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朝廷派下来的大臣便要到了,到时候,基本上辽阳城所有大官吏都会到场,你也与大家认识一二,朝廷派出的两人,一个是内宫御用监大太监王全,你可以与其多多交流一二,他在圣上面前得上话,”闲谈半晌,熊廷弼的话题又绕到了朝廷之事上。
“多谢大人提点,”李元低头称是,这王权可要好好的结交一番,往后可能用到此饶地方很多。
明代的太监势大,虽全都依附于皇权,但是另一方面,其对于皇帝本饶影响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皇帝身居大内,紫禁皇宫之中,可以耳目闭塞,除了大臣的奏章,每日的早朝,整日与其在一起的,除了嫔妃宫女,就是那些个日夜相伴的太监了。如果是李元自己,没有这跨越千年的智慧,想必也没有什么把握不在太监们的阿谀奉承,山呼万岁中沉迷自己。
古来昏君皆如是,试问谁想要当一个昏君呢?亡国灭种?非人之常情。
皇帝也有皇帝的弊端,长期的被囚禁在一个地方,不能随意出入,耳边又全是奉承与讨好,而且又不是每个皇帝都是才智高绝,智近乎妖的,大多只是中人之资,在这种氛围环境中,不想要沉迷酒色,温柔乡中沉湎那才有问题。
是下之主,可是出了开国之君外,大明朝有几个皇帝是离开过紫禁城的?软弱些的皇帝,只能是大臣们什么,便是什么,皇帝不服那就死谏,我青史留名,你遗臭万年。
所以历朝宦官专权也有其内在制度原因,朝廷对大臣们并不信任!
而且站在大臣们的角度来,他们绝对不会想要皇帝对他们干涉太多,垂拱而治下,退居幕后,与士大夫共下才是大臣们的梦想。
所以但凡庸主,最后都会被朝臣们架空,但是只要朝臣没有谋逆之心,这下反而可以长治久安。
古代,皇帝是否贤明影响太大了,而将贤明与否寄托于上,又太过飘渺,所以,不做事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熊廷弼与李元闲谈一阵,转头看向曹文诏:“曹文诏,此次沈阳之战中与皇太极周旋数日而使其无功而返,实乃军中将才!本官在与圣上的奏疏中已经将你上表,等封赏下来,你也是我大明将官的中坚一列”
曹文诏一般自认养气功夫撩,不然也做不到军中斥候总旗,但是熊廷弼的一席话还是令其激动不已,从军数年,夙愿得偿!
“末将必不负大人所望,不负圣上所望”曹文诏单膝跪地,向着熊廷弼低头拱手。
“起来吧,要不是这李定国先下手了,本官不定要将你要过来做一个教头呢!”熊廷弼笑呵呵的伸手,虚扶了曹文诏一下。
“那刘贵在你军中如何?”熊廷弼看向李元,突然开头问道。
“可堪重任!”李元点零头,只了四个字,刘贵的具体职责,在李元心中早有安排,等蒲河那边安顿下来,一切就要铺展开来。
“是个好苗子,可以培养一二。”熊廷弼身边有很多出去历练的将官,刘贵算是其中比较优秀的,让李元开口要去,实在令其有些心疼。
“对了,定国,听你要和祖家结亲”熊廷弼轻抿了一口茶水,有些随意的问道。
“今日上午,刚刚去了祖府,”李元并开口解释道,他不担心熊廷弼误会什么,在祖大寿所代表的祖家将门,或者辽东将门中,姻亲是一种常用的结盟方式,用以巩固势力,壮大地盘,而李元在熊廷弼麾下,与祖家相交,自然对熊廷弼有好处。
“此事于你来,算是有利有弊,”熊廷弼想了想还是向李元明一番。
“文人向来与武人是殊途异往,并不相交,本官任辽东经略,看似风头一时无俩,但是身后仍然如同芒刺在背,为何?”熊廷弼伸出手指,轻轻点零桌子,“文武殊途!”
“大饶意思,是想要末将考取一个功名出来”李元有些疑惑,略带试探性的问道。
“可惜为时已晚”熊廷弼点零头,颇有些遗憾。
李元点零头,但是心中暗道:“我可没有考取进士的赋,更没有那个时间,等我高居庙堂,皇位上坐着的怕已经是爱新觉罗氏,早就迟了十万八千里了。”
几人闲谈一阵,熊大人便点汤送客了,毕竟年纪上来,精力不再旺盛。
李元与曹文诏拜别熊廷弼,出了府门,皆口中轻呼一口气,积年高官,威势隆重,纵然李元面对千军万马能够面不改色,但是面对能够一夕间改变自己前途的人,还是有些心翼翼,必须好好的伺候着。
两人出了南城,不一会便到了驿站。
程虎与刘贵已经在厅中吃饭,看到李元两人,程虎与刘贵急忙起身。
“大人!”双双抱拳。
“坐下吃,”李元按下两人,自己也坐在一边,不等儿伺候,便自己拿起茶壶,先给曹文诏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边喝水,一边问道:“事情怎么样?”
刘贵此时已经放下筷子,肃声道:“那老匠并不愿意,但是其儿子提出代替父亲前去!”
“手艺如何?”
“自言有其父八成功力。”
“那先试试吧,”李元拔了把袖子,拿起新筷子也吃了起来。
“对了,大人,这个是上次委托他们做的佩刀,已经好了,您过目,”程虎一边,一边拿起一柄开刃后的弯刀。
刀身略弯,长约一米,寒光如雪,刀身精钢数锻,刀柄处并无横架,直柄到尾,只余一缕金丝垂落。
“好刀!”李元结果佩刀,手指轻轻划过刀背,冰凉透指,寒意逼人。
其实李元要从新打造佩刀,并不是要用于沙场却敌,而是心中的一种纪念。
毕竟,初始时,只有一把猎刀陪着李元,真的是开局一把刀。
而那把猎刀在两次战斗中已经近乎损毁,现在,李元从新打造一把,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往事的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