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的语气虽不善,可说出的话却是出自真心。
顾晨舟哭得眼眶通红,鬼使神差地就回了一句,“谢谢爸。”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门外,剩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郝清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震惊道,“她管你叫爸?爸,她和我哥已经私定终身啦?”
“我怎么知道?!”祁恒气得大骂,“你这个哥哥从小就是这副德行,我越不让他干的事他偏要干。让他取封家小姐他死活不肯,不知从哪里给我找了这么个野丫头,我真是连心脏病都要被他气出来!”
喻景明本想反驳一句顾晨舟也没那么拿不出手,还没来得及说,祁恒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向他剐来。
“还有你!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一双眼贼溜溜地定着我家清儿,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可事先说好了,郝清是我的心头肉,没个十车八车聘礼,别想打她的主意!”
祁恒自从来医院就板着一张脸,直到刚刚医生宣布没事后才又活了过来。谁想到他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可看人看得精准,郝清和喻景明眉来眼去的那些表情都落入他眼中,稍稍联想一下便什么都猜到了。
喻景明摸了摸鼻头笑而不语,郝清反而臊得跳起来,“爸,你说什么呢!什么聘礼不聘礼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虽说寿宴结束后两人就搭上了线,平常的相处也多有暧昧。可是那都只是感觉,喻景明没挑破,她自然也没朝那方面想,此时被祁恒点出来,自然觉得不妥,当下就想反驳。
喻景明却很大方地自报了家门,“祁叔叔,我是喻景明。我父亲还和您一起打过高尔夫,您不记得我了吗?”
祁恒盯着他看了一会,挑了挑眉。
“你是喻家的那个孩子?”
喻家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三代从商,极其富有。不过据说喻家这一代的独子没有继承喻氏的产业,反而自己出去创立了室设公司。对此喻父虽然有诸多抱怨,但每每提起来话里话外还是有骄傲之意,似乎对自己儿子追求梦想的行为也有赞赏。
祁恒这两年和喻父打交道比较多,多少也听过喻景明的事迹,潜意识里对这个少爷的印象还不错。
此时将人和名字一对照,倒也看出些相称来。
喻景明颔了颔首。
“我奶奶曾说要是我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把她压箱底的那些宝贝都掏出来,我估摸着,那怎么着也得有十几车了,不知够不够得上祁家的门楣。”
喻景明语气里是说笑之意,看向郝清的目光却带着几分认真。
郝清张大嘴巴望过去,像是听傻了。
“你又在说什么啊?我爸搞不清状况就算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什么聘礼不聘礼的,我又不嫁!”
她生气得跺了跺脚,拉着喻景明便朝外走,“你跟我过来,我倒是要跟你说说这件事!”
喻景明任由郝清拉着,但笑不语,在他眼里,前方气呼呼的女孩就像是落入凡间的明珠,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似乎从没见过哪家的小姐,生长得如此恣意,既让人羡慕又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