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自如,撤退不拖拉,羽裳在战场上的优势越来越突出,两队合并火力也击退不了她和莫离越来越默契的交线攻击。
不知不觉,声哨响,红队剩十六人,先锋两人,而黄队和绿队加起来也不过十二人,先锋一人。
一眼望去,后山狼藉一片,到处都是炮弹的颜色,和地雷的弹坑,还有撕扯下的衣物料子,和残刀、箭矢。
毫无疑问红队胜了。
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居,武林大赛的红榜也张开了。
医幻宫:莫离、玖晚晚、羽裳、傅舞秋。武殊宫:殷亦墨、殷绮、羽琊、傅尔嘉。暗影宫:蒋敬、朱一玄、沈承,安茂。
武林大会地点为:巫苏凉州城普凌峰,时间二月旬,比赛形式有两种擂台格斗、勇闯关塔。”
格斗用力,闯塔用脑,各取第一,成为新一届的双擂主。
羽裳第一时间跑去了望塔想和殷云翊分享喜悦,却只在桌案上看见一封留下的书信。
“西市出现杀人挖心案,陛下派本王协案,勿念。”
寥寥几铿锵有力,羽裳双捏着书信放到鼻端轻嗅一番,没错是龙涎香的味道,是殷云翊留下。
这让她又不禁闭起眼回想,千凌月也曾被人威胁过心脏,不知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西市衙门口外,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妇女尸体摆放整齐,衙役们站在两旁,等待着家属认领。
暗红色的血将白布染红,隐约能看清身前有个小窟窿,原本在皮肉里鲜红跳动的心脏,此时已不知在何处。
路过的行人觉得晦气纷纷捂眼离去,殷云翊赶到时,僵硬的六具尸体已经搬进了验尸房,有几位家属在房外哭天喊地,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几个哭得差点仰过去。
他们见到殷云翊来,纷纷爬上前像多月没见到食物的乞丐,老妇人不敢用自己指甲盖内满陷泥土的触碰他的华服,刚伸出去一半,连忙双合十对着殷云翊拜了起来:“活菩萨,活菩萨,快救救我的女儿吧!”
殷云翊的洁癖好像在这一秒不起作用了,弯下身将老妇人扶起,凌冽的墨眸泛起同情的微光,抬步走向了验尸房。
此时仵作已经全部验尸完毕,死者都是女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艺妓,且都被凶残忍地挖掉了心脏,除了心脏缺失,其他器官完好无损。
有些尸体的身上有一些反抗时的皮肉擦伤,有些尸体双、脚踝、颈脖处有肉眼可见的勒痕。
她们的死亡时间各不同,有的是死了半个月以上,有的是昨天晚上,有的是今天早上,尸体被发现是因为尸体腐烂开始发臭,被怡红院的小厮在地下仓发现,这才凌晨击鼓报案,闹得好不容易停歇一阵子的衙门上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目前确认其具尸体已经确认身份,她们的家属都称自己没有仇家,不可能是仇杀,究竟是不是仇杀,只能等剩下具尸体的家属全齐,他们才能进一步确定。
殷云翊背对尸体而坐,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阴影处他的眸子寒凉黯淡,似站在高处凝视着深渊的神,缓缓开口:“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仵作连忙拱回答:“在名为东菱的女子,发现了一戳狐毛。”
一位站在门前的小厮闻言,不禁出声猜测:“这,这该不会是狐妖作祟吧?”
另一小厮拍了拍他的脑瓜子,小声道:“我说兄弟,这都岁阳二十年了,你居然还信话本里的那套?”
殷云翊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问:“除了狐毛呢?”
仵作继续补充道:“还有一些脚印,拷脚的锁链,有位女妓被囚禁过,口齿分泌的唾液比其他具多,现场也有几块很湿的布,大抵是被布塞了嘴,无法出声求救。她们之间,只有最后一具尸体背后有刀伤,嘴唇处也有轻微擦伤。”
一现场搬运过尸体的捕快,接着道:“我们核实过脚印,有老鸨的、几位小厮的,女妓们的,搬运尸体衙役们的,除此之外就没了。”
“凶没有留下脚印,难道会飞不成?”殷云翊将的案件卷宗顿在桌案上,因为身体抱恙,一动怒额角就沁出汗水,薄薄铺了一层。
此时,走进来一位跟过现场的女捕快齐珊,无奈开口:“地下室是个很封闭不透气的地方,门锁没有撬开的痕迹,就目前来看凶的确会”
她进来没多久,一衙役喘着粗气跑了进来:“齐大人,现场有重大突破!”
齐珊一惊,“什么?”
衙役抚着胸口顺气道:“老鸨说地下室内的隔间有暗道,连接怡红院的后门,我们顺着隔间爬出去,在后门的白墙上发现了几个红色血印,但很小,像是狐狸的脚印。”
“本王专治狐狸。”殷云翊薄唇轻启,站起身拢了拢衣袖往外面走去,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出了衙门。
他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是指故意留下狐狸线索的凶,二是指有着“老狐狸”外号的幽州王。
有衙役和捕快在现场,反而会让他的思绪被打断或干扰,反正他负责协案,也有正儿八经的搜查令,于是他打算独自前往怡红院,一探地下室的情况。
这还是他第一次前往怡红院,劣质的水粉味让他反胃得想吐,他刚踏进院内,就有老鸨带着一群涂抹着庸脂俗粉的女子,站成半弧形围在了他的身周。
怡红院发生重大命案,来得客官很少,敢来的都是不信鬼魅邪祟的,殷云翊这么大摇大摆往清冷的怡红院一站,首先浑身清冷的气质就不符合这里,其次他一个铁血硬汉站在女人堆里,像一个误入蜘蛛洞的唐僧,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老鸨有些紧张地朝殷云翊摆,打招呼道:“呦,这不是翊王吗?真是稀客啊”
殷云翊盯着老鸨,那贪婪想从他身上索取金钱的双眸,眉心微蹙,快速在内心思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