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别跳!”一结束婚宴的羽裳就跑出来寻找羽琊,正好看见他站在池塘的边缘,扒掉衣服要往下跳,她连忙跑上去,一把将她拽到岸上,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
“是不是傻,你再怎么难受也不可以跳池塘啊。”
羽琊被迫穿好衣服,撅起嘴巴,委屈地看着她:“姐姐,我热”
“不舒服我带你去治病。”羽裳拽着他往门外走,羽琊上没反抗,嘴上却嘀嘀咕咕道:“大夫说这病治不好,别浪费钱。”
羽裳听到钱脚步一顿,随即转头看向他,挑起了眉尾:“没事,你姐夫有的是钱。”
羽裳跟殷云翊打过招呼后,带着羽琊去了全殷烈最好的医馆“同济堂”治病,虽离京都有些偏远,但这里的大夫普遍偏年轻,最大十出头,几乎都是太医院的预备军。
同济堂周围矮楼如林,唯独此堂耸立其间,一共十二层,装修比隔壁的酒楼还高级,这些年得怪病的人特别多,他们有了钱就盖楼修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同济堂”是酒楼呢。
羽裳叫醒了睡了一路的羽琊,走下马车一眼就看见了“同济堂”的金色牌匾,两人穿过几条街巷来到堂外,门外排队求医的人非常多,有抬着担架来的,还有拄着拐杖的
同济堂外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八个大字:“酒楼在左,不治急病。”
这真是非常有态度的一家医堂了,羽裳只好带着羽琊在后面排队,前面大概有十几位病人,其有五六位女子看起来不像有病,但又胜似有病,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劲地问有没有排到她们。
等好不容易排到她们,她们走进去没多久又跑出来,在羽裳身后接着排起了队。
这几个人怕不是“同济堂”请来装作生意好的吧?
羽裳虽这么想但没证据,等待期间她去隔壁酒楼给排队的羽琊打包了份饭菜,自己在婚宴上吃了不少,所以没有点菜。
她看着羽琊吃得津津有味,不仅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明明自己也大不了他几岁。
待羽琊吃得差不多了,医馆内忽然走出一位小厮,拿着一张登记单,扫了一眼门口的患者:“羽琊是谁,进来吧。”
羽琊闻言连忙举示意,从座位上站起,跟着医者走向了二楼,羽裳帮她扔掉打包的剩饭,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堂内遍布浓郁的药香味,二楼是各种拉帘的隔间,羽琊这个属于神经内科,被小厮带到了倒数第一间房门口停下:“这里面是新来不久的白大夫,被患者称为妙回春第一人,至今无任何差评。”
“好的。”羽琊敷衍地回复着,一无力地撩开帘幕正好与那白大夫一对视,整个人忽然僵在这了原地。
“怎么了?”羽裳看着他的眼神不对劲,歪着脑袋凑了上去,脸上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白祁。”她喃喃说出了他的名字,白祁放在膝盖上的微弯,不知所措地捏紧了白色袖口。
羽裳几步冲到她面前,两撑在桌案上,瞳孔骤然放大闪过一丝激动:“那日为什么逃跑,你是不是都知道,知”
她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羽琊在,及时止住嘴,往后重重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下颌指了指羽琊,缓缓道:“你还是先给他看病吧,我们之间的事等会儿说。”
羽琊乖乖在白祁对面坐下,一开始两人的对话还能让羽裳听见,大抵就是白祁之前给他看过伤口,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白祁好像受人威胁就离开了原来的医馆。
后面羽裳没听到的对话是,羽琊为了病情能被够被治愈,对白祁坦白自己如今的精神容易崩溃、加上受刺激就会狂躁的举动,并不是被人击打头部所至,而是被人在药下了失魂散。
他之所以不告诉羽裳,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但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后来经过羽裳的逼问,白祁内心有愧都坦白了。
羽琊得知自己的病能够被治愈,只是时间问题,内心松了一大口气,白祁将病状问完,便让他出去等着,他虽很想待在里面听,但最后还是选择站在外面偷听。
卷帘后的窃窃私语,他听得一清二楚。
“赶我走的是沈夫人,他不喜欢我治好羽琊。”
“你知道的,我不是想问这个。”羽裳意外得到另一个坦白,依旧没有放过好不容易偶遇的白祁。
白祁这回学乖不自招了,而是主动提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羽裳迫不及待地开口问:“竹清哥他是不是真的自杀,还有,他给你的药方究竟是要给谁打胎?”
“我身为医者能肯定的是,竹清绝非自杀,至于那份药方我真的不知道国公府内,还有谁需要打胎”
“非自杀的理由呢?”她蹙起了凤眉。
“正常人自杀上吊都是入土为安,而竹清却直接被道士火化,这明显就是始作俑者,不想让人有验尸的会。”
竹清的回答一针见血,比他给人扎针的力度还有大,羽裳仿佛被扎了一针般,脑海拼命回想着竹清去世那一晚的情景。
白祁见她陷入回忆,提醒道:“请来道士的是谁?不让验尸的又是谁?竹清房间的房间你有没有去过,那里面有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羽裳,她感觉头脑发热,大脑结合问题又飞转回忆起来,得出的结论却是:“请来道士的是爹,说死者为大不让验尸的是沈夫人,竹清的房间里有蛊虫的尸体,我之前怀疑过他被人下了蛊,可不知道凶是谁”
白祁一下子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暗自在脑内消化了一会儿,又问道:“既然有两人可疑人物,那国公和沈夫人,你更怀疑谁”
羽裳忽然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她从座位上站起,凤眸流露出一分坚定,吐出个字:“沈夫人。”
白祁继续引导着羽裳,“那你认为她的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