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人痛苦无比,满身白骨发出剧烈的抖动。
许是不敢置信,伸出双手看了许久。
梅花惊慌的上前抱住他,“孩他爹,你别听她的,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骷髅人沉默了半响,痛苦的声音传出,
“梅花,你忘了吗,我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啊……”
空气开始沉默,尤弦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他娘走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不愿意相信。
梅花坏死的眼睛流下泪水,“孩他爹,你别走,盼了十几年才把你盼回来,才陪我们这一两天就走了吗?”
骷髅发出一声叹息,“哎……我也是放心不下你和小宝在家里,才一直心存执念这么多年……”
梅花发出凄厉的哭声,无助的抱住骷髅人。
骷髅人推开她,“梅花,陪你和小宝这么久,我已经满足了……”
这句话说完,骷髅逐渐散架,掉落在地,碎成一堆骨灰。
夜风吹过,将骨灰吹散,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彻底消散。
梅花疯狂的扑到上面护住即将被吹散的骨灰。
许多人看到这一幕,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大多是边关的将士,朝不保夕,可能上一秒还在厮杀,下一秒便倒在战场上。
他们许多人,何尝不是和这骷髅人一样,心系家里妻儿孩子。
奈何有朝一日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再无归时。
南宫清皱眉,进化成厉鬼了,事情更为棘手了。
付芷颜听着那女鬼凄厉的哭声,痛苦的捂上耳朵。
“你们怎么还愣着!快去杀了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纷纷拿起武器,周身闪耀着玄力,第一个飞身而上的是尤弦。
火红色的玄力形成铠甲,护在他周身。
女鬼猛地站起身,黑青色的利甲抓住了尤弦刺过来的剑,一个转身,将尤弦扔了出去。
程立连忙上前辅助攻击,没抵过两招便在女鬼的攻击下被扔出去。
这里修为较高的事穆苍山和黄炳胜丁远莫三人,也慌忙的上前帮忙。
但是由于几人都是主攻药理,在打斗上没什么优势,一会儿便被女鬼掀翻在地。
厉鬼疯狂的抓伤一个又一个人,一时间,
没人敢近她的身。腐烂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
定格在南宫清身上,满眼恨意,“都怪你!!!若不是你,阿柱怎么会离我而去!!!”
说罢,飞上去要攻击南宫清。
此时南宫清一派淡然,双手背负身后,淡定的看着她乌青的利爪朝她袭来。
尤弦却吓了一跳,撑着起身给她背后一击。
一剑带着火热的玄力属性刺进梅花背后,如同一刀砍在巨石上。
不见丝毫作用。
却成功惹怒了厉鬼。女鬼转身朝他胸口一抓,血水飞溅到她脸上,发出一阵呲啦的声响。
女鬼吃痛,将尤弦扔到地上。
南宫清眯了眯眼,手指翻飞,正准备出手。
身后却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听到这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南宫清捏到一般的法诀咻的一声碎开。
半响,不敢回头去看。
一身灰白色僧袍的僧人从院门缓缓而入,手里握着一个金色的鉢。
一手立在胸前,五指靠拢,做拜和状。
“她还没造过杀孽,罪不至死,可去往生。”
院子里的一众官兵,连一向高傲的穆苍山和付芷颜都双手合十,对着僧人拜过。
“圆寂大师。”
南宫清冷笑,千年不见,竟化身一变,成为圆寂大师了?
如今看这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怕是已经修炼得道了,怎么还徘徊在人世间。
南宫清转身,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圆寂大师?”
僧人满脸微笑,仿佛春天的风拂过。
“清儿,不得无礼。”
楚乾钰骑着初见时那只微风的白色大虎,从院门跃进来。
快速走到南宫清身边,缓下脸色,压下声音道,“清儿,这可是圆寂大师,是东起第一神僧,佛家人的信仰,你可不许无理啊。”
南宫清挑眉,圆寂大师,东起第一神僧?
呵,名头还满高的。
圆寂含笑看着她,也不言语,半响,转身行至梅花身旁。
“你与他既然不舍,便到九泉之下再做夫妻吧。”
女鬼十分惧怕他身上的佛光,往后退了两步。
心知自己不敌,跪倒在地。
“谢大师超度。”
圆寂收起鉢,双手合十朝天,双目紧闭,口中冒出一串串晦涩难懂的文字。
片刻间,一片片金光闪耀,无数黑色影子从地面浮起。
消散在远方,楚乾钰立在南宫清一旁,见她脸色微冷,看着圆寂,
眼神中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白虎义乌轻卧在楚乾钰旁边,懒懒的伸出舌头舔唇周,又打了个哈欠。
众人都在惊异于这超度的神圣时刻,付芷颜却双眼放光的看着义乌。
雪白的毛发,威武的身躯。
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
尤弦倒在地上,被金光普照后,身上的伤口神奇的愈合。
好基友程立在一旁检查了一遍伤口,啧啧称奇,“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僧啊!这瞬间治愈的能力,只怕是堪比神药师了吧!”
如此简单的法事,持续了半个时辰。
若不是圆寂突然出现,只怕是如今的南宫清,对付这些异怪,还需要付出一番代价吧!
待天空不再有黑色影子飘起,金光渐渐消失。
圆寂拿出鉢,笑看着他们。
扫过一旁的义乌,温和的笑道,“义乌这些年倒是养的极好,都胖了。”
南宫清扯起一丝冷笑,“圆寂大师真是舍己为人,这一次超度,那么多为祸人间的东西,只怕你要废去百年功力吧。”
圆寂缓缓摇头,“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这身修为,对我来说,皆是身外之物。”
南宫清眼神暗了暗,好一个身外之物。
可惜,她现在没有真正的转生,否则,她定要血刃圆寂!
“哦?那不知什么对大师来说,才是重要的呢?”
南宫清反问道。
楚乾钰皱眉,揽过南宫清,将她搂进怀里,不赞同道,“清儿……你不能对大师这么无理。”
平日他绝对不会对南宫清做出这么霸道的动作,但是她今天格外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