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水对碧螺说：“这小伙子瞧着不错哦。”

“少奶奶……”碧螺羞得小脸通红。

碧螺已到了怀春的年纪，自己也是个女生，何尝不懂得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思，便说道：“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不用瞒着，结婚生子我们都是允许的，至于卖身契的事，我到时候和老祖宗说就是了。”

“少奶奶……”碧螺的眼睛微微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

“看，那就是渺河吧。”白似水手指着远处青山下环绕的碧波粼粼的一条河滨。

阳光撒在河面上反射出七彩光芒，还有几艘画舫停在水中央。

一座石桥横亘在河岸与对面小山的之间。

以石桥为界，左边是金陵城的汉子祓除沐浴的场所，右边是金陵城的女子祓除沐浴的场所。

男女皆用三月阳春之水洗掉去年冬日的尘垢，带走身上的灾晦之气，有祈福之意。

隔着一座桥，他们一边沐浴一边对起了歌来，歌声嘹亮动人，怀春情浓。

“少奶奶，那边是男子沐浴之地，你别过去。”碧螺提醒。

白似水推着轮椅：“我不往那边走，怎么把相公送过去呢？”

“我气短体虚，能下河沐浴？”殷越非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肚子里的小九九。

“你既然来了，还不过去看看他们怎么过上巳节？难不成让我推你去右边？”

白似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自古男人喜欢看美女，女子喜欢看美男，这是人之常情好嘛。

“这就是你所谓的赏花赏月赏美男？”殷越非回头扫了一眼白似水。

“我可没说这句话。”白似水抵死不承认：“我说的是赏花赏月赏美女。”

“少奶奶，你还是听少爷一句吧。”碧螺站在一旁都快被大少奶奶大言不惭的话给羞红了脸。

“那你在这里看着少爷，我马上就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过上巳节，岂能错过集体沐浴的节目？要是以后回到现代，和朋友们显摆穿越古代的经历，也得讲个真凭实据。

何况刚刚在路上，有几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子，虽没有殷越非长得好，却也是身材挺拔。

决不能错过赏美男的机会。

再者，这男女虽是分开沐浴，也有几个女子走了到汉子这边，那边也有几个男子在岸边观望女子沐浴，大家都很自然地过着节，反倒是这主仆二人太封建保守了。

只是看看，不做其他，白似水心正不怕影儿斜，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跟着少奶奶。”殷越非拦不住，阴沉着脸，嘱咐碧螺跟上去。

碧螺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白似水还算规矩，躲在大石头后面偷偷观看，有几个女子对情歌对得兴起，直接从桥下面的桥孔里游了过来，反之，也有男子游过去。

“碧螺，你看，那不就是刚才捡到你荷包的少年郎吗？”白似水用肩碰了碰身旁的碧螺：“身材也不错呀。”

“少奶奶，”碧螺尴尬地喊道：“他也就是给我捡了一下荷包，没有别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