉。
殷雲翊想喝茶将血味漱掉,伸手要拿茶杯的手刚伸出,羽裳见状秒懂,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了他。
殷雲翊看着羽裳悬在半空中的手,硬是没接茶杯,收回手假装没看见地揉了揉眉心。
什么情况?
羽裳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举起茶杯自饮了一杯。
她一边喝茶还不忘察言观色,观察着殷雲翊的脸色,可他面无表情,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令羽裳捉摸不透。
她只好将眼神看向,同样在看她的殷帝,随即放下空茶杯,莞尔一笑:“刚说得口渴了,我喝口茶润润喉。”
殷帝没回答羽裳,而是看向闷闷不乐的殷雲翊,缓缓道:“既然王弟没什么事,朕处理掉手头上的政务,改日抽空再来看你。”
殷雲翊闻言立即放下书,朝殷帝拱了拱手,语气清冷:“臣弟恭送皇兄。”
羽裳反应迅速,也跟着朝殷帝矮了矮身:“妾身恭送皇上。”
殷帝微微点头,转身便要走出寝阁,羽裳见状连忙跟上前要送他,殷帝突然脚下一顿,回头摆了摆手,命令道:“你留下照顾王弟,不必送朕。”
“遵命。”羽裳止步,殷帝要走寝阁的门被人打开,刮进来一阵凉嗖嗖的东风,吹得羽裳寒毛一竖,两手抱紧胳膊抖了抖。
殷帝一走,殷雲翊忍不住发话:“王妃今天小嘴抹蜜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不像在夸人。
羽裳还沉浸在成功举荐幽州王的喜悦,哪听得懂他话中有话,懵懂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样?甜不甜”
“”殷雲翊汗颜,这话他都不知该如何接了,干脆不接,继续生闷气,看看羽裳的态度。
想到做到,他无视羽裳的问题,将视线又放在了手中的书上。
“王爷我问你话呢,干嘛不理我!”羽裳走上前,想要抢殷雲翊手中的书。
殷雲翊见她想抢书,立即将书往身后一放,羽裳哪知道他生病反应力还能如此快,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扑在了殷雲翊的身上。
准确的来说是撞,冲击力再加上羽裳的重量,将坐在床榻上的殷雲翊,硬生生扑倒在了床上。
“呃”殷雲翊抵不住被压的重量,发出了一声充满磁性的轻哼,无处安放的手悬在半空,最后举累了,干脆放在了羽裳细长的腰肢上。
羽裳一和别人肢体接触,就会害羞到脸红,现在脸粉扑扑的,像成熟的水蜜桃,咬上一口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羽裳一手抵在殷雲翊线条分明的胸肌上,感受着他的心跳起伏,眼睛已经热到睁不开,氤氲又朦胧。
殷雲翊无奈挑起眉尾,寒声道:“你要趴到什么时候”
“现在就滚。”羽裳猛地抬起头,往他身旁一滚平躺在床榻上,一手比作扇子,在滚烫的脸庞上扇起了微风。
殷雲翊也是第一次被别人轻易扑倒,内心总感觉吃亏了,于是他从床上坐起,一手撑在羽裳的身侧,俯身看着依旧脸红的她。
他也没想好上来要跟羽裳说些什么,嘴巴里无厘头地冒出一句:“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啥?”羽裳凤眉微颦,看着近在眼前的殷雲翊,手心莫名紧张到出汗,连视线都有些躲闪。
“你为什么要举荐幽州王。”殷雲翊一字一句咬得很重,墨眸直勾勾盯着羽裳,手臂撑久发酸,不由将身子压低了些。
羽裳本来就害羞,眼见殷雲翊越靠越近,更是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在她还没有嫁入王府之前,她也曾春日做梦,梦见有美男将她扑倒,对着她说甜甜的情话。
如今美梦成真,只是这美男有些腹黑,情话也略带威胁,不过她还是很心满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