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情歌刚好对唱结束,她的声音正好被那个少年郎听到了。
少年郎回过头来,惊得碧螺身子赶紧往大石头后缩。
就在她脚下往后退的时候,正巧踩在一块湿滑的鹅卵石上了。这下倒好,脚腕扭了一下,身子为了平衡,不由往外倾斜,整个人反倒给曝光了。
“姑娘,是你。”少年郎裸着上身,朝她们走了过来。
碧螺的小脸早已绯红一片,低着头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对,是我让她过来的。”白似水替她解围:“我们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上巳节,少爷他心情好,就带着我们出来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
“没事,上巳节本就是大家一起祓除畔浴,对歌踏青的日子。”少年郎大方地对碧螺说:“不知姑娘可会对歌?”
“不会,”碧螺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样。
“那也没事,以后我教姑娘可好?”
“好啊好啊,”白似水站在旁边兴奋地应了下来。
“少奶奶,”碧螺再一次尴尬地叫道。
“今次是第一次和姑娘见面,姑娘矜持是对的,”少年郎受到白似水的鼓励,说:“不知道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往后可否邀请姑娘出来踏青郊游?”
“当然可以,她是殷府的丫鬟,名叫碧螺。”
“好,多谢这位少奶奶的好意。”少年郎满心感激。
白似水没想到出来游玩,还能促成了一段姻缘,心情自是喜悦,只是有人很是郁闷,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身后传来低沉咳嗽的声音,碧螺赶紧拉着白似水回到殷越非身边。
阴沉着一张脸,白似水哄道:“没什么好看的,打道回府了。”
“口是心非。”
“真的,相公,那些人哪比得上你?我就是好奇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上巳节。”
不是每个人都如他一般,对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毫无兴趣、漠不关心。
这个理由还算牵强,殷越非也不再紧逼,由着她推着轮椅,沿着河岸走。
春风拂柳,远山如黛,乱花渐欲迷人眼,耳边萦绕着青年男女对唱的歌,一路的景色如此醉人。
前方有一座建造在水上的酒楼,二楼房间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可以一边欣赏着山水风景,一边品尝着酒家的美食,很有情调。
“相公,我们要不进这家酒楼吃上一顿?”之前都是吃街市上的小吃,现在已是未时,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好。”
殷越非答应得颇为爽快,白似水很是高兴,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坐着轮椅被大家瞧见。
“咦,二少爷也在这附近了。”碧螺看到酒楼对面的草地上停着自己的马车。
“那敢情好,指不定还能碰上。”白似水不以为意。
店小二见他们衣着不凡,立刻热情地迎接。
一楼都是桌位,现在这个点,只有一桌客人坐在角落上边吃边聊;二楼是包间,白似水扶着殷越非从轮椅上起来,由着店小二往二楼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