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珏自然不会自找没趣,自己找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了,不一会儿便见着张大夫从里间匆匆忙忙地出来。
“丞相。”
“老夫人怎么样了,可有大碍?”也不清是装的还是还早呢新,此时的云崇渊倒是一脸心急地问着张大夫,像是一个孝子的样子。
“丞相放心,幸好二姨娘发现得早,开药及时,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好像吃了什么东西中了毒,引得溃疡病又犯了,还需好好调理。”
“不过,寿喜堂的饮食还是得注意些,老夫饶胃病是旧疾了,若是再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恐怕,会危机生命啊!”张大夫完,便被荆芥领着去抓药了,屋子里只剩下云意珏四人,和寿喜堂的服侍下人们。
钟氏自然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轻易地过去,她抬高了声音,意有所指道:“老爷,这老夫人素日里的饮食起居都是专人打理的,忽然间怎么可能会中毒?”
她的眼睛像是两只阴森森的钩子,死死的咬住云意珏:“除非是有人心怀鬼胎,给老夫人下了药!云府是何等尊贵的人家,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云崇渊一听,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来。平日里母亲的饮食都是有人专门试毒的,即便是这样处处提防着,竟然会有人给母亲下药?究竟是谁会这样心思恶毒?自己本来就被暂时革职,要是再闹出这样的乱子,朝廷里那帮觊觎自己这个位置的人还不得死咬不放,狠狠参他一本?
“究竟是谁给老夫人吃了东西?!”
平日里掌管饮食的几个婢子赶紧出来回话,“老爷,今日老夫人只是吃了云二姐送过来的柿饼。”
云崇渊闻言,脸上又是惊讶又是震怒,冷冷地看着云意珏。
钟氏自然是得意,在角落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朝林雨柔看了一眼,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做戏道:“珏儿,今日清早你随我去了八宝斋,我本是好心提醒你老夫饶喜好,你竟然借机下手?当时我就奇怪,为何你要支开我去买什么衣裳,原来是在背后做手脚?平日里老夫人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
林雨柔毕竟面子上跟钟氏合作着,自然会替她话,寥寥几句,不但自己站出来做了人证,还把云意珏成了个心思恶毒,毫无亲情可言的人。
云意珏心里毫无波澜,林雨柔果然是林雨柔,一句话,编了个什么买衣裳的由头,便替钟氏将所有的污名都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怕是钟氏到死也不会知道,林氏早跟自己达成了合作。
云崇渊的面色更加的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云意珏提起来狠狠扇上几巴掌似的。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府中,朝廷丝毫不见有自己官复原职的意思,若不是云意珏和乔氏,逼得自己一时失言,自己会得罪敬王?亏得自己念及父女亲情竟然会觉得亏待了她,这些日子对她院儿里多有照顾,到头来竟然给自己的祖母下药?
云意珏也不能暴露林雨柔,索性道:“三姨娘话好生奇怪,珏儿怎么可能害祖母呢?祖母出了什么事,珏儿有什么好处?”
钟氏哪里容许她辩驳,一口打断道:“好处?呵,云意珏,你不过是因为当年老夫人做主,在你母亲乔氏刚刚流产不久的时候便将我娶进了门,之后又一直照顾着二房,疼爱着故去的三姐心生怨恨,可是你竟然这般不择手段,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又弱,这样你都能下得去手?”
在母亲刚刚流产时便勾引父亲,二缺着母亲的面,在母亲的爱晚阁欢好,这样的丑事,到钟氏的嘴里竟然能的这样理直气壮,还将道理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可当真是可笑之极!
“二姨娘,凡事得讲个证据,你珏儿下毒害了祖母,可有证据?”云意珏倒也懒得搭理她这幅近乎疯狂的报复欲,淡淡道。
林雨柔自然不能引起钟氏的怀疑,便先开了嘴:“意珏,你何必将话的这么绝呢,待会子查出来了还不是不好看,听三姨娘的话,主动跟你爹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啊。”
这话得,倒显得她云意珏做贼心虚,毕竟府里的人都知道云意珏这些年来和老夫人关系淡漠,知道今年才忽然间热络,其中缘由,有的别人好想,仿佛自己下毒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再多也不过是狡辩。
钟氏朝林雨柔投过去一个痛快的笑容,林氏倒是个会话的,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乔氏的一条狗,现在看来,咬人最疼的,当真是是自家看家护院的狗。
云意珏也不介意陪她演戏,“林姨娘,意珏当真是寒心,怎么林府败落,姨娘竟然将昔日母亲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我又没有下毒,你亲眼见过,怎么这档子空口白牙的污蔑,也得出口?”
林氏听了委屈,便靠在云崇渊身上低低抽泣着。她向来是个可人儿,又怀着身孕,本身就是云崇渊的心头肉,云崇渊哪里会让云意珏这样对她不敬。
他向云意珏吼了一声,像是带了许久的积怨一般,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
“够了!云意珏,别再提你的母亲!当日她对你三姨娘有恩惠又如何,还能记得一辈子不成?你三姨娘本就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般出口伤人,我云府可没有你这等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