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姑低声道:“我家娘娘,如今举目无亲,很是孤单。可她却很喜欢你,能否请姑娘以后多过来陪陪娘娘?”
令狐芷眸光动了动:“可。”
事实上,她对慧姑的感觉也很亲近。
刘姑姑眼底露出喜意:“老奴多谢姑娘。”
令狐芷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令狐芷又在此地待了一会,本想再见惠姑一面,可天色已晚,只能先告辞。
在刘姑姑带她离开之前,她还回头看了眼。
清冷的宫殿外牌匾上,有三个字:月华宫。
“王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令狐芷刚回到端庆宫,青柳就问道。
“你怎地来了?”令狐芷有点意外的问道。
青柳听到这话,小声说道:“王爷知道您用不惯宫女,就把奴婢叫过来了。王爷对王妃可真好。”
令狐芷轻哼一声,装模作样的道:“我跟你家王爷,乃是夫妻,夫妻一体,他自然会对我好。”
青柳轻笑出声:“奴婢倒是不觉得王爷是因为这,才对王妃好的。”
令狐芷向前走的步子猛地顿住了:“你不觉得?”
青柳恩了声:“对啊,奴婢瞧着,王爷是将王妃放在心上。”
令狐芷伸手,弹了下青柳:“你这丫头,理解倒是深刻,怎么的,是想嫁人了吗?”
青柳面色大囧:“娘娘……你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
“呀,脸红了。”令狐芷神色戏谑:“被我说中了?”
“娘娘,奴婢不理你了。”青柳跺了跺脚,扭头就跑掉了。
令狐芷哈哈直笑,可笑完后,却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胸口。
刚刚青柳在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心跳得特别快。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女儿家的一点小心事。”令狐芷嘻嘻一笑,忽的说道:“方子澄,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好有问题想问你。”
令狐芷走到方子澄身后,推着方子澄往前走。
“王妃有何问题?只要本王知晓,必然据实相告。”方子澄轻声说道。
这一瞬,令狐芷觉得,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乱了节奏。
她哼声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会说话,每一句话都说到人心坎里。
令狐芷深吸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上:“你可知月华宫?”
“月华宫?”方子澄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这月华宫,虽不是冷宫,可因父皇从不曾去那儿,已形似冷宫。”
“果然是冷宫。”令狐芷轻声呢喃。
“你怎打听起月华宫了?”方子澄问道。
对这点,令狐芷倒是没有隐瞒:“我今日为了躲避那些太医,便四处走动,走着走着就到了那儿。瞧着那地方很是冷清,就觉得有点奇怪。那月华宫似乎也不是特别偏僻,怎么就成了冷宫了?”
方子澄淡声道:“这月华宫里住着的,乃是北齐前朝的公主。据闻,那公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后因和亲嫁入大梁,可惜,这公主命不好,车队还没走到大梁皇城,北齐内乱,皇位为诸葛一族谋夺。公主,便成了亡国公主。”
令狐芷轻声道:“这公主,好生倒霉。”
方子澄瞥了眼令狐芷,继续道:“公主到京城后,父皇依然选择纳公主为妃子,可公主被接进宫当晚,月华宫走水,公主容貌被毁。”
“宫人都说,这公主不详。不然,为何刚刚出嫁,北齐皇室就换了君王。刚刚入宫,月华宫就起了大火。”
令狐芷有点恼怒道:“这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
“北齐皇位被人所谋夺,跟那柔弱公主有何关系?至于这月华宫大火……说不得是那后宫女子妒忌公主容貌倾城……”说到这,令狐芷啧了声:“女人多了,是非自然多了。”
方子澄轻笑出声:“王妃所言极是,以后本王必然守着王妃一人。”
令狐芷的耳朵瞬间红透了:“你这……说的什么,我与你说旁的事呢。”
方子澄回头,眸光深邃:“本王只是说一下本王的心情,难不成,连心情都不可说?”
令狐芷面色发窘:“这……你想说甚就说甚。”
“啊,时候不早,我得去看一看令狐宏宇。”令狐芷生硬的转移话题:“卫鞅,卫鞅,把你家主子推回去。”
丢下这句话后,令狐芷转身就跑。
一直跑过拱门,她才停下,摸了摸发热的脸。
令狐芷轻声嘀咕:“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王妃,你在说什么?本王好似听到你在说本王坏话。”
令狐芷忍不住瞪大眼睛,她回过头来,就见卫鞅将方子澄推到跟前。
“你……听错了。”令狐芷下意识站直身体:“方子澄,你来偏殿作甚?你的腿还没好,最好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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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澄端坐在椅子里,身体挺得笔直:“本王有事告知你。”
令狐芷斜了眼对方,闷声道:“有事为何刚刚不说?”
“本王刚刚想说的,可王妃似乎也很急,便没来得及说。”方子澄瞧了眼令狐芷,神色不变,可令狐芷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委屈。
令狐芷轻咳一声:“这……我是想起,今日还未曾给令狐宏宇检查,他那身体,须得每日检查方可。”
“王妃仁厚心善。”方子澄低声道,而令狐芷刚刚恢复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你不是说有事告知?什么事?”令狐芷转移话题问道。
“明日乃是东宫小皇孙洗三之日,太子送来请柬,邀请本王和你赴宴。”
“啊,洗三啊。”令狐芷微微一顿:“也不知道小皇孙和太子妃如何了。”
生产那日,她虽然及时冲进去施行手术,救下太子妃和小皇孙。
可难产外加大出血,本身便是极其伤身的。
“这你便无需担心了。”方子澄语气淡淡的:“父皇早已派太医过去,十二时辰盯着。”
“哦。”令狐芷眨了眨眼,“也是。我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偏殿。
“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令狐宏宇如何了?”方子澄坐在一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