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舅舅是最帅的，我就帮你把镜子拿下来怎么样？”

“不用，我自己拿得到。”

“我把椅子占了，我看你怎么拿！”

程云辉把剩下的空椅子全部拉到他身边，挑衅地看着常笑。

“哼，小样。”

常笑瞟了一眼占着椅子的中二舅舅，垫脚一跳，把镜子取了下来。

镜子的高度是按照程秀雅的身高定的，她现在才五岁，伸手也够不着，程云辉就想着捉弄捉弄她，没想到她还有这手，没了要挟她的东西，程云辉依旧不死心，想着怎么让她开口。

见她不理自己，程云辉主动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来来来，舅舅给你梳头。”

“表叔，你还会给女娃儿梳头啊？”

一旁看戏的敏敏突然插话道，她比常笑大了五岁，性格直爽，很对常笑的胃口。

“梳头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不会，看我的。”

程云辉不由分说地从常笑她手里抢过梳子，往她头上梳去。

“哎呀，痛痛痛……你轻点啊……你这叫梳头啊，我看你是想让我幼年早秃差不多……”

常笑单单想到他不会扎辫子，没想到他连把头发梳顺都不会，看着空中飘荡的几根头发，此刻的她，已经在心里流了一地的泪。

“表叔，还是我来吧，你再梳下去很可能会失去一个外甥女。”

看着痛得呲牙咧嘴的常笑，敏敏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要求上位。

“额，好吧，你来你来。”

瞧着这一头比刚刚的鸡窝还乱的头发，程云辉心虚地把梳子递给敏敏。

敏敏抱过常笑，一点点地帮她把搅在一起的头发解开，想不到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敏敏，梳起头来这么仔细，一直到给她扎好两个小啾啾，都没有弄疼过她。

“敏敏姐你好厉害，扎得比我妈妈还好呢！”

“啊，真的吗？”蓦然被夸，小姑娘还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啦，”常笑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我妈妈给我扎头发老是扎得特别紧，那眼皮，扯得像唱戏的一样！”

“噗，其实我妈妈也一样，我就不爱她给我梳头。”

“果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啊。”

“你哪学的这些话，听着还怪有意思的。”

“emm忘记了，我这么小哪记得那么多呀，”常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从敏敏腿上滑下来，“我先去洗个脸，洗完了再来和你们玩。”

“去吧去吧，洗了和猪一起躺到那个杀猪凳上。”程云辉嘴欠道。

“略略略。”常笑对他扮了个鬼脸，去挂洗脸帕的地方取下自己的帕子，找老妈给她打水。

灶房里，程秀雅和几个女人洗盆的洗盆，烧火的烧火，似乎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群人正哈哈大笑。

“妈妈，大孃，外婆，三婆。”

听到她的叫喊，几人纷纷笑着应了声。

“哎哟你家笑笑起来嘞，头发都绑好了，好乖哟。”她三婆一边对她老妈夸道，一边洗着手里的洋盆。

“敏敏姐给我绑的。”常笑说着，腼腆一笑。

听到她的话，大孃看了看道：“看起来是像她绑的，松垮垮的，我看啊，还是要绑紧点才好，不容易掉。”

——

敏敏：妈！头发扎得有点儿紧……