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和其他冒险家一起讨伐那支哥布林部落,你就不用去了吧?咦?要去?往常你对冒险家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要么看护病人,要么默不作声的消失,这次反倒跟了出来?莫非是突如其来的激愤,使你也变得满腔热血了?”
帐篷外,亚诺用不可思议口吻说道。随后想了想,露出灿烂的微笑:“啊,我想起来。凯娅,凯娅,这名字有点耳熟。莫非,她是那个在冒险者营地咄咄逼人的姑娘?”
“世上总有巧事的。”
瓦莱雷满不在乎道:“既然有一面之缘,出手相助也不过分吧。”
“即使那一面之缘给你留下的是不愉快的回忆?”
“不愉快?怎会。就只是一个性子急一点的姑娘质疑我为什么把疗伤药卖的那么贵而已吧。”
“这可不是疗伤药卖的贵不贵的事,当众让你出丑,你也不介意?”
“呵,人活一张脸,人活一口气。经典的冒险家发言。有人见过我的不穿这身衣服的样子吗?没有吧,就连你也没有。只要我把这身装扮脱掉,我仍然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再穿上这身打扮,只要还有人买我的东西,我便能混口饭吃。倘若有一天某个人主动上门砸了我的招牌,我也会和他较真吧。”
“啧啧啧,听着就可怜,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将自己的存在公诸于世啊!?你说你想赚钱,那你知道想和你签订合同,垄断特效疗伤药买卖的商人有多少吗??”
亚诺睁大眼睛,湛蓝色的瞳孔眸光变幻了几许,带着几分费解道:“以你的本事,不出几年就能当上医术最高明的医生,可掌三大帝国佩印,随意出行,没人限制的了你。你就算想要自由,也有啊!”
瓦莱雷摇了摇头,苦涩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亚诺听了,英俊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担忧的阴霾,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罢了罢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道:“那你这次同我讨伐哥布林,算不算是破了不和冒险家一起任务的戒?”
瓦莱雷哼了一声,道:“我有说过要和你一同讨伐哥布林吗?”
“嗯???你什么意思?”
“具体怎么做看我操作。这事不要闹的太大,你我两人,再加随便几个男爵以上的冒险家就行,也不要把哥布林部落赶尽杀绝。”
亚诺惊问道:“为什么??”
“唉,你傻吗?”瓦莱雷一本正经道:“哥布林就像老鼠,一窝接着一窝,部落之间血脉相连,互通有无,较为团结。屠光了一个部落,还有无数个部落虎视眈眈。”
“哥布林极其记仇,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冒险家协会这次派发下来的任务,虽然对子爵以下的冒险家说是探查强大的魔物并向协会汇报,实际上对子爵冒险家发布的任务,是避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提防天灾种魔物的出现吧?”
亚诺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了看几个年轻的男爵冒险家的表现,这些年轻人活力满满,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气量,很自然的猜出来了。”
瓦莱雷继续道:“男爵冒险家,尤其是刚从次爵晋升的年轻人。这些人往往自命不凡,又刚刚赶走了一两只魔物挤入男爵,这会儿是他们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越骄傲,越容易看不清东西。”
“你把一个部落的哥布林杀干净了,势必会引起其他哥布林们知危自保,同仇敌忾。这些狡猾的家伙虽然笨,但不蠢,它们可能对你没有威胁,可是对那些深入森林渴求立功的男爵冒险家是致命的。今天你我合力救人,才让麦克捡回一条命,可我若不在你也不在呢?你总不希望每天晚上都看到几个命悬一线的男爵冒险家跑回根据地求救吧?”
“有理。”
亚诺认同道:“你说的有道理,常年在森林中修炼,你可能比我有经验,那你打算怎么做。”
“哥布林笨,不聪明,常袭击人类村庄,嚣张跋扈惯了,我自有办法进他们的部落。”
……………………………………………………
克莱恩部落。
地牢阴湿,充满了腐烂的腥味。
几个矮小的异型嘻嘻奸笑,它们拖行着一个满身污血的少女,将其扔在了地牢最深处,用布满尖刺的荆棘藤紧紧捆住,它们不会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尖刺刺入少女的皮肤后,流出来的鲜红色的血液又给茶褐色的破烂衣物镀上了一层新漆。
她披头散发,浑身血污。
脖子上被刺进一根细而长的尖刺,这尖刺像商品的标签一样横向穿进喉前的皮肤,没要了女孩的命,她的呼吸沙哑着,恐怕已经不会说话了。
其中一个哥布林右臂中剑,他昏黄色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渴望与猩红的仇恨,紧紧盯着那名丧失了反抗气力的少女。
哥布林擅长配合,拥有强大的体质,极阴狠又毒辣,擅长隐忍。
这只哥布林中剑后,便死死的把剑刃压入伤口中,让同伴用石棒将长剑拦腰劈断。他左手中的那把断剑就是他荣耀的证明,这是属于他的战利品,他可以用这把剑,向他们的酋长邀功请赏。
哥布林们流着腥臭的口水,其中有几只耐不住性子,伸出它们尖锐的爪子,直向少女身上伸去。
哪怕双手被缚,双腿也被石棒乱棍敲碎了骨头,被一根毒针刺入喉前,熏废了声带,少女也在尽全力挣扎哥布林们的爪子。
幸好,这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而已。
除非是特立独行的哥布林,不然哥布林们捕获来的雌兽都属于它们的酋长,它们没法做更多的事,过过手瘾,倒还能行。
啊,当然,哥布林们还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起码它们认为这很有趣。
它们拖来一具死尸,不见了四肢,也早已无了气息。
看到这具尸体,少女的眼睛瞪直了,她不顾一切的尖叫起来,整条手臂被荆棘划开了大口,血液成股成股的涌出。
“叽叽!?叽叽叽叽叽!!”
“叽唔!嘻!嘻嘻!叽叽叽!!”
“嘻嘻嘻嘻哦!欧嘻叽!”
哥布林们发出了刺耳的尖笑声,而那只拿着断剑的哥布林则把那把断剑举到了少女眼前,轻轻摇晃了两下。
然后,便将剑刃对着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