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一瞅见月白怀里满满当当的身影,立马唤了仆人拦住皎皎通往她房间的路。
“那丫头太能吃,你拜访我家还未一年,瞧她那身姿都快跳不了玉环醉了。”
此乃李清浅的说辞,月白听后面露鄙夷,硬生生从她嘴里帮皎皎夺下两块点心,以报公仇。
“小孩子就得胖胖乎乎的才可爱。改天我让缱绻专门请皎皎来我家吃,就不叫你。”
这是月白的说辞,清浅听后也是面露鄙夷,硬生生往嘴里多塞了几颗栗子,以泄私愤。
“话说,我听清欢说,你从春樱那里讨了几本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呐。你不是没成亲这个打算嘛,怎么突然开窍了?”
清浅话锋一转,月白眉峰一指,共瞧向赵清欢。
“赵清欢!不是说要保密嘛!”
“啊,不是我不是我!”赵清欢忙推脱责任。
“不是你还能是谁,人家格格都说了!”
“那跟格格说也没事嘛,咱们都一处玩的……”
清浅听此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一同玩的,以后可不能瞒着我。快拿给我瞧瞧,我念了好些天了。”
月白无语凝噎,她出门可不带这些东西。倒是赵清欢那姑娘恭恭敬敬从书包里掏出两本话本子呈递给了郡主格格。
狗腿子至极,月白心想,当下还给了她个白眼让赵清欢自行体会。
李清浅看书是极快的,一目十行说的便是她。不一会,就将话本子翻了个大概,最后还附上了自己的心得体会,也算是测评拔草第一人。
“这民间的谈情说爱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多……哎,太过通俗太过假象。其实情爱婚姻是很复杂的。咱们这些姑娘嘛还是现实点好,多读些其他书吧,最好是有名的或是流传较广的。”
“那格格有推荐的吗?”月白问道。
“书吗?嗯…让我想想,前一阵子倒是新得了一本《后宫秘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有!”“有!”
月白清欢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双眼直冒星星。
“还有没有比较深刻的…又比较真实的…谈情说爱的…书籍啊?”
清欢有些说不出来具体内容,但月白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就是…这些话本子对于情爱都是浅尝辄止。对于我们这些想探究的,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有没有比较真实,就是过程发展较完整,内容更详细的?”
“你们的意思是说想看人家俩牵手手亲嘴嘴?”清浅双眼一眯,坏笑道。
两人狂点头。
“对对对,话本子里都不给写,每次都是一拦二抱三灭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月白抛出问题根源,将其呈在格格面前。
“对对,反正入夜了,黑灯瞎火,也不知道除了睡觉能干嘛。”赵清欢随即附和说道,然后小嘴一嘟,满肚子的牢骚。
“那……能干的多了去了!”
清浅格格反驳道,嘴角还荡起一丝丝值得考究的坏笑。月白一瞧便知有戏。
郡主格格果然黄暴心肠。哎,自己怎么这么喜欢她呢!
“你们先看看《西厢记》罢……”
未等清浅话罢,课代表赵清欢就骄傲的举起了小手手。
“看过了,但不懂。”
清浅摇摇头。怕是由浅到深已经不行了,不如直接一站到底,来个猛的吧。
“那你们就直接看《金瓶梅》吧。”
“那…那不是前朝禁书嘛?”月白、清欢惊呼连连。
“对呀,但是写得好,是本好书。虽被禁了,文人骚客基本上还是人手一本的。”
“可…我们也借不到哇……”
“我借你们就是了,反正是李参横的,弄坏了我也不心疼。”
小郡爷的?
月白对他的印象一下子掉到另一个维度里去了。这是多大的暴击啊,她一下子可没反应过来。
“这有什么稀罕的?像达观贵胄家的公子少爷,十五六岁就有通房丫头了。虽我母妃没提这事,但我觉得李参横这家伙快了。嘿嘿……要不然,他也不会向陈千钧讨这本书。”
啥?通房丫头?还陈千钧的书?这信息量过于庞大,月白鹤脑式的CPU处理器根本招架不住。
“总之,你俩就相互借着看看,要是不懂再来问我便是了。”
然后回到家,月白就照着清浅的话乖乖回去拜读了一番。
不懂。
熬夜又翻了大概。
还是不懂。
之后此书被清欢讨走了几日,月白只好带着柿饼点心还有罐头特地来拜访清浅老师了。
“格格,我还是不懂。”
清浅遣了仆人下去做事,连月白身旁的苏梅也打发走了。屋里只留了她们二人。
“哪里不懂?”
清浅格格嚼着柿饼问她。
“都不懂。”
“讲。”
“为啥要脱衣服啊?”
哈?这句话问的可算是刷新了李清浅的认知。
“合着你这本书都没看懂吧……我问你,你睡觉不脱衣服?”
“不脱啊,不都穿着里衣睡嘛?”
温月白眨着微扬的丹凤眼,满脸都透露着广袤的无知。
“不不不…此睡觉非彼睡觉,你那里衣睡觉是彼,书里说的是此。”
“那何为此呢?”
“自是阴阳相合,繁衍生孩子呗。”
“那…那何为阴阳相合?”
清浅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急。得亏早早把下人都打发走了,不然这些话当着外人说她能不臊的慌。
“就就…就是云雨,就是鱼水之欢。”
见月白还是一脸朦胧的样子,清浅只好带着肢体比划着解释:“书里面不是说光着嘛,然后两个人就……然后……再然后……要是成了,十个月后就会生孩子,要是没成就不会生。”
清浅小声说,月白仔细听,就差个本子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