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成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当然,他的父亲,母亲,成习……还有今日清晨的那个小姑娘一同站立在庭院中。他们在看到成衍的那一刻,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成衍匆匆走上前去,疑惑道:“怎么了?”倒不是她不跑,只不过她今日几乎一整天都在跑,有些累了,跑不动了?
最先说话的人是父亲,他带着一起批评的语气道:“你今天到哪里去了?”
成衍望向自己的父亲,此刻他蹙着眉头,若站立在他面前的人是成习,少不了一顿打!她缓缓地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去找我的朋友了,就是昨天的那个人。不过,我今天没有找到他!”
成衍说得言辞恳切,让人找不出错处来!大家都征征地望着她,他们都不忍对她苛责过多!
成将军放缓了语气,一改往日的做派,柔声道:“阿衍,最近不太平,这几日呆在成府……好不好?”他自知刚刚的语气太过生硬了,这才加了几个字!
成衍闻言,立即点点头。她倒不是听从父亲的话,而是不想再遇到今天那些人罢了!
一连三日,成衍都呆在成府里。更甚之,她就待在她的房间里,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让人看着好生担忧!
这一日,成习穿过几个庭院,径直地站立在成衍的房门在外,他知晓成衍在责怪他们,责怪他们的无动于衷!即使,他也不能理解,为何在这件事情上,父亲还有母亲竟然如出一辙同意这件事情,那就是不出动成府之外的力量找人!就算是出动成府的人,也不过几个人而已。他知晓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人来当说客,既如此,那就他自己吧!他在门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摒除刚刚所有的杂念,敲了敲门!
成衍听闻一声:“进来!”随即,他缓缓地推开门,透过屏风,他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不能看清那人的神情!他绕过屏风,几个顿步便来到了成衍的跟前。而她正“闲情逸致”地看着一本画图!依着他的了解,成衍向来不喜这些事物,他缓缓地坐下来,望着成衍,低声问道:“你这几日都是来这本画图!”
成衍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不解!她低声道:“嗯!”也是,她向来是坐不住的人,此刻竟能安安稳稳地坐下来,着实能让人意外的!
成衍望着成习,他只是狐疑地望着自己!她想:成习此番过来,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吧!其实,之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自是没必要再提!她放下手里的画图,顿了顿嗓子,柔声道:“成习,我……并不想提及之前的事情,你可明白?”她突然想到了那位古怪少年,亦想起了他的话,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直勾勾地望着成习:“如果,将来有一天,让你在我还有旁人当中选一个,你可会选择我?”
成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因为,从之前的事情来看,父亲母亲早就放弃了她的念头,甚至没指望她会活着回来,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容狡辩!
若有下次,她希望有一个人能站立在她的身旁,父亲母亲已然放弃她一回,自是能够放弃第二回的。所有可能的话,她希望成习不要那么早就放弃了她!
成衍看到他眼里的一丝错愕,怕是不曾意料到她会如此问,他征征地望着她一会儿,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缓缓地垂下脑袋,半闭着眼帘,她不想看到此刻对她有些残忍的景象!忽而,她听闻身旁的人道:“阿衍,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听闻这个答案,成衍很是满意。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成习,尽管这个答案有些晚,但终究没有让她失望。她伸出右手的小指,递到成习的面前,随即晃了晃。
成习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随即往上面一勾,二人的手指合并在一起了!二人齐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人皆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日,成家人一大早地便起来了,进京谢恩!这次,因着成意成将军李珏的父亲李将军,二位将军的情同意和,同仇敌忾,同阵杀敌,最终灭了匪寇马兴的威风。唯一不足的是,匪寇马兴战乱中逃亡了。
这往轻了说自是有功,往重的说便是疏职以待,自是会被诟病的!
当然了,他们自是不能随意左右皇帝的想法的了!
成衍也总算搞清楚了她身旁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阿谨。可她总觉着这个名字同她气质不相符合,在经过阿谨的同意后,给她换了一个名字—真真,她叫得畅快多了!真真,真真,倒像是一个迷人小动物的名字。更何况,真真本身便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更加符合这个名字了!
成衍同真真相处了几日,也知晓的她的性子,柔柔弱弱的,就是有些害羞过了头!每每看到成习的时候,她便躲起来,像是看到了稀奇怪物般!成衍很是不解,按理说自家哥哥因着在军营里长大的缘故,不比那些公子哥的书生气质,但好歹同温润如玉能够扯上边的,何故这般害怕!
文衍看不清道不明的,每每成习来了之后,她总是找个理由将真真调离,免得让她害怕!
在前往上京城的路上,成衍知道了一件大事!在上京城的府邸,不日前来了一位名叫成柔的姑娘,说是父亲弟弟,也就是自己叔叔的女儿!她不禁产生疑问,她之前从未听过父亲有一个兄弟,更不曾听过他的兄弟还有一个女儿!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然,成习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一脸懵,怕是他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件事情吧!据我所知,这位名叫成柔的姑娘比自己大了一点儿,具体大了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据说,这位人如其名的成柔姑娘,身体有些羸弱,这便是唯一的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