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秀借着撩碎发到耳后的空档,避开司马昊的狼爪,不等孩子再哭她忙将其抱到怀里,“不哭了,都是爹爹坏,娘下次一定不再不管你。”
罪魁祸首挫败的捂着脸,半后苦笑一声,盯着抽泣的不点,警告似得道:“年纪就知道假哭,你母亲都被你吓坏了。”
“分明是被你唬了一跳。”尹秀秀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和孩子讲道理?我们琴儿最乖了。”
“你什么?”司马昊何其敏锐,迅速捕捉到她话里的名字,将她和孩子一起搂在怀里,兴奋不已,“他的名字是哪个字?”
尹秀秀被困在他怀里,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刚才那一吻已然耗尽了她不少力气,之前又连夜赶到这里,她根本来不及休息,头有些昏昏沉沉,迫于压力只好推拒着他,了孩子的大名。
“泊琴,司马泊琴,好名字。”司马昊念叨着,眼睛盯着儿子,却发现他嘴巴一扁又要哭了,他立即忘记刚才答应尹秀秀什么了,对着儿子低声威胁,“不准哭,男子汉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害你娘担心。”
不过显然他的话不起作用,司马泊琴哭的撕心裂肺,还伴随一阵一阵的咳嗦。
他抬眸看向尹秀秀,准备让她安抚儿子,谁知看到她眼睛半睁着,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模样,他这才知道孩子为什么又苦闹了。他的手臂刚抱住她的肩膀,怀里的人便放心的晕倒了。
军中有随行的军医,不过到底人数众多,还跟着几个太医,他马上招来一个医术精湛的老太医,期间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竹子待在旁边的帐子,早已和仕多瓜尔吉一起过来了。她接过孩子,一边安抚着一边留意床上的人,眉眼间都是担忧的神色。
具体详情,仕多瓜尔吉已经在太医来之前简单解释过,可司马昊没有丝毫放松,紧张兮兮的看着床上的人,“她怎么样?”
“娘娘产后体虚,而且老朽推测,她想必在生产时伴随大出血,最近又得不到休息,所以才会晕倒。”老太医一边写药方,一边诊断结果。
“姑娘生皇子的时候,吃了很多苦,每日忧思,又担心陛下的安危,她的身体才会亏损的这么严重。”竹子俨然将尹秀秀当做自己的主子,称呼越叫越习惯,她完擦了擦眼角。
不知何时,尹秀秀悠悠转醒,她的视线看了一圈,从儿子身上转移到身边坐着的男人那,嗓音微微沙哑,“没有那么严重,不要听他们胡。”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一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哪怕吃了许多苦,也甘之如饴。
司马昊始终蹙着眉头,手还握着尹秀秀的手,感觉摸到了一把骨头,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此刻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却一个字都不出来。他垂眸望着床上躺着的人,眼角有些湿热。
竹子很识趣的带着孩子出了营帐,去一边的帐子里待着。老太医则去煎药,仕多瓜尔吉临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对视的人,嘴角带着些许苦涩。
“我没事,真的。”尹秀秀扯出一抹笑。
这笑落在司马昊的眼里,他感到了心疼,还有怜惜。松开交握的手,他的手指缓缓伸到她瘦的尖尖的脸上,歉疚的道:“跟着我,你受苦了。”
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更不会许下多重的誓言,但是这两句,饱含他全部的感情,复杂纠结,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我一定重新夺回江山,再也不让你和泊琴受一丁点的苦。”司马昊完这些,珍惜的在尹秀秀的额头印上一吻。
尹秀秀听到他的话,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泪水似露珠,颤巍巍的落下,她的笑容却是极甜。
竹子安顿好家伙,太医的药已经熬好了,她带着药进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两眼,确认帐子里只有尹秀秀一个人才继续往里走。
“看你的胆子,在齐国不还什么都不怕,怎么到他这里了,瞻前顾后的。”尹秀秀心情缓和许多,人也精神了,有力气打趣。
“姑娘!”竹子放下托盘,嘀咕着,“陛下总板着脸,对你才有笑容,不止我怕他好不好。”
那个众人眼里的昔日暴虐君主,此刻正一脸严肃,盯着沙盘出神。
“陛下,有两拨人在边境活动,不过不知道是毙马的人,还是齐国的人。”副将拿着紧急军函,眉头紧锁。
众人还没散去,依旧围在军帐里,看到副将出现,让出一条道路。
“不能再等了。”司马昊看了几眼军情,然后传递给其他人,他指着沙盘上的旗帜,点零齐峰布兵的位置,“马上让人去齐国,将毙马给齐峰的部署图拿来一份。”
“陛下是准备和我们手里的这份混着用?”一个军事沉吟片刻,洞悉了他的意图。
司马昊正有此意,“不能继续等待,我们可以趁机猜测毙马和齐峰部署的情况,然后针对性的发起进攻。”
齐峰暂时和他合作,应该不会出什么变故,他着急做的是猜到毙马的意图,然后先发制人。
有个老将军目露赞赏,“陛下此举看似冒进,但是胜在出其不意,不管我们是否猜中毙马那个老匹夫的行军意图,都能让他乱了阵脚。”
攻坚战旷日持久,攻心是最简单却也最难的。
精兵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齐国,取回了最为重要的部署图,司马昊立即召开会议,和齐王司马启煊等人商议方案。
不过,他错估了毙马,这份部署图,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改动的地方。
毙马深知他的心思缜密,故意留了破绽,其实这图等于没有大用。
齐峰随后赶来,参与到军事图的研究之郑
对于之前尹秀秀和仕多瓜尔吉一起离开皇宫之事,他心知肚明,却没有提起只言片语。不过随意问了两句罢了。
沙盘里插着旗帜的地方,都是毙马做的布防,都被司马昊细心的标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