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地点选在了明城，祁慕带着顾晨舟进去的时候，包间内的两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一时间，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倒是顾凝率先反应了过来，直戳着祁慕鼻子大叫，“耀哥说你去祁氏实习我还不太相信。顾晨舟，你竟然真的和这个，这个……”

她好像是想叫祁慕的名字，却又想不起来。缀着水晶片的指尖被祁慕轻轻拨开，男人声音淡淡，“我叫祁慕，不是这个那个，陆二少爷，好好管管你的人，嗯？”

陆亦时并未回答，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顾晨舟的脸上，未曾移开。

那次选秀之后，顾晨舟几乎就没怎么再和这两个人见过面了。

本以为陪陆亦时前来的会是莫雨澄，不过看来在这段期间，顾凝确实是借着选秀节目的热度大火了一把。她虽然实力平平，却很能创造话题，在台上也演得一手好人设，颇有观众缘。

老实说，顾晨舟对于娱乐圈的事并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有些意外。

原书中，顾凝从上了艺校开始就在圈中活动，只可惜一直不温不火。后来原主和陆亦时结婚后，她便经常借口跑去陆家刷脸，拜托姐姐硬是给她安排了几个电影角色，才算是慢慢出了头。没想到剧情线改变之后，竟然是变相成全了顾凝，让她的成名之路提前了。

祁慕顾虑正事，见陆亦时不说话，便当做默认，自己率先坐了下来。席面觥筹交错，男人的口吻一如往常，“合同的细节之前我们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这次来主要是做个最后的敲定，如果陆氏这边没问题，就算达成了。”

他偏头看向顾晨舟，顾晨舟便取出文件袋，将合同抽了出来，工工整整地摆在陆亦时面前。

这是助理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一时间她只把这场景当成了谈判场，没有多余的心思。

但看在陆亦时眼中，却分外刺眼。

他可以接受顾晨舟擅自退婚，可以接受她喜欢别人，却不能接受她以公事公办的态度，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更何况对立面的这个人，还是祁慕。

白纸黑字上写着明确的条约，陆亦时望着那些字迹，却怎么都无法看进脑中。

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答应顾凝带她来见见世面，而不是找个更可靠的帮手。

祁慕仍在乘胜追击，“大体上都是不变的，我只改了第八和第二十条，条件也都对你们有利。当然，你们也可以再提出要求，只要我们能够满足的，都可以商量。”

顾晨舟冷眼旁观，只觉得祁慕算是把生意场这套做到了极致。陆亦时显然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思考更多了，祁慕改的那两条，一定是让祁氏占尽了先机。

不过，受人之禄，忠君之事，顾晨舟并不打算再节外生枝。她看懂祁慕递来的眼色，便将签字笔放了上去，提醒道，“可以签字了，陆少。”

顾凝完全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顾晨舟碍眼，早点离开早好，便也跟着劝陆亦时，“亦哥，签了吧，咱们不是还要去下面酒吧玩吗？签完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