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只知道寺院是清净之地,以为寺院里的僧人也都过的紧巴巴的,勒着裤腰带度日,哪成想寺院里单香火钱一年就能赚这么多。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是我以后没钱了我也要开间寺院,雇些和尚来当托,赚的香火钱来给我做零用钱!”
念柳轻笑,毫不客气的泼了姜锦安一头冷水,“姑娘又想错了!您以为寺院都这么吃香?错了!还有的寺院吃不上饭呢!”
姜锦安懵了:“啊?这寺院也这么多差别么?”
难不成这寺院也如市集的糖饼铺子一样有卖的多的有卖的少的?
念柳给姜锦安从随身行囊里拿了一包花糕来,摆在桌上,又继续道:“静安寺后面靠的是忠王一家。世人敬仰皇族,又因为忠王一家身份显赫官居要职,有不少官员巴结,这才年年捐钱,明面上是给寺院的,实则都进了忠王的腰包!”
姜锦安捻了一小块花糕送进嘴里,“如此秘辛,你是怎么知道的?”
“姑娘聪慧竟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念柳回过头,眼眸清亮,“忠王妃性子执拗是出了名的,如此脾性的人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礼什么佛?还不是在变着法的要香火钱?”
姜锦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静安寺后山。
姜锦安照着谢凛说的时间来了后山,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林间山风瑟瑟,耳边风声呼啸,姜锦安裹着披风倚在一颗树下,脸色难看。
她用鞋底搓着地上的一根树枝,将那树枝来来回回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天边月色如水,这时候她本该在自己的小院里支上一张桌子,喝着牛乳茶,吃着花糕点心!
何必为了一颗琉璃珠子跑来这阴风阵阵的静安寺后山?
闲的吧!
姜锦安不知道,谢凛此刻就在她倚着的那棵树上,饶有兴致的瞧着她。
谢凛瞧够了,怕小姑娘再等下去就要直接走人了,他揉了揉面颊上的那块淤青,纵身一跃落在了姜锦安面前。
他灿笑:“三姑娘!”
谢凛站在阴影里,只一身白衣,配上被姜锦安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当用惊悚二字形容。
姜锦安盯着他瞧了一阵儿,突然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闹鬼了!救命啊!”甩着袖子跑出了老远。
谢凛无奈只能跟在姜锦安后面。
姜锦安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跑到了那里,只是这里的树木长的好像比方才更茂密些,姜锦安每走一步就会踏着地上的枯枝发出一声脆响,回头瞧过去,静安寺里的灯火已经瞧不清了,只余下几点淡淡的橘红。
她从地下捡起一根较结实的树枝,持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谢凛踱着步子自黑暗中走来,双手背在身后。
姜锦安咽了口吐沫,天爷啊,自己不会撞鬼了吧!
姜锦安以木枝做剑,照着做法事老道的模样左手结印,念出了那句百试百灵的咒语:“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谢凛脚步一顿,小豆丁这是把自己当成妖魔鬼怪了?
他噙着笑走近了些。
姜锦安早已经吓得闭上了眼,难道因为她没修过道法所以念出来的咒语不管用?
她挥舞着那根树枝,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嗓音里隐隐带了哭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