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从谢凛手里救出自己的袖子,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他冷声骂道:“人家摆明了嫌弃你,你还摆出这劲儿的干什么?”
谢凛摸了摸刀柄上的流苏,十分坦然的开口:“我勾引她不行?”
楚燃:????
不是说只是妹妹?怎么又要勾引人家了?
楚燃僵在了原地,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他追上谢凛,“不是你认真的?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啊!大事未成怎可儿女情长?”
谢凛的脚步一顿,楚燃没注意撞在谢凛的后背上,疼的闷哼一声,“突然停下干什么!要死吗?”
谢凛偏头,眸色深沉晦暗难测,他张了张口,却又觉得烦躁的很。
楚燃仍在喋喋不休的讲个没完:“你知不知道你曾经说过你只把她当妹妹的?完了完了……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谢凛用一种“你怎么不去死”的眼神瞥向楚燃,他一只手提起楚燃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随后一脚把人踢了出去。
“你师傅没有嫌你烦?”
“嗯?什么?”楚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谢凛:“什么意思?”
谢凛扯了扯嘴角,“你很烦。”
楚燃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口吐芬芳,“谢凛你就是个狗!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啊!你个狗东西……!”
走出很远的谢凛扭过头,眼神凉飕飕的,他举了举手里的弯刀,微微挑眉,语调里满是威胁:“你说什么?”
楚燃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这蚊子咬死我了……”
谢凛垛了垛脚下的积雪,好心提醒道:“这是冬天。”
楚燃再一次僵住了。
“哈……是呀……我就说哪里来的蚊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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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忠王谋逆在静安寺与禁军交战的消息传到了景沅帝面前。同一时间原内阁学士,后因科举舞弊被流放赣南在中途逝世的河东柳氏柳振的孙子站了出来,他指认科举舞弊案其实是忠王故意抹黑陷害,并呈上了忠王近些年作恶的证据。
谢凛因为阻拦有功被景沅帝好一顿夸奖。
晌午,刑部尚书带人把忠王一家带回了刑部大牢,尽快遣散寺中女眷后将静安寺封闭,不许闲人进出。
一时之间京城变了天色。
赵帘依身上有伤,姜锦安怕她病情反复便想着让她早一些去安定候府安顿下来。
昨夜忠王的人杀上了山,惊跑了马厩里的马匹,只余了几个车架子孤零零的停着。
姜锦安听负责看管马厩的小和尚说说谢凛那里还有一匹马备着,让她可以去找谢凛问问。
姜锦安道过谢,提起裙摆便去寻谢凛。
寺院石砖上的积雪混着暗色的血铺了满地斑驳,有衙役来往搬运尸体。积雪被往来的人踩实,在石砖上凝成一层晶莹的冰面。
姜锦安裹着披风,小心翼翼的走着。
她方才去了谢凛的院子,暗七说谢凛去了停放明净大师尸体的院子。帘依身体要紧,姜锦安调了头,便去找谢凛了。
小院中明净大师的徒子徒孙跪了一院子,来送明净大师最后一程。
谢凛此时身上穿的仍是一玄色劲袍,腰间革带箍着。
姜锦安微微一愣,谢凛的腰……未免太细了些……?
她轻咳一声别开眼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