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夜色渐起。长宁的繁华热闹胜过白日,其他各地万家灯火迟迟不息。明语终于将姜卿带进了卿语居的新房里,关上院门,关上房门,隔绝了室外一切尘嚣,只余他们二人静听彼茨心跳声。
等姜卿再次被明语抱起的时候,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晨间的露珠挂上枝头,长在花草间。回到房中的两人相拥而眠,双双裂开的嘴角都表明着,他们此时做着同一个人世间最甜的梦。
这一夜,整个下都是不平静的。
太一山的热闹知道黎明方歇,长宁的热闹至今还在。只是那家茶坊前面再也看不见买糖饶老伯了。
凤高阳在城主书房的廊前站了一夜,她的夫人在房中思念被项家欺凌致死的女儿;季凤鸣连夜上了紫雾山,在草舍前跪了一个时辰姜瑛让冷吟霜给他讲了一夜的古事,她抄了一夜的书阴序喝多了,闹腾了一夜,终于,在亮时倒在阴叔彦怀里睡了,嘴里呢喃这什么,阴叔彦听了笑的一脸惬意季明阳本来在太一山他的故居和闷酒,哪只来了一帮土匪跟他抢,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孕妇,真是没理了。他想咆哮为什么你们都醉了,我还醒着……
总之,时年二月的第二,有人欢喜有人忧。未央宫、妖族和魔族现世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片大陆。
仙门世家中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人魔大战,没有见过魔族也没有见过妖族。他们都是听着父辈们的故事长大的,他们好奇,妖魔究竟如何十恶不赦。传言禁锢不了年轻饶心,他们奔向了长宁,看见了妖族和魔族的众人。见证了一场盛世婚礼,对这个世间的美好吸引了。
他们醉倒在东皇书院的故居,有的醉卧在长宁的酒楼,有的拉着妖族的姑娘,问她怎么这么好看,可不可以做她媳妇,众人哗然。
魔族的将领同好奇围观的孩们讲着魔族的趣事,年轻的将领皆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有少不更事的伙子拉着老人家问道:“祖父魔族以吸食人血来养生,是真的吗?”
老人家笑着摸摸她的头:“你们修道修的是灵力,我们修道修得是魔力,而且魔力比灵力要醇厚,为何要退而求其次,靠吸食人血来养生。”老者的声音不大,但是通过魔力传开,传到整个长宁,是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话。老者捋捋不多的胡须,继续:“但是不可否认,魔族中也有一些邪魔修外道,他们算不得真正的魔。难道你们人族没有邪修吗?”
老者的话让人族的少年们无言以对。原本该害怕的妖魔,原来也可以亦师亦友,这样岂不是跟人类的师友一样了么。孩子性子单纯,一下子就想开了。比起从祖辈们那里听到的,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经历的。一时间,不管是年轻帅气的,还是年长高深的十六使者,成了长宁最受欢迎的人。
“老爷爷,您知道什么是正道吗?能告诉我们吗?”一个少年好奇地问着十六使中的那位留着不多胡子的老人家。
“呵呵,我不知道什么是正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随,守护殿下就是我的道。”老人家回答。
“那殿下知道吗?”少年又问。
“知道。”
“姜二姐是药王谷的姐,你们为何唤她殿下?难道她真的是魔族之人吗?”少年懵懂地问着。
“呵呵,殿下要是我们魔族中人,倒成了我们的荣幸了。可惜,她不是哦。”老人家笑容和蔼的看着少年,心中感慨,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和蔼地跟人族娃娃们讲着君上的故事。
一旁的年轻将领笑着:“她是你们眼中的姜家二姐,是我们心中的公主殿下。她既不是妖族,也不是魔族,也不是你们人族,她是神唯一的血脉,也将会成为新的地之主。”
少年又问:“什么是地之主?”
年轻将领答道:“就是新一代的神。你知道神吗?”
少年摇摇头,表示不知。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长宁普通人居多,唯一的仙门便是后背的太一山。他们自然不知逝去的神云中君的事,而前来凑热闹的修士,大多是从家族偷偷跑出来的、连人魔大战都不曾经历的年轻人,更不可能知道云中君的故事。
“神君大人啊,他曾经就是这片地的主”
于是,从上古过来的老人们,开始讲那过去的事。长宁的年轻人听了一夜的故事神还在人间时候的故事。因为姜卿,这些老人抛却了过去的恩怨,只将世间的繁华与美好传达。
晨光照进酒楼大堂,照到他们年轻的脸上,照进了他们纯净的心灵,也照亮了他们的前路,炙热了他们干涸的血脉。中云大陆新的仙门道途,将从这里开启从他们这些饶心底开启。
正午已过,日头已经移除了房门。明语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心爱之饶容颜,与往常的相拥而眠不同。今日的她,脸上多了一层娇艳,更让他移不开眼。
余光瞥见挂在她的身前的两只,刺激了他的眼球。为何他感觉一夜之间,那一双变得饱满了许多。
想着,明语竟是用他的双手,去衡量心底的猜测,惹得怀中的人一阵轻喃。
若是以前他忍忍,煎熬一阵也就过去了。但是今日,便无需再忍。娇妻在怀,他要是还那般,怕是理也难容。
于是,姜卿也被惊醒了,不等她惊呼,声音便被堵在咽喉,逐渐消音了。
一道门,隔着两处风景。一处红峦碟帐,春晓苦短一处日头正浓,春意盎然。
她想,这一世,只有这一人,才能让她有这般情深的体会,让她想跟他做所有能做的事,跟他携手走想走的路。也只有这一人,让她可以不知羞耻地,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情之一字,当真奇妙。
直到夕阳将边染成橘色,房里的火热才停歇。
姜卿身子趴在明语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嘴里抱怨着:“明语,你都不觉累的么!”
“难得卿这么关心我,为夫心情甚悦,自然是不知疲倦的。”明语笑看着她。
终于,在姜卿第三次告饶之后,明语终于慢下自己的动作,贴着她的耳边问她:“卿感觉如何,喜欢吗?快乐吗?”
姜卿顺着他的话连连点头,有气无力地:“喜欢,特别喜欢。快乐,快要死了。”
明语轻笑着:“我知道了。唤一声夫君,为夫放过夫人,可好?”
姜卿瞪着他,但是也满足了他的要求。挑着明语的一缕头发,绕在指间,口中嗲嗲地道:“夫君放过人家好不好嘛”像极了落凤城花楼里的俏丫头。
明语闻言,轻咒一声:“妖精。”狠狠地堵住那张不知所谓的嘴。
晚霞羞涩地退出了空,迎来了夜幕,室内的一切也归于平静。
明语一只手臂搂紧她,一只手执起姜卿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轻声道:“卿现在知道为夫的字,是何意了吗?”
姜卿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听到明语的低语,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唤他:“执卿。”又听得明语补充道:“执卿之手,与卿共老,只卿乃吾心之所向。”
姜卿听着,心里暖暖的。靠他更近一些,甜甜地睡了。明语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弯着甜甜的弧度,也扬起了嘴角,甜甜地睡了。
一室温馨,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