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只是个意外的蒙驰豁在两人“发呆”的时候就已经从另一个便利店那里借来了扫把,开始收拾地面的垃圾。
蒙驰豁的动静“惊醒”了两人,石梧连忙想要抢过扫把,说她自己来就行了。
但蒙驰豁哪好意思松手,执意扫了起来,还聊起天来,问起两人是不是认识。
刚刚蒙驰豁也察觉了这两人的“眉目传情”。
司马灞被这一问,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刚刚抓住石梧手臂的手掌不禁地攥紧,那片温软似乎还余存掌心里。
想什么呢!
他连忙介绍起两人的关系,蒙驰豁也提起刚刚那老头的事,跟石梧道了声歉。
石梧倒也不在乎地说:“没事,也不关你事,惊了一下而已。”
话罢,她忽然伸手拦住了一个男生。
“同学,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吗?”
原来石梧拦住的人是刚刚看热闹的一员。
男生有些害羞,说:“那个老爷爷抬手,伸出两只手指,就好像手枪那样,然后作了个开枪的动作,接着你的面就爆开了。”
“要不是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魔法,我都怀疑他是个隐世高人。”
一听这话,石梧就来劲了,追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他眼……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打手枪那个。”
“奇怪的地方?嗯……”
司马灞屏着呼吸,等待路人的答案。
蒙驰豁则好像被石梧的什么话给逗笑了。
“应该…没有。”
司马灞松了口气,石梧却继续追问:“没有吗?你仔细想想,他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变了颜色之类的。”
这次,倒是路人被逗笑了,本想嘲笑对方几句,但见是个漂亮妹子,话头便一转。
“变颜色?这……老爷爷帽子戴得低,看不到脸,更别说眼睛了。”
这个的答案,让司马灞本来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件事,透着点诡异。
杵在旁边半天的蒙驰豁好奇地发话了。
“你俩问啥呢?听起来神神怪怪的。”
这个问题,司马灞一下子想不到该怎么答。
正当他想着随随便便糊弄过去时,后街远处响起了一连串响彻云霄的尖叫。
“啊!!啊!!!”
这时,司马灞还在愣神,石梧就已经跑了起来。
摆明就是冲着那响声去的。
担心着石梧安危的司马灞不得不跟了上去。
蒙驰豁心里有他自己的想法,也跟了上去。
听那动静,应该是在后街社区内,但不知道那女孩子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才会喊得那么歇斯底里,连学校生活区这边都能听到。
出事的地方不难找,看哪里人多就对了。
就在居民楼群里的一个死胡同里。
围观的人群虽然多,但都站得不是很定的那种,稍微一挤就能挤进去了。
感觉就好像,他们想看热闹又不敢看的样子。
三人还没挤进中心圈就听到有个女人在嚎啕大哭。
再往里挤,就看到一个男的扶着个浑身发软的女人,她哭着哭着还哇的一声吐得满地污秽。
往他们身后看去,两三个男的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勉强拿着一块破席挡着死胡同的尽头。
但他们挡不住一股令人恶心的垃圾臭味。
那股味道里还夹杂着腐烂的味道,与血腥味。
如果仔细听听,吵闹的胡同里还有一阵苍蝇振翅的嗡嗡声。
听那声音,似乎捅了苍蝇女皇的窝一样。
电视里有时候也会放些法医啊、刑侦啊之类的电视剧,这种经典场景,司马灞很快就意识到可能是什么事了。
蒙驰豁显然熟悉里面的其中一股味道,闻了一下就捂住鼻子,皱眉并说了句废话:“死了。”
由于有人在那守着,司马灞三人也不好上前察看,不然会显得很异类,而且现在是不是祖安人作案都还两说。
更何况,在某个角度上来讲,是谁作案,其实都与他们无关。
司马灞悄悄地看了一眼略显着急的石梧,叹了口气。
后街的社区都是那些很老的居民楼,密密麻麻的,胡同纵横相错,监控覆盖率也不高。
这些年全靠街坊领居自觉守法遵纪,所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但如果有人心生歹念,这里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地点。
今天这事后,估计这里以后都要翻一翻新了。
没多久,警察便来了,拉起了警戒线,疏散围观人群,开始侦查现场。
而司马灞三人,则走进死胡同一边的居民楼里——石梧刚刚观察了一下环境,推测里面的楼梯间应该能俯视得到现在胡同里的全况。
因为担心要探头观察的楼层太低可能会容易被发现,所以三人跑得较高。
石梧走的最快,直接跑上了四楼,踹了口气就小心翼翼地把头探了出去。
司马灞在后面看得到她的手猛然抓紧了身前的扶杆。
“怎么了?”
疑惑的他一下子忘了楼下有什么,也探头出去瞧瞧。
“额……”
司马灞先是双眼一睁,然后就好像看鬼片看到恐怖之处时猛地闭上了眼,然后往后退,看起来就像一个恐高的人颤颤巍巍地离开没扶栏的阳台。
“有那么刺激吗?”
蒙驰豁也探头出去,看着下方,皱起了眉头。
“这女的,好像是被乱枪打死的。”
底下,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孩子躺在一个垃圾竹筐里,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血孔,脸上都不止七窍流血了。
她本该露在竹筐外面的手脚被人打断了关节,强行塞进了竹筐。
周边已有警察在拍照、记录现场。
蒙驰豁多看了几眼那布满弹孔的身体,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想起什么,看向石梧。
这个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情况的娇弱少女。
她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嘴唇都已经发白了。
是什么支撑着她?
“你没事吧?”
“没,没事。”
石梧明显就不想搭理蒙驰豁的提问,专注于下方。
蒙驰豁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又看向已经缓过劲的司马灞,问了同样的问题,却又得到同样的回答。
司马灞其实心里还是在怕的。
纵使他国庆时候亲眼目睹五个人人头落地,血溅四方,但不代表他已经适应了。
竹筐里的死者死之前估计也是一脸扭曲的神态,配上满脸血孔,如同荒诞噩梦里的恐怖存在。
司马灞也注意到了石梧的状态,迟疑了一下,问道:“石梧,你不怕吗?”
这个问题响起,石梧身子忽然没那么震了,抓住扶栏的手愈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