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宏宇体内的毒,解掉了九成。最后一成的毒,须得后期慢慢调养便可排掉。不过……就算排毒结束,这毒所造成损伤却是永远留下了。”
“今日是否能醒?”方子澄再次问道。
令狐芷回头,露出一丝疑惑:“怎么?”
方子澄嘴角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此地到底不是你我二人的府邸,着实不方便。”
令狐芷下意识瞪大眼睛。
她感觉,这人在开车,可惜,她找不到证据。
“想醒过来,倒也容易。”令狐芷低声道:“待我给他施一针,不出一刻钟便可苏醒。”
“好,本王等你。”
令狐芷觉得耳朵有有点热了。
令狐芷深吸了口气,上前给方子澄针灸。
结束后,她看向方子澄,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所发现?”
方子澄眸光清浅:“发现什么?”
令狐芷忍不住瞪了眼对方:“就是我拜托你的事,关于大梦千年的。”
方子澄:“并不是此事。”
令狐芷有点不相信,方子澄低声道:“这几日,你高调治人,早已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本王又怎可让你一人深陷危险之地?”
令狐芷听到这话,心底暖烘烘的,可还是有点可惜:“可这样一来,就错过了线索。”
方子澄目光深沉:“没了这次机会,还可等下次。可若是你出事,本王后悔都不来及。”
令狐芷心跳加快,可面上却大大咧咧道:“哎呀,你太瞧不起你我了,别的不说,你王妃的轻功乃是超九品,谁又能伤得了我?”
方子澄目光越发深沉:“本王知道你有本事,可本王担心。”
令狐芷面色一窒,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此次机会也不是最妥当之时,错过了也无妨。”
“唔……”也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令狐宏宇动了动。
令狐芷一个错身,就到了床边。
而卫鞅低声在方子澄耳边道:“王爷,刚好是一刻钟。”
方子澄恩了声,算是回答。
与此同时,令狐宏宇也艰难的睁开眼睛。
“啊……”令狐宏宇张口,想要说话,可最终只能发出无意识声音。
令狐芷低声道:“不用试图开口说话了,你的声带被毒伤到了。”
令狐宏宇的瞳孔缩了缩,好似有点纠结。
“只是暂时伤到,等体内毒全部排清后,再修养一段时日,是可以重新说话的。”令狐芷顿了顿,将嗓音会变难听咽下去了。
对于一个男人,声音好不好听,倒是不重要。
“令狐宏宇。”令狐芷轻声道:“如果没有我,你已经死了。”
“所以,你要不要报答我?”令狐芷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却不想,令狐宏宇神色微微一变,再次闭上眼睛。
“倔驴。”令狐芷哼了声,“就是不知道,你想护着的那人,值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听到这番话,令狐宏宇下意识闭紧眼睛。
令狐芷对此时无所谓,回头对方子澄道:“人醒了。”
方子澄恩了声,“走吧,父皇他们应该也来了。”
方子澄话音刚刚落下,外面就传来唱声:皇帝驾到。
令狐芷推着方子澄走出病房。
不仅仅武帝来了,就连令狐甲也来了。
“朕听说,令狐三醒了。”
令狐芷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父皇,儿媳不负您所托,已经成功让令狐宏宇脱离危险。如今,病人确实醒过来了。”
令狐甲面色激动,“皇上,老臣想去看一看。”
武帝:“可。”
“父亲稍等。”令狐芷上前一步说道:“令狐宏宇虽然脱离危险,身上的伤却没好全,所以……您若是想见他,须得先消毒。”
“如何消毒?”令狐甲懵逼。
令狐芷淡声道:“先以白醋熏蒸一刻钟,进入后,不可靠近三尺内。”
“怎生这般麻烦?”令狐甲眉头微皱。
虽觉得有些麻烦,令狐甲还是一一照做。
一刻钟后,令狐甲气冲冲的从屋子里跑出来。
“我儿……我儿为何不能说话了?还有……他看起来为何如此虚弱?”
“这有何奇怪?芷儿本就只说,令狐宏宇脱离生命危险。”方子澄弹了弹身上的衣服,冷声道:“至于不能说话,侯爷可了解过牵丝引这个毒?牵丝引毒性极烈,触之便可中毒,并且从接触之处开始腐朽。令狐宏宇乃是被人喂了牵丝引毒药,嗓子便是最先接触毒药之处,自然会被牵丝引腐蚀。”
“宏宇。”听完方子澄的话,令狐甲面露哀戚,很是悲痛。
方子澄冷声道:“侯爷可真是贪心!中了这种毒药,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侯爷不想着感激,倒是妄想几天时间,令狐宏宇就活蹦乱跳。无病无灾了!呵呵。”
令狐宏宇面色一窒,居然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令狐芷叹了口气,轻声道:“王爷,这事也怪我。当初看在两人的交情上,便带走令狐宏宇。父亲大概还觉得,我是北齐奸细。”
方子澄面色一肃:“芷儿,奸细一事,莫要再提。你如今救活令狐宏宇,本身就是最好证据。”
说到这,方子澄抬头看向武帝:“父皇,您说呢?”
武帝忍不住瞪了眼方子澄:“你这混小子。”
方子澄面色坦然:“父皇,儿臣只是想为芷儿正名。她不是北齐细作,却因为一些缘由,就被盖上莫须有的罪证。如今证据在此,自然要洗清污名,通报众人。”
“至于诬陷之人。”方子澄顿了顿,跟着说道:“按照大梁律例,造谣诽谤,诬陷者,仗一百!”
“皇上。”令狐甲扑通跪倒在地上:“老臣确实犯下大错了。误将宁王妃当作细作。”
令狐甲回头对令狐芷说道:“芷儿,父亲错了,父亲误会你了。”
令狐芷嘴角抽搐了下,她倒是想看到这老匹夫接受杖刑。
不过,她不仅仅受害者,还是这老头的女儿,若是不求情,就是大大的不孝。
令狐芷朝武帝跪了下来,昂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父皇,儿媳知道,父亲此番确实触犯了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