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站起身来发现静安寺的方向火光冲天,念柳和帘依她们还在寺里呢!
“快些回去吧!”她急急道:“静安寺着火了,我不放心帘依和念柳她们!”
谢凛吹了一声口哨,就有人自空中飞来,落在了谢凛面前,那人黑乎乎的,隐在黑暗中,只有一口大白牙惹人注目,是暗七。
“把人带回鸿胪寺。”
“是!”
两人赶回静安寺时已经过了戌时,谢凛白衣染血,佛门重地,谢凛不宜在人前多待,姜锦安让他先回自己屋子换了身衣服,独自一人去崇明殿。
最先燃起来的的是光正殿,说是炭火点燃了幔帐,烧着了殿里的朱红梁柱,一路烧到了屋顶,因为崇明殿和光正殿紧挨着,崇明殿的耳房也遭了殃。
崇明殿里礼佛的人说是因为炭火烧的太旺,又因为门窗紧闭中了碳毒,尽数晕了过去。
若不是因为崇明殿附近有巡逻的僧人,最先发现光正殿起火燃照了崇明殿的耳房,帘依她们就要葬身火海。
赵帘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最先醒来的是前头的忠王妃和忠王世子,现仍有八九个人昏迷着。
姜锦安给赵帘依端了杯温水,又把枕头竖起来让她靠着舒服点儿,“你可好些了?”
赵帘依嗓子里干哑的厉害,她将水一饮而尽,发出的音节干涩粗噶:“中计了,有人在崇明殿里放了迷药,我亲眼瞧见他们把什么东西藏在了崇明殿里。”
“有人把东西藏在崇明殿里?”姜锦安瞳孔放大,“他们大费周章只为了藏个东西?”
赵帘依摇了摇头,神思倦怠:“我也不清楚,只是在昏迷前瞧见了他们动了佛像后的什么机关,把一个个的箱子放了进去。”
“你也别多想了。”姜锦安给赵帘依掖了掖被角,“你先歇着,我出去一趟。”
死的那人是谢静轩院里的通房,叫碧儿。谢凛昨夜赶回了鸿胪寺,将人严刑拷打了一番,证实了陈绫如碧儿一样皆是被他们所杀,那伙人说他们是山匪,专门烧杀抢掠。
可又有那个山匪到京城的寺院里来烧杀抢掠的?
李鹤仍是坚持要带走陈绫的尸体,暗地里明面上来了七八次了。
不知道李鹤用了什么方法,竟说动了忠王妃的父亲安国公来帮他要人,京兆尹迫于压力让人把尸体带了回去。
山门口,姜锦安披了披风坐在石阶上,她在等谢凛。
年前曾有人弹劾忠王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想来这静安寺就是忠王藏匿银钱的地方,而这些山匪则是忠王的同谋。
她要去查查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可如今静安寺的人将崇明殿围的严实,明面上说是修缮,实则是护着里面的东西。
谢凛留下了明三,让他护着姜锦安。明三说谢凛执意要查那伙山匪背后的人,此举触了忠王的逆鳞,今日朝堂之上忠王还有意让谢凛去江浙巡盐。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忠王要请旨流放谢凛。
让他离这朝堂远些,免得坏了忠王府的清净。
忠王是陛下胞弟,先帝有九位皇子,也只有忠王和当今陛下是一母所出,这么些年来忠王一家在朝堂独大,姜锦安不信景沅帝不知道,不过是不想揭穿罢了。
可若是为了帝王家的亲情,就放任忠王压榨百姓,那民将不民,国将不国啊!
到时候她父亲驻守边关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
直接迎着雁北王登基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