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被铲子顺势一挑,飞到了大学生那边,喷溅着血液在地上滚动着,乍一看有点像过年烧的那种陀螺烟花。
吓得众人如被吊着的大公鸡一样动着身体,有七个人扭得还挺像一条咸鱼。
而且有几条咸鱼好像没腌好,湿了。
可惜的是,现在大家都没心情去欣赏对方的丑态。
司马灞也没想到会突然直面那么刺激的东西,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高潮也来得太突然了。
中年男子在大家恐惧的眼神下又铲掉了一个人头后,司马灞才反应过来。
已经出人命了,按中年男人这节奏下去,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
不能再坐以待毙!
司马灞尝试纯粹用着手上的力量去尝挥动那沉重的石墩,带动着身体晃动,如同荡秋千一样。
在这愈加猛烈的晃动下,吊着司马灞的那根树枝哗啦哗啦地晃动,但他感觉这离要断开的程度还有不少差距。
中年男子那边,已经来到了秃头男的面前,手上提着的铁铲不停地往地上滴血。
秃头男哪见过这场面,看到那宛如恶魔的杀人凶手站在自己面前,立马被吓晕过去了。
闭着眼,张着嘴,整个脑袋往后仰,一副闭眼望天、坐等尿来的模样。
中年男这次是看着徐光亮来动手,在徐光亮恐惧的眼神下把铲头对准秃头男张大的嘴,然后慢慢抬高脚,猛地一脚踩在铲边上。
一分为二。
血溅到了徐光亮的脸上,此时他早已完全没有嚣张样。
好像,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中年男把铲头抵在徐光亮的喉咙处,光头已经感受到铁铲的冰冷与血液的温热夹杂在一起。
徐光亮害怕地闭上了眼,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哀嚎着。
哀嚎了半天,也没事情发生。
他降低了哀嚎的声音,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中年男掏出了一个手机——徐光亮的。
是先前已经拿好的。
只听到他说:“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感受到这种痛苦。嗯……我记得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呵呵。”
接着,他拨通了徐光亮手机里的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个小女孩的声音。
“爸爸?喂,爸爸!”
在徐光亮祈求的眼神下,中年男模糊不清地回道:“没事了。”
“啊?好吧……”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的习惯,又或是察觉到了父亲的声音有点不妥,那边始终没有挂断。
不过这也恰好符合中年男的计划,他得意地对着电话说:“下次跟你爸打电话时记得先挂,不然他就先挂了。”
踩在铲边的脚突然用力。
世界清净了。
“哦,对不起小朋友,我忘了,你现在没有爸爸了。”
“那下次跟你妈打电话时记得先挂,不然你妈就先挂了。”
“哈哈哈!!”
“嘟嘟嘟……”
愈加疯狂的中年男子将电话猛然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又忽然跑了起来,一脚将滚到不远处的大耳肥头踢升起来,然后铁铲一挥,如打棒球般飞进了果林深处。
似乎无法以常理揣摩。
埋在土里的五个人,都凉透了。
那接下来,该是吊在树上的人了。
司马灞看着中年男又走到离他自己最近的那个大学生面前,疑似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他多话起来了。
如果中年男子按着那边顺序杀过来的话,司马灞就是第三个要被杀的人。
“早知道戴面罩过来了,已经不是很想杀你们了。可是,你们都见到我脸了,好烦。”
那个大学生本来是已经哭了出来的,一听这话,就立马闭上了眼睛,疯狂摇头。
“我信不过你啊。”
“要不这样吧,不杀你,但戳瞎你的眼,拔了你的舌头,应该可以了。”
“唔唔唔!!!”
那大学生看着眼里逐渐放大的手指头,疯狂摇头。
在中年男子即将进行他的残忍手段时,几声枪鸣响起。
可中年男只是淡定微笑地转头望去开枪者。
似乎早有预料。
那几发子弹都没有射中他——那个开枪者按下扳机那一刻就掉进了脚下忽然出现的坑里了。
突如其来的下坠导致他的瞄准失误。
在泥土快要涌动而来埋住开枪者时,他却只是轻松地踩着坑壁往上跳,在露头时手往地面那么一拍,就打算逃离“虎口”。
可是他拍了个空。
那土坑口忽然扩大,然后继续加深,开枪者再也没有机会逃离,被泥土埋没。
徐光亮那一场再次上演,开枪者在地里被无形大手操控着,最后只有脑袋破土而出。
脑袋就出现在中年男脚下。
“等你很久了。”
“从刚刚就一直感觉附近有人,你要是不大动作起来,我都没发现你。”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中年男子自认没泄露过痕迹,而且在他刚刚杀人时就察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觉得对方并不是警察。
“皮城特警,我们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最好放我出来,乖乖自首,不要以为有些自以为是的超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然……”
没等这个特警说完话,中年男就一铲拍了过去,打得对面头破血流。
“特警?为什么会在这里?”
特警被拍了几下后,终于老实了。
“我们……得知徐光亮在平坟一事出现了问题,察觉到可能有祖安人,就立马立案调查。”
“祖安人?”
“对,就像你这种有超能力的人,这个世界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司马灞看着这中年男子傻傻地让特警拖延着时间,心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支援怎么还没到?
好几分钟了,支援未到,中年男子却已醒悟了过来,生气地踹了一脚特警,却没有下杀手,反倒是将目标锁在了恰好处于他正前方的司马灞。
司马灞真没想到,死亡会这样子提前到来。
看着浑身散发着臭汗味的中年男快步走来,并抬起了铁铲,司马灞加快了抖动的频率,但也只是于事无补。
中年男将铲锋对准司马灞的脖子,往后举起,用力一挥!
“呼!”
在这生死之际,司马灞居然就成功往上弯腰并抛起石墩,两股力同时带动着司马灞上身往上走。
被绑住的手抓不住上面的树枝,飞起来的泥石则成功被抛了过去,但又很快被控制不住往下坠回去的司马灞带了回来。
泥墩沿着一个美丽的弧线呼啸归来,成功砸向上前几步的中年男后背上,将他往前砸去,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这一次,树枝成功断裂,司马灞连人带墩猝不及防地整个人砸在了还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大腿。
即便是祖安人,这一遭也难顶啊。
中年男快速抽出一只脚,将还在自己身上呻吟的司马灞一脚踹飞。
司马灞由于手上还连着个石墩,被踹飞出去的感觉就像是哈士奇突然冲向一处时却又猛地被狗链死死拉住。
而且这个“狗链”逐渐沉进了地里。
石墩被埋起来了。
被固定在一个点的司马灞拼命地扯着手,但看似连接了大地的铁链只有嚯嚯作响,没有要断开的迹象。
再次陷入险境。
中年男也在叫嚣着,说要好好收拾司马灞。
那个沾染了几个人血液的铁铲就挥向司马灞的太阳穴。
愈来愈近。
在被铁铲即将打中自己时,司马灞愣住了。
铁铲那破风中似乎带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感觉脑袋好像要裂开一样,眼前开始发黑,呼吸困难。
他隐隐之中感觉到埋着石墩的地面好像裂开了点。
露出土面的铁链也变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