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聊了会儿天,老两口便睡觉去了。
夭夭回到房间,邪佛便从包子身上浮出了真身。
“你说今晚我可以吃人?就是那个癞子么?”他对活肉食充满了渴望,他原本的修行方式便是通过吃人来获得能量,只是成为《师道》的签约器灵之后,不能再随便吃人,要吃人必须得到《师道》继承者的允许方可。
“没错,就是他。”夭夭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就因为他对你说了难听的话?”女人心海底针啊,真是搞不懂。
“就这个原因还不够吗?”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他在村中骚扰过的女人也不只她一个。
“……”,邪佛不置可否,你说够便便够,反正我是欢迎。
在确认两位老人睡熟后,两人偷偷留出家门,往白天洗衣服的河边奔去。
………………
林癞子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心里急得猫抓狗挠。
林二哑巴家的野女儿他渴了好几天了,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怎能不激动。
这小姑娘很特别,跟他以前得手的姑娘都不同,那些姑娘都是被她强迫的,成就好事之后,她们还都哭哭泣泣,寻死觅活,而这个小姑娘就真性情得多,一点都不躲躲藏藏,还主动约定他,今晚一定要好好快活快活。
就在他望眼欲穿时,就见一个单薄的人影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条小狗娃,看那身影便可断定那必定是林二家的小姑娘,他忙站起身,冲那人影跑过去。
那人影看见他向自己跑过来,反而不动了,而是站在一河堤上,似乎脸上还泛出笑意,这小姑娘有意思。
就在他跑进时,看清了那人影的脸,小小的瓜子脸,在微茫的月光中,也难掩光芒。她轻启朱唇,笑意盈盈。
但令他有点奇怪的是,她那笑意似乎并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着虚空微笑,因为她的眼神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仰着头,盯着虚空。
“小心肝……”林癞子刚喊出这三个字,便立即住了口,月色下,在她的面前浮现出一个一丈来高的黑影,光头、宽肩、窄腰、长腿。这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突然就出现在哪了。
他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就见那黑影如下山猛虎般向他扑来,巨口一下子咬住他的脖子,在陷入彻底的黑甜乡之前,他似乎听到了对方喉咙里“咕咚咕咚”的饮水声。
夭夭站在距恐惧现场约三米的地方,背对着这里,那场面实在太美,她不敢想象。她毕竟还是人类,无法直视一个同类被生生地吃掉。
此时,她内心竟然有些怀疑,林癞子固然面目可憎,但真的应当被食肉啃骨吗?这一刑法未免太过严重了。但夭夭从来不是个好后悔的人,她使劲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情绪甩也意识。
大约三刻钟后,邪佛站起身,嘬起嘴,对着伯劳山吹出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不多会,三只野狼应召出现,一步一步走近林癞子的尸体,虽然只是些残羹冷炙,但是它们没有条件挑三拣四。
它们可不知道那个唤它们前来者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制造一个“恶狼吃掉林癞子”的假象。毕竟这里也是有修仙宗派管理着的,万一被查下来,会给夭夭制造出巨大麻烦。
忍住冲鼻的血腥冲击,借着微茫的月光,夭夭勉强检查了一遍战场:
河岸边有一具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身体,整个胸腹都空了,有一截两尺长的肠子拖在体外,双腿与双臂只留了骨头……很多地方还刻意留下的狼牙咬痕。
在夭夭看来,虽然太过血腥,但不得不承认是个完美的“狼食人”现场。
邪佛挟着夭夭来到伯劳山上。
他们脚下是上次在山中修习导引术的那块石头。
邪佛先是跟包子无声交流了几句,包子便坐在一旁,坐姿跟和尚打座一个样,“动物修行,要吸取月之精华,凝结内丹。”
“哦,原来包子是在练习吐纳之术。”
邪佛将目光转向夭夭,严肃地说:“练习虎戏,一直练到脱力为止!”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这丫头的身体潜力还是可以的,可以承受较重的练习,严格一点无妨。
夭夭瞪起了双眼,恨不得用眼刀剜死这光头。但恨归恨,还是乖乖地练习起来。
第一式:双手双脚着地,作爬行状。
第二式:双掌往前爬三步,双脚往后退两步,尽量拉伸四肢与腰部。
第三式:右脚与右手着地,左脚与左手弹空。
第四式:左脚与左手着地,右脚与右手弹空。
在做到第五遍时,夭夭明显不像上次那么累了,虽然大法淋漓,但没有麻钝之感。
在做第二式拉伸四肢与腰部时,她听到了骨节之中传来轻微的噼啪之声,仿佛骨头碎裂,但却并无痛感,反而觉得那些地方如被暖风拂过,十分惬意。
在做第三式与第四式时,一侧手脚在地上竟然坚持了有两息时间,这可真是天翻地覆的变革啊,她昨日还坚持不到一息哩。
有了这样巨大的进步,夭夭自然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练习时下巴都抬高了不少。
邪佛自然将她这神态看在眼中,只说了三个字,夭夭便老实了。邪佛说的是“有妖气”。
这三个字没头没脑,旁人不能理解,夭夭自然是懂的,蔡先生身上有妖气,你不想死,就好好练习,得意个什么劲儿!
练到第七遍时,夭夭就觉得浑身已失去知觉了,特别是双臂双腿都麻木了,大脑都指挥不动它们了,它们只想休息、休息……
但邪佛又说了那三个字,她只得又挣扎着练习第八遍第九遍,待要练习第十遍时,邪佛制止了她。
“第九遍时,招式已然大走样,招式不到位,练习皆为无效,就止打住吧。”
得了邪佛这一句话,夭夭如蒙大赦,管你是批评还是表扬,小娘我不在乎,小娘我只要休息、休息……竟然就扒在地上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邪佛看了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只手挟起她,一只手拎起包子,往山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