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纣为虐。
“助”、“纣”与“虐”三字还写错了。
司马灞心里也是哭笑不得的。
在知道平坟一事后,司马灞这会也猜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绝对是那个埋了徐光亮两次的人。
虽然这次不知道为啥没有蒙脸。
在这助、纣、虐三字都能写错的那人心里,这个“助纣为虐”估计就是因为傍晚那会大学生们帮忙拉起徐光亮的事。
虽然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的话,司马灞觉得自己极大可能还是会选择去救人——好说歹说也是人命一条。
只要他不是那种正在杀人或者准备杀人之类的,那么他再怎么作恶,也该交给法律制裁,毕竟如今是法治社会。
对了?董斐基呢?
差点忘记自己舍友了。
司马灞没花多大力气便找到那只被倒吊的土拨鼠,毕竟他的体型也是比较明显的。
他也醒来了,显然也知道如今的处境,眼睛慌乱地转动着,脑子不停地在想逃脱之法。
那边,徐光亮那五人也已醒来了——徐光亮、他姐夫、他两个跟班还有姐夫的跟班。
此时躺在地上挣扎的光头徐光亮犹如一只肥满多汁的肉虫,无声地求饶。
在社会混了那么久的他,看着露出真容的中年男子,还有那对可怕的红眼,他心里已经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中年男子也没跟他们搭话,只是挪动了五人躺的位置,让他们能够清楚看到这五个坑位。
接着,中年男子便拖着徐光亮姐夫的跟班并扔进了一个大坑,脚着地,头刚好在地平线上,但那软脚虾跟班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也没管,开始挥舞着铁铲,开始往里面填泥。
那穿得斯斯文文的跟班恰好被一抷土给砸在头顶上,立马反应了过来,惊慌地扭动着身子站起来,嘴里发出的声音透过布与透明胶后只能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嗯嗯哦哦”。
可没什么卵用,在大家害怕的注视下,那跟班很快就被“种”在土里,这还不算完,中年男子不知在哪掏出了一只老鼠,并对着跟班嘿嘿一笑。
他蹲了下来,在他与被埋的那个跟班之间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小洞。
中年男子把那老鼠塞进洞里,然后那个洞口就慢慢地消失了,恢复成一面平整的地面。
至于那只老鼠钻去哪里了,看那神态忽然变得更激动慌乱的跟班就知道了。
可他头以下都在被压实的土里,只能没用地哭喊。
接下来依法炮制,徐光亮的三个跟班和他姐夫都被埋进土里,然后再各送进去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在看第三个人被埋进去时,徐光亮已经没那么害怕了,毕竟前面的人还在活蹦乱跳。
那人不敢杀人。
死不了。
不过,他始终保持着很害怕的样子。
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徐光亮的心理变化,保持着稳定的节奏走到光头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一言不发,一举不动。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徐光亮努力地抬起头看向中年男子,被肉藏起来的双眼呈弯月,露出一个比笑还难看的讨好表情。
脸上每一丝颤抖的肉都在卖力地告诉对面放过我吧,我真的好害怕啊
然而对方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徐光亮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了,也不知道还装不装下去。
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
嗯?!
徐光亮忽然发现眼里一切景象都在往一边平移而去。
他很快便发现不是周边一切都离他而去了,而是他自己慢慢地滑向了最后那一个坑。
身下好像有着密密麻麻且力大无比的蚂蚁,它们一二三地共同使力将徐光亮抬起那么个半毫米,然后将他缓缓搬去它们的巨大“蚁穴”。
徐光亮记得中年男子什么都没干,但这肯定与他有关,这到底什么回事?魔术?
看着逐渐远去的红色双眼,他脑子里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撞鬼了?
徐光亮最后还是头朝地地倒进了那个大坑里,摔得他双目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紧接着他头底下的泥土拱了起来,看似捧着他的头起来般。周边的泥土也涌了过来,紧紧地包裹着徐光亮,他眼里最后的光线也消失殆尽。
一切安静。
地下,他的姿势随着泥土的涌动而变化,宛如一只看不见的手不快不慢地摆弄着他的身躯。
头脚颠倒。
几秒后,他如同婴儿出生般,那颗光头破土而出。
刚刚那短短的几秒里,他经历了缺氧、黑暗、寂静、潮湿等感受,这种待遇对比先前四人,显然是VIP级别的。
破土而出后的他,想擦下脸都做不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太可怕了,在压迫着你全身无法动弹的地底下好像真的有人在随意摆弄你的身体,周边一片黑暗死静。
中年人看着徐光亮那狼狈的姿态,终于笑了起来,用着嘲讽的语气问道:
“是不是很绝望?看着黑暗缓缓吞没你,摆弄你,你却无法反抗?你不是很喜欢这种行为吗?怎么就哭了?为什么哭啊?”
“是不是还不够绝望?”
“我想,应该是的。”
中年人高兴地看着地面忽然钻出的蛇虫鼠蚁,然后它们又被如海浪般的泥土淹没,被送去徐光亮那边。
“这样子的话你应该会更喜欢。”
司马灞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在徐光亮的扭曲表情进一步升级时,他就已经别过头了,不忍直视。
即便徐光亮被捂住了嘴,那杀猪般的惨叫还是很清晰地传进了司马灞的耳朵。
在这过程中,司马灞也在分析着那个祖安人——中年男子的“超能力”是什么。
初步只能判断是控制泥土,有点像法术魔法之类的。
对了,有件事情很奇怪,司马灞总觉得这个人中年男子有点眼熟?但一下子真的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同一边,那十几位大学生大多数都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而且此时他们也差不多都想到了一件事——徐光亮被处理完后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
一想到那个可怕情景,有人又开始了徒劳无功的疯狂挣扎。
中年男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这边,没有放在心上,然后便看着徐光亮挣扎了一分钟,直至他适应了小东西在皮肤外蹭来蹭去后就不再挣扎,反而狠狠地瞪着自己时,中年男子才开始下一步行动。
这一次他走向了最早被埋的那个跟班——徐光亮松了口气,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跟班反倒开始激动了起来。
仿佛能听到他喊着你不要过来啊。
中年男子站定在那个跟班面前,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都忐忑地注视着这边,都在等他下一种折磨是什么时,他便直接挥起了铁铲。
只是一铲子的事。
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