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微微抬头，对上傅笙担忧的视线。淡淡一笑，声音干涩沙哑。

“你来了。”

傅笙走到她身后，轻轻推着秋千，迟疑地问，“既然不舍，何必如此？”

佟婉沉沉地闭上双眼，脸色苍白，声音无力，“遥不可及路，往事不回头。”

他们之间，终究隔着太多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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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穆瑾辰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拐角处。穆瑾言不顾形象地坐在台阶上，双手覆面，有泪从指缝间滑落，砸在地上，溅开一朵朵水花。

重重叹息过后，他正准备过去就听见男人大声呵斥，“别过来！”

穆瑾辰回头看了一眼院里往门口走的肖书瑶，转身关上大门。

“咣！”

肖书瑶瞳孔微缩，仿佛关上的不是门，而是她所有的希望。急声开口，“瑾辰，快开门，让我出去。”

穆瑾辰戏谑地冷笑一声，站在门口没动。

肖书瑶眉头微蹙，“瑾言，你这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不让你出去。”

穆瑾辰油盐不进的无赖行径，肖书瑶愠怒，却依旧笑容温婉，“瑾辰，我出去看看瑾言。”

“呵~”穆瑾辰轻哼一声，看着肖书瑶握住手提包的右手。走到她身旁，邪魅一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肖大小姐，你的右手真美。”

这样轻声如老友般的熟稔，肖书瑶却后背发凉，禁不住颤抖。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

徐凯站在远处，神色不明。

感觉到穆瑾辰的视线，他快步上前，“白希让我们先过去。”

“嗯。”穆瑾辰正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徐凯说，“刚刚注意到婉儿的桌上还放着金桔普洱和玫瑰花茶，没来得及品尝就走，不是我的风格。”

说着朝徐凯使了个眼色，“走，去尝尝！”

徐凯心下了然，对肖书瑶说：“肖小姐，一起吧。”

看似请求，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要求。肖书瑶瞥了一眼恭敬的徐凯，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幅度。

不愧是穆家的首席秘书，好得很！

注意到她略带嘲弄的笑意，徐凯眼眸低敛，沉默地跟她在身后。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或许这世间的爱情本就是如此：爱我者，我不屑一顾；我爱者，我求而不得。

因果循环，飞蛾扑火。

千帆过尽，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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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周星驰主演的《大话西游》在大陆迅速走红，一句“波若波罗密”被至尊宝反复念诵，或欣喜、或激动、或悲伤、或无奈。

时光倒流，爱人如旧，往事回头。

一个月光宝盒，成为多少人的梦寐以求；一句“波若波罗密”，成为多少人的口头吟语。

那年傅笙12岁，佟婉7岁。

每个周五，佟婉总会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殷切地盼着傅笙放学回家。实在等得急了，闭上眼学着至尊宝的样子，虔诚地反复念诵“波若波罗密、波若波罗密……”

“叮铃铃……”

直到拐角处，车铃响起。佟婉从小板凳上激动起身，飞快跑过去，一边大喊“笙笙……笙笙……”

傅笙总会浅笑着停车，蹲下身，张开双臂等小姑娘扑上来。然后将她抱在后车座上，拿出从超市刚买的冰棍儿，宠溺地看着她，笑容灿烂。

这时，屋里常会传来佟爷爷的笑骂声，“小丫头，我知道你又在偷吃冰棍儿，还不快让笙笙进屋！”

来不及扔掉手里的冰棍儿，佟婉第一时间认真回答，“我没有，是笙笙在吃！”

然后无辜地看向傅笙，将冰棍儿递给傅笙，乖巧地眨眨眼睛，“笙笙，是你吃的吧……”

傅笙笑着拿出纸巾，擦干净她嘴角的痕迹，宠溺地捏她肉嘟嘟的小脸，

“好，都是我吃的。”

……

周末的下午，傅笙总会骑自行车带着佟婉出去兜风。小姑娘常常在后座上唱着老师教的歌曲。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每每这时，傅笙总会轻笑着，恶作剧般加快了速度。

佟婉下意识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抓住傅笙的衣服，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他的后背。

“臭笙笙，看我回去给爷爷告状！”

“那你可要使劲告状，别忘了哦~”说着，脚步停住，松开刹车。

是一段长长的下坡路……

“啊！！！！！！！”

“哈哈哈……”

偶尔路过老伯的西瓜摊，佟婉总会蹲下来，轻轻拍拍这个，敲敲那个。直到听见西瓜的声音清脆，抬头惊喜地对傅笙说：“笙笙，付钱！”

傅笙回头看一眼瘦弱地单车，再看看一脸兴奋的佟婉，一会儿拿怎么回家是个问题。

所以最后的结局总是，佟婉挑两个大小类似的西瓜，傅笙的车把上一边一个，平衡安全。当然，傅笙得尽力保持平衡，而且得用更大的劲儿。

那时候，明媚的阳光映在少男少女的脸上，青春活力，涩涩芬芳。

……

2004年，一身少年气的何炅站在舞台上清唱《栀子花开》，迅速走红，风靡全国。街头巷尾，常能听见广播里想起：

“栀子花开~so beautiful so white~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夏日傍晚，穆凡带着18岁的穆瑾言和17岁的穆瑾辰去拜访佟爷爷。

城南佟家，白墙青瓦，年代久远，一眼望去陈旧破碎。就连院里铺陈的青石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穆瑾言实在不懂父亲为什么要带着他们来这里拜访。

眉头微皱之际，远远地听见隐约有歌声传来：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穆瑾辰用手肘轻轻推了他一下，疑惑惊讶。“哥，好像有个小姑娘在唱歌。”

穆瑾言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这都什么年代了，小姑娘会唱歌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